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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我的介入,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狂燥,因为我是悲剧的导火线。我只有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乔嫣的心又抽痛了,为他而痛,原来他背负了如此沉重的包袱。选择这样神圣的职业,不仅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还被当作了罪魁祸首。
尉迟弘的声音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松开乔嫣的手,走到她的另一侧,握住她另一只冰冷的手。乔嫣迟钝地发觉,原来他是在为她暖手。
她的声音里带着感动和痛楚。“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尉迟弘用力握紧她的手,他没有说话,但这一动作,已然包含了太多的言语。
乔氏府到了,道别后,尉迟弘目送乔嫣走进雕花铁门,直到她婀娜娉婷的身影消失了,才缓缓转身离去。
回家后,尉迟弘躺到床上,睁着眼,看着屋顶发愣。好一会儿,他就这样躺着,一动也不动。他认为自己的思想是停顿的,可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眼前总是浮动着一个人影——乔嫣站在老别墅斑驳的石墙边,潋滟的水眸里微微的闪着光,背后的光线烘托着她,使她像个剪影。他闭上眼睛,那影子还在。他伸手关了灯,暗夜里,影子仍清晰可见。他尝试让自己睡觉,可影子始终挥之不去。
他似乎睡着了,但是很不安稳,翻着身,折腾着惊醒过来。他浑身发热,不知是室内温度调得太高,还是内心燥热。闭上眼睛,他的神志游移着,像个游荡的小幽灵。奇怪的是,这小幽灵无论游荡到哪儿,乔嫣的影子也跟到哪儿。他灵魂深处,似乎激荡着一股温柔的浪潮,正尝试把那影子紧紧地卷住。
这一夜,乔嫣同样失眠了,仰视着天花板,脑子里混混沌沌,她努力搜索着脑中的记忆,于是,今夜的事逐渐回到她的脑中:钟凯的暴怒,贝贝的打骂,尉迟弘的亲吻……他为什么吻她?她没有得到答案。他已经不止一次吻过她了,有“任务”,也有“报复”,那今晚呢?前两者都不是,那是单纯的怜惜,还是……对她动了真情?她忽然间就失去了求证的勇气,那个怪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那么他亲吻一个女人的举动,或许也不能按常理来推测吧?她心烦意乱地拉过被子蒙住头,麻麻乱乱的感觉在黑暗中发酵,充满了各种不同的东西。
方红被害案正式告破。证据确凿,蔡伟民不得不认罪。警方人员从他的住处搜出了一整套捆绳、口塞、皮鞭子、眼罩、蜡烛等sm*用品。
这个男人的经历,与犯罪画像描述惊人的一致:蔡伟民出生于一个家教严格的家庭,作为家中独子,从小父母就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值。但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达到父母心目中的标准,高考时又因压力过大而发挥失常,遭到沉重打击。技校毕业后,他进入红星五金机械加工厂,从基层工人做起,兢兢业业、踏实肯干,练就了一门过硬的技术。
可是命运又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34岁才成家,因自身问题,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几年后又患上性功能障碍,不但不能享受性生活的乐趣,还给不了妻子性生活的快乐,无法在心爱的人眼前展示男人应有的本色。到处寻医问药都没有治好,最终妻子无法忍受,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他受到了致命的打击,长期心理扭曲而形成的双重人格爆发了。
那天晚上,蔡伟民下班后不想回到冰冷的家,一个人在工厂附近乱逛,偶遇站街女方红。本想在站街女的身上发泄扭曲的*,却因力不从心而遭到她无情的嘲笑。蔡伟民怀恨在心,起了杀意,布置了周密的虐待杀人计划。他将方红骗到自己的住处,准备慢慢折磨、弄死她。然后带上事先准备好的特质刀具,开车去上班时,顺道将尸体转移到方红的出租屋内,再肆意破坏尸体。
移尸有两个目的,一是避免在自己的住处虐尸留下痕迹,二是扰乱调查,让警方误以为方红是在出租屋内被杀害。而路口监控摄像头的维修,正好为他提供了可趁之机。
虐待过程中方红被掐昏厥,蔡伟民以为她已死,立即移尸,不料到了出租屋,将方红放到地上后,她竟然睁开了眼睛,蔡伟民惊慌之下刀割她的脖子致死,之后又剖开她的身体。将内脏放入锅中煮后,蔡伟民回复了另一个人格,几十年来老实本分的自己。他意识到这一切是自己所为,很恐惧,抱着尸体摇晃哭泣,还给她合上眼睛,盖上了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