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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站在一旁,只是轻声道:“你裙子上的血是事先灌在瓶里然后流出的,所以与真正热血有细微的颜色差异,更重要的是,脉象显示你根本不曾怀孕。”
这一切解释下来,在场众人终于恍然,钱大人听了这话再也忍耐不住,气急败坏地吼道:“老子究竟跟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这么黑心地杀我?!”
回答他的是一记耳光,出手如电,脆而有力,只见那孙氏咬牙切齿的唾了他一口,大声骂道:“狗官该死,你这个吃人肉喝人血的刽子手更该千刀万剐……你可记得幽云镇的九百条人命!”
这话一出,钱大人顿时愣住了,整个人好似出了窍的泥塑木雕,傀儡一般吓得张大了嘴,好似见了鬼魅一般。“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年躺在尸堆里,眼睁睁看着你带着将士们砍杀镇上的老弱妇孺,砍下他们的脑袋把头发打散,充做鞑靼人的首级去献功请赏!”孙氏的嗓音高昂而尖利,声嘶力竭震得人耳膜生疼,“你没想到吧,苍天有眼,我还活在世上!”
“不仅是你,还有我的夫君顾逊,他虽是地方官,却在事后跟你沆瀣一气,以大胜做了文书捷报,用我们所有人的鲜血染红了你们的顶戴!”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习得武功,还学了讨好男人的魅术,委身做他的妾室,就是想查清这件冤情,你们一个个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冤枉!”
她越说越是气愤:“原先破虏军驻扎的时候,对我们百姓秋毫无犯,可你们却把那位娘娘给害了。这些事我们百姓也不懂,可换你们这些兵将来了,却抢我们的粮食和猪羊,砍我们的人头——你们简直不是人,是土匪恶鬼!”
孙氏好似还不罢休,目光朝周大人身上巡去:“你也不是好东西!你明明也是本乡本土的读书人,却昧着良心帮这几个狗官说话,说他们如何爱护我们百姓,还带头给他们献‘爱民如子’的万民伞,你不就了为了那个贡士的推举名额吗?”
周大人顿时狼狈不堪,脸涨得通红却不敢辩驳,只是喃喃道:“胡言乱语…”
“快把这个造谣作乱的疯女人抓起来!”
钱大人怒吼道。
“造谣?你们这群杀良为寇的恶人才是真正的官逼民反!既然你们都忘记了当年挂在城墙上那个狗官的头颅,我干脆就模仿那位湘夫人的杀人手法,让你们好好记住胆寒的滋味!”
钱大人怒吼一声,拔出佩刀就要向她砍去,连城制止了他:“且慢,我还有话要问——这一连串刺杀朝廷命官的案子都是你做的?”
区区一个妾室,是怎样登堂入室,暗杀朝廷命官十余人的?简直是骇人听闻!
孙氏的脸上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转为得意高涨的气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们也都是些衣冠禽兽,死了活该!”
她冷笑着,突然暴起发难,身影快如鬼魅,径直冲向顾夫人——
“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电光火石间不及反应,只见她掌间那柄牛角尖刀直刺而出,顾夫人好似吓呆了,站着丝毫不见动弹。
“小心!”
连城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到头上,不顾一切地飞身而去,却已慢了一步,那弯刀直直刺入顾夫人肩头!
好似心里一根弦几乎崩断,剧烈的担心和恐慌几乎让连城眼前都变为血光一片,狂怒上涌,他拔出长剑,将功力催至顶峰,狂风暴雨一般攻了过去!
室内众人只见两道人影挪移闪飞,长剑与尖刀交汇纷飞,越战越疾,跃出窗外后,几乎成为屋脊上两道银光!
突然只听一声尖叫,一道窈窕身影宛如失了线的风筝一般跌落地上,随即连城也从飞檐之上跃下。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躺在台阶前的地上,孙氏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冰冷怨毒的目光扫视在场众人——
“你们全部该死!可惜我只杀了一个,没能都送你们下黄泉。”
“不过你们别得意太早,你们一个一个……”她作彻底的癫狂大笑状,伸出指头点着众人,“都会跟那几个死鬼一样,死在这个孤岛上,再也回不了岸上!”
那般恐怖变调的嗓音,在暗夜里听来格外瘆人,众人都吓得寒毛直竖,心惊不已。
“哈哈哈哈哈……”
彻底的狂笑,显示她真正陷入了神志昏乱,随即她被点了穴道,五花大绑着押走了。
“疯子的话没什么好计较的。”
周大人佯装大度地说道,总算缓和了现场的气氛。
连城却顾不得跟他说话,他的心慌乱地跳着,整个人好似浸在了冰水里——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他急切地察看顾夫人的伤,只见鲜血染红了衣衫,伤口长而深,但总算不在要害。
“晴雪,你怎样了?”
他没发觉自己的嗓音都急得变调了。
她神色还算平静,虽然面色略显苍白,双眼却是幽黑宁静,宛如暗夜的星辉——一笑之下,整个人有一种苍白的艳色。“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鲜血染上了他的衣襟,连城手忙脚乱地替她止血,上药,不停地喃喃道:“对不住,是我低估了她……”
若她有个万一……只要想起这个念头,他就觉得浑身冰冷彻骨,幸好,她没有伤到要害。
“没关系,她也是个可怜人,一切都结束了。”
顾夫人温柔地低声劝慰。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连城叹息着重复她的话,只觉得一阵倦意袭上心头——这一出出丑陋真相和血腥残杀,真是让人心生悲凉却又无奈。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破虏军里那位湘夫人又是谁?”
天边露出黎明之白的时候,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地睡下了,连城却在与钱大人进行一场绝不愉快的沉重对谈。
钱大人脸色灰白,拿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也知道,北疆的破虏军是先帝的那位宸娘娘统带的,在与鞑靼的激战中,军中出现了一位很厉害的暗杀者,大人都称她为湘夫人。”
“据说湘夫人是那位宸娘娘的侍从女官之一,又有传言说她是从小精心培养的隐门杀手,却从来没人看过她的长相。只知道她杀人时盛妆华服,梳着古时高髻,脸上绘了浓艳油彩,矫若惊鸿,一击必杀!”
“谁也不知道这位湘夫人是什么人,后来就再没听到她的消息,大概也死在那场变故中了吧!”
钱大人说起那场对破虏军的屠戮,仍是语带含糊,有所顾忌。
“是你们对破虏军下的手?!”
连城继续逼问道。
“是也好,不是也好,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人都死绝了,凶手也已经抓住,还有什么再提的必要!”
钱大人突然暴怒,站起身来指着连城的鼻子怒骂道:“老子满手血腥是不错,但都是得到上峰命令的,从来没有自作主张!你们文人骂什么‘为人鹰犬’,那老子们也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狗!再说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倒霉死了活该,你唠唠叨叨是想替谁讨公道!”
连城悚然一惊,无边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强自克制,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无论是残杀破虏军,还是屠杀百姓假报战功,都是朝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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