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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占着他的老家,房产土地他都不想丢,更不想因为此事把命搭上。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
冯俭见孙大拿半天不说话,觉察到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便强硬相逼。便给他讲了讲现在的形势,并告诉孙大拿,药品是用真金白银来买,只要他能过关系,把药品从县城买来放在柜上,以正常经营的方式出售便可。
孙大拿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表示答应,心说:这种rì子真不好过,哪头也得罪不起,只好先少量地买进药品,敷衍一下再说了。
……………
战争是综合实力的较量,军事、政治、经济都不可或缺。rì本人已经意识到单靠军事进攻是很难取得彻底胜利,政治战,经济战也就rì益被重视起来。
其实早在抗战前,rì本就开始针对国民zhèng fǔ部署金融战,本打算“为了使敌人丧失抗战能力,并推翻中国现zhōng yāngzhèng fǔ,应设法造成法币的崩溃,取得中国的在国外基金,由此在财政上使中国现zhōng yāngzhèng fǔ自行消灭。”rì本许多经济学家经过研究,主张当法币可供换取外汇时,与其破坏法币,不如利用法币,更能符合rì方利益。于是,rì本zhèng fǔ吸收法币,在上海外汇市场套取中国的外汇存底。
抗战前期,rì本持续向中国输出货物,大部分以法币作为结算,然后将法币兑换成外汇。而一般的游资所有人,受战事的激变,尚没有功夫去做商业运贩的行为,同时大的交通路线停止营运,结果一般的小商人及农民便以脚踏车担挑等工具,轻装简便偷入沦陷区私贩rì货入境,一时获利匪浅。但这大大加剧了国内资金的外逃与外汇耗损,削弱了国民zhèng fǔ的经济实力。
一九三九年前后,法币逐渐贬值,rì本在外汇市场套利不易后,便在沦陷区推行伪币,排斥法币。由于rì本在沦陷区禁止法币流通,致使法币在沦陷区贬值。在此情况下,大后方和沦陷区之间以法币来计算的物价不同,法币价值在大后方较高而在沦陷区较低。rì方即利用人们贱买贵卖的牟利心理,以沦陷区的法币运到战区及大后方购买物资。
国民zhèng fǔ最不愿意的就是,后方的物资被沦陷区的法币换取。而这恰恰就是当时军政商民最喜欢的方式,他们拿在沦陷区已无流通价值的法币在后方易得物资,再运回沦陷区贩售。转手即可赚取暴利。金钱面前,民族大义,爱国热情,显然然已经被很多民众置之脑后。特别是大后方走私的大部分人都是权贵,不是党政机要就是军队,难以遏制。
这是rì本人针对国民zhèng fǔ的经济战争手段,而对付敌后抗rì根据地。则采取封锁之策,军事封锁和经济封锁结合起来,实行绞杀战。
军事封锁便是在根据地边沿挖掘封锁沟。以阻断各根据地之间,以及根据地与外界的联系。而经济封锁则主要是在敌占区、游击区内大肆掠夺人力、物力和财力,并实行贸易垄断。禁止生活必需品流入根据地,而用种种手段套购根据地的物资。
可以说,这种封锁政策是狠毒的,占领区的战略物资被大量掠夺,百姓被征收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而这些钱财和物资又被用来侵略、屠杀中国人民。同时,封锁也加剧了抗rì根据地的困难。
为粉碎rì军的经济封锁,各根据地都开始进行多种形式的有效斗争。在政治上,开展了强有力的宣传工作,揭露敌人进行经济封锁和经济掠夺的yīn谋。教育群众不资敌、不卖战略物资给敌人。为了打破敌人贸易垄断,各根据地派出地下工作者到敌占区去,秘密购买军火、药品、钢材、通讯器材等。同时,组织、鼓励商贩,从敌占区向根据地输送群众和部队必需的生活用品。
孙大拿这条线只是**斗争的微不足道的一条。在敌占区,还有无数人在通过各种渠道获取宝贵的物资,而且这种封锁**的斗争将是长期而艰巨的。
大的形势必然影响到小的方面,不可能别人都面临困难,只有孟有田一家安然无事。尽管孟有田先知先觉,事先囤积了不少物资。但也总有用完的时候,还需要jīng打细算才行。
用刮钯浮浮地把地里浅层的盐土刮成大大小小的土堆,再用锹装进板车里,孟有田指挥着村民们在一块泛白的盐碱地里忙活着。民间熬盐,古来有之,又称为小盐,历来为官府所禁。但自从抗rì以来,物资匮乏,这种行为便没人再管,而且为zhèng fǔ所鼓励。
熬盐的过程并不复杂。用三角架支一口破锅,锅低有个拳头大小的洞,在上面垫一块稍大点的席片,把拉回的盐土铲到锅的一多半,然后用水加满。这时,土里的盐份就溶入水中,经锅底的席片渗漏到放在下面的一只木桶里。
桶满后,再倒入做饭的大锅里,加火煮沸三、四个小时到一定程度,冷却一晚上,撇去表面一层猪油似的碎片,用木棍一搅,锅低有沉沉的感觉。最后再用纱布一滤,凉上一半天,就做成了一粒粒有棱有角的半透明晶体——-食盐。撇出的碎片还可以洗衣服,剩下的黑sè液体便是做豆腐用的卤水。
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孟有田的额头见了汗珠。他直起腰,看了看这片长着芦草和碱蓬的盐碱地,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这种土法制盐能够解一时之需,但总不是长远之计。难道还真得被逼得熬硝盐,那玩艺儿可多了可是会致癌的。
随后孟有田又苦笑了一下,现在可不是要求养生保健的时候。如果真逼到了份上,那也只能先活命要紧了。应该不会到那种艰苦的程度,孟有田轻轻摇了摇头,把心中那份多余的担忧所抛开。
“这么刮来洗去,俺看这块地明年差不多能种点庄稼了。”强子见孟有田有些走神,笑着说道:“咋啦,想家里的娃娃了?”
孟有田自失地一笑,说道:“想她,拉尿都不知道,光会哭闹,还不够烦人的呢!”
“你就这么一说吧!”强子撇了撇嘴,脸上绽出开心的笑容,说道:“咋样,咱们定娃娃亲吧,俺看俺家那小子rì后定有出息。”
孟有田笑了起来,摇头道:“不是我不给强子哥你面子,实在是不敢想得那么远哪!你瞅瞅现在都时兴那个zì yóu恋爱了,rì后孩子们长大了能听咱的话?”
“俺是他爹,不听俺的,打折他的腿。”强子瞪起了眼睛,很有当爹的架式。
“你就吹吧!”孟有田笑着挑了挑眉毛,转头看了下四周,说道:“嗯,车都差不多装满了,咱们往回走吧!”
“行,听你的。”强子把最后一锹土铲完,直起身子大声吆喝了几句,招呼孟有田坐上车辕,他扬鞭一甩,骡车轱辘轱辘地上了路。
“后天是开大集的rì子,你去不去呀?”孟有田掏出烟苞包挖了一烟斗,又递给了强子。
强子想了想,说道:“孩子太小,也没啥可买的,俺不去了。”
孟有田点了点头,慢慢抽着烟,微眯着眼睛陷入了思索。
尽管家里并不缺啥,但他还是想去这个区里新组织的大集看看。现在物资短缺,在最困难的时期会更匮乏。提早做准备,也一直是他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