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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唔,在慈航静斋被烧成灰烬前,玉玺自然是被拯救出来了,同时还有慈航静斋的宝库,不过宝库都被系数进献给了帝杨广,库藏之丰富之价值连-城实在是让众不差钱的大臣们大开眼界。
国师大人坐在特赦座位上轻笑一声,立马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朝站在李渊身后的李元霸招招手:“好孩子,近前来。”
李渊心里一跳,李元霸连他和他母亲的话都不听,先前觐见帝杨广和宇文成都比武时,这家伙连帝杨广都不屑来着,生怕他这个混不吝的孩子再出什么岔子,可让李渊以及知道李元霸虎性子的大臣们都大吃一惊的是,李元霸就真乖乖走过去了。还在国师大人欲点他额头时,主动单膝跪地,惊掉了一地下巴。
国师大人笑如春花,把大殿衬得如仙境,又道:“此子与我有缘。”就把这上界大鹏金翅鸟临凡的隋朝第一好汉给留下了。
人家熊又有什么关系,毕竟对熊孩子,国师大人自有妙招嘛。
经此一事,唐国公李渊的#清君侧#实实在在成了个笑话。
而围攻东都的瓦岗军,顾青倒也没有置之不理,隋朝虽说看起来气数将尽,但底下还是有能臣将士的,顾青就拿瓦岗军来练兵了。
高深莫测的阵法和兵法,变化多端的兵种,日新月异的兵器,士气大振的将领,李密率领的这支瓦岗军节节败退,而国师大人就生生练就出一支锐不可当的军队。
大败瓦岗军后,隋朝软硬并施的镇压民变;道教大兴,道教众人在全国各地做了大量的政治活动;关于帝杨广,倒没说给他的荒淫暴-政洗白,不过现阶段他的荒淫暴-政也就局限在东都皇宫里了,与此同时帝杨广之孙杨侑开始登上政治舞台。如此林林总总,好似气数将尽的隋朝开始#枯木逢春犹再发#了。
待到大业十三年,帝杨广驾崩,杨侑登基时,乱像已去,虽还有农民起义军和群阀割据各地,但隋朝大统却是稳定了下来。
杨侑乃是帝杨广之孙,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嫡子,登基后改年号为泰宁,追谥元德太子为孝成皇帝,而帝杨广的谥号为闵,是为隋闵帝,这并非中上的谥号,但闵这个词中还有着怜悯之意,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些讽刺。
可真正说起来帝杨广在做太子以及做皇帝初中期,都是文成武德,政绩硕硕,迁都洛阳,加强对南方的统治;颁《大业律》——这部法律主要是对隋文帝末年比较残酷的法律进行了改革;开通大运河,沟通南北水道,对南北经济、文化交流,维护全国统一起到了促进作用;另外又实现了南北统一;攻灭吐谷浑;开创科举,帝杨广始建进士科,典定科举制度,这是大天-朝历史上极其重大影响极其深远的大事……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可以说帝杨广所做的明君之事比先前很多被世人认定为明君的君王所做的都要意义深远。
这是无法泯灭的。
当然,帝杨广后期的荒淫暴-政也不能被抹除,可同样也不该被起兵造反之人夸大,还被原本的胜利者歪曲,以至于在后世被人想起来,就一径把他放到了暴君的行列。再者说了,在这个架空历史上,还有个慈航静斋在隋朝统治未灭时,就大肆宣扬着“代天择主”了,慈航静斋在佛教里地位超然,她们显然很擅长舆论这一套,天知道佛教众人为帝杨广政权的崩溃作了多少舆论宣传。
所以在最后,国师大人圈定了一个闵字做帝杨广的谥号。
旧王葬,新帝起,外放的臣子自是要回洛阳朝拜的。
此时国师大人如今更为帝师,在朝野地位超然,佞臣一说再无人提起。
他也很少出现在人前了,天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不,是还用多久就会飘飘仙去了呢。说真的,两年前大家就看他三五不时的吐血,都觉得他命不久矣了,如今两年过去了,大家仍然认为他命不久矣,这给众人一种不由自主的怜惜感,就算觉得他手中权力过大,可也没人这时候提出来,一来人家位高权重,树大根深,二来到底人家命不久矣嘛,干嘛跟个命不久矣的人这么过不去呢。
这日,肃然宁谧的国师府来了位稀客,光禄大夫裴矩,国师大人的生身父亲。
有道童迎入裴矩进来,待裴矩进门后,便恭谨着退出了。
顾青仍旧一袭白衣,墨色的发散在背上,白衣黑发,黑白分明,又如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投射在裴矩身上,冷冽如冰原。
裴矩上前见礼,说到底裴珏已不再是裴氏一族的子嗣,在清君侧发生前他就被裴氏除了名,和裴矩这父子关系自然而然就接触了,裴珏官职比裴矩高,裴矩向他见礼无可厚非。
“阿爷。”
顾青这么叫了裴矩一声,待裴矩看向他时,他轻轻一笑,眼底的冰原半分融化的迹象都没有:“这是我第三次见到阿爷你,三岁时一次,阿娘去世时一次。那慈航静斋的圣女碧秀心到底是多么国色天香,让你忘记了家中明媒正娶的妻子;那石青璇又到底是多么钟灵毓秀,让你忘记了——这点便是罢了,左右我也不再是你上了族谱的儿子了。”
这话前半句顾青化身玉如青时说过一次,那时候是对着裴矩化身的石之轩说的,现在作为裴珏他又一次对裴矩说一遍。
“我做这国师,便是想让那整个慈航静斋给我阿娘陪葬。”
“碧秀心那外室若泉下有知,缘何不恨你?”
“听说那石青璇也不愿意认你那化身石之轩?”
“再有这隋朝怕也是短时间灭不了了,你这隋朝的臣子也得继续做下去了。”
“如此一来,我就高兴了。”
字字珠玑,如惊雷坠入心扉,心里百转千回的裴矩当下就连吐三口心头血,从此后,裴珏与裴氏一族再无瓜葛。
而大家一致认定命不久矣的国师大人,时不时吐口血,却还坚强的活着,以至于大家觉得不能再用#命不久矣#来做自我安慰时,一日国师大人在朝堂上突然叹息一声:“我要走了。”
哈?好好的上朝呢,别那么任性行不?
等了片刻,也没见国师大人起身走,众人才意识到不对劲。泰宁帝颤颤巍巍的从龙椅上下来,探了探国师大人的鼻息,当下就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泰宁三年,无双国师殁,彼时天下已然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