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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培坤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也有应对的策略,他才不会回头去看呢!对着秦冲使了个眼sè,秦冲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前方便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加藤赶到了遭袭击的现场,一些受伤的鬼子或躺,或坐在地上哀叫呼痛,几具尸体血肉模糊地一动不动。而周围的皇协军士兵,还有能站着的鬼子,一个个都浑身布满了烟尘和灰土,神情惊悸,有的目光迟滞浑浊,仿佛担心这厄运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八嘎牙鲁!”加藤愤怒地握住了军刀的刀柄,举目四看,绿sè的庄稼地、黄sè的土丘,间或有一片低矮的菜地,没有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敌人,连影子也看不见。一阵风吹过,庄稼地里的叶子哗啦作响,枝茎摇动,又似乎躲藏着千军万马,会突然在呐喊声中冲杀而出。
前方激烈的枪炮声打断了加藤的迷茫和无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显然在此发呆耽搁是最愚蠢的行为。他挥了挥手,命令士兵赶快收敛尸体,救治伤员,然后大步向前方赶去。
没走多远,一个皇协军的小军官便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太君,前面有敌人在阻击,人数不少,象是老八路的干活。我们团长带着人亲自冲上去了,战斗很激烈呀!”
加藤愣了一下,冲着身旁的勤务兵喝道:“去,命令川口,带着皇军立刻上来,击溃前方可恶的敌人。”
等到代理小队长川口带着几十个鬼子冲上去,“身先士卒、勇猛冲杀”的岳团长已经带领部队杀开了一条“血路”,向前急急而去。而且,岳团长还好心地派人来告诉加藤,请皇军放心,有他在,不用皇军出手,只要紧紧跟上,快快地赶路就行了。
对岳培坤的伎俩,加藤非但没有识破,反倒很赞赏岳老五的忠心和英勇。是啊,此次扫荡方式的尝试算是失败了,皇协军损失多少,并不令人惋惜。但皇军的伤亡如果太大的话,就免不了要受到上司的训斥了。
等到加藤看到路旁被炸得成片折断的庄稼,地上坑洼的弹坑,散乱的弹壳时,他更加确信岳老五真的是带着部下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才击溃了敌人的阻击。
岳培坤一个劲儿地向前赶路,他生怕加藤哪根筋搭错了,指挥部队寻找敌人,进而耽搁时间。再走几里路便能上公路了,上了公路也就安全了,对手可能是手下留情了,或者说是通过一次袭击来让他明白这一点。管他呢,自己的人马筋骨未伤,赶紧跑出这片鬼地方,照旧要受到rì本人的重视。至于王尚荣,嘿嘿,那个二货还是自求多福吧!
……………
自求多福,对于王尚荣来说,就象一个中了奖的蠢猪。他这回可被岳培坤坑惨了,不仅带着队伍殿后,还要与岳培坤的人马拉开一段距离,有两、三里地的样子。岳培坤向加藤陈述的理由冠冕堂皇,很符合兵法的要义:击头则尾至,击尾则头至;两支友军互相呼应支援,让敌人无从下手。
但实际上呢,岳培坤是把王尚荣当作了诱饵,希望对手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软杮子身上,从而减弱或忽略对他的打击。从这方面来讲,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游击队和民兵大队确实把目光盯在了王尚荣身上。
岳培坤的人马和此次扫荡的大部鬼子一通过,隐藏在地道里和远处青纱帐里的游击队、民兵队便向大路靠近,做好了打击王尚荣所部的准备。当然,策划截击作战时也没有把王尚荣的全部队伍全部吃掉的打算,地方部队嘛,胃口太大可会撑死的。
王尚荣再傻,也会觉得挺郁闷,何况他手下还有几个脑瓜好使的幕僚,也知道撤退时殿后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什么拉开距离,这个时候再认认真真地任由摆布,岂不是脑子进水了。所以,王尚荣也难得地灵活了一回,晚出发是真,但行进中却不断命令部队加快速度,争取拉近与岳培坤所部的距离,甚至追上前方部队。
可惜,王尚荣和幕僚们想得挺好,却是一厢情愿。能不能加快速度,并不取决于他们这单方面的因素。
“轰,轰,轰……”脚下突然响起了地雷的轰鸣,一股股的黑烟在王尚荣所部的行军队列中升腾而起,队伍陷入了一阵混乱。慌乱的还击,凄厉的哀号,惊惶的喊叫,乱腾了好一阵子,并没有找到袭击者,队伍又开始前进。
没走多远,从大路左侧的青纱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排子枪,敌人猝不及防,当即被撩倒了几个,又是一阵混乱。在rì本顾问的命令下,皇协军们发起了进攻。他们在庄稼地里搜索了一阵,那里已经杳无人影,只看见远处的青纱帐簌簌作响,不断晃动。他们不明敌情,又担心遭到伏击,只好胡乱shè击了一通,便回转大路向rì本顾问报告。
走一段路,便是一次袭击,不是地雷,便是冷枪。在不断的sāo扰袭击下,王尚荣所部想加快速度简直是在做梦。于是,一个有趣的场面出现了,岳老五所部在“奋勇”前进,王尚荣所部却举步维艰,两支队伍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在不断拉开。
五六里路之后,王尚荣所部的皇协军便困顿狼狈起来,一个个灰头土脸,胆战心惊。身体素质差一些的更是不堪,在烈rì曝晒和黄尘呛人的包围中,背负的装备越来越沉,心理的压力越来越大,只是在硬着头皮继续赶路,急于逃脱这片充满危险的土地。
“啪勾”,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响过,rì本顾问从骡子上一头栽了下去,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终于倒在了狙击手的冷枪之下。
隐藏在青纱帐里的小嫚抿紧了嘴巴,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太君被打死了,太君被打死了。”皇协军们一阵惊呼,但不少人注视rì本顾问尸体的时候,眼中都露出了冷漠和幸灾乐祸的神情。威逼他们,打骂他们的小rì本死了,活该!
“啪勾”,混在敌人盲目shè击的枪声之中,一颗子弹飞了过来,一个拿着手枪的皇协军军官倒了下去。
王尚荣早被拉下了马,衣服也换了,原来耀武扬威,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在一些亲卫的围拢保护下,眼中闪着惊恐的光芒。
“团长,形势不妙啊!”一个幕僚呼呼喘着气,紧张地说道:“咱们这么走走停停,与前面的部队越拉越远了。别指望岳老五回头来救咱们,咱们得自己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后面追击的敌人越来越近了,再这样拖下去,可就危险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王尚荣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自高自大的模样,眼睛不停眨着,象只受惊了的兔子。
“这个时候怕是顾不上许多了。”这个幕僚咬了咬牙,绝决地说道:“命令部队不停留,不还击,不顾伤亡,快速前进。这样才能使敌人的sāo扰袭击无法迟滞我军,可若是不能下这个决心,还照这样纠缠下去,正中了敌人的诡计,给了他们包围上来的时间。”
包围吗?王尚荣费力地咽了口唾沫,这真是个可怕的前景。他本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对手下士兵少有体恤,不断的伤亡使他心惊肉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哪还顾得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