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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里,向羽莫名地焦虑,他希望里面赶紧响起河晓虞的声音。
大约十五分钟以后,河晓虞给苏儿洗好了澡,于是那两个欢愉的声音又重新在电话里响起,苏儿让河晓虞给他讲故事,河晓虞说好,然后他们从苏儿的故事书中选了一本,书名叫《猜猜我有多爱你》。
《猜猜我有多爱你》好温馨的名字,向羽默默地想着,这时,河晓虞温柔甜美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小栗色兔子该上床睡觉了,可是他紧紧地抓住大栗色兔子的长耳朵不放,他要大兔子好好听他说话。”
“‘猜猜我有多爱你?’小兔子说。”
“大兔子说:‘哦,这我可猜不出来。’”
“‘这么多。’小兔子说,他把手臂张开,开得不能再开。”
“大兔子的手臂要长得多,‘我爱你,有这么多。’大兔子说。”
“哦,这真是很多,小兔子想。”
“‘我的手举得有多高,我就有多爱你。’小兔子说,他把手举得高高的。”
“‘我的手举得有多高,我就有多爱你。’大兔子说。”
“这可真高,小兔子想,我要是有那么长的手臂就好了。”
“小兔子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他倒立起来,把脚撑在树干上,他说:‘我爱你一直到我的脚趾头。’”
“大兔子把小兔子抱起来,甩过自己的头顶:‘我爱你一直到你的脚趾头。’”
“‘我跳得多高,就有多爱你。’小兔子笑着跳上跳下。”
“‘我跳得多高,就有多爱你。’大兔子也笑着跳起来,她跳得这么高,耳朵都碰到树枝了。”
“这真是太棒了,小兔子想,我要是能跳得这么高就好了。”
“‘我爱你,像这条小路伸到小河那么远。’小兔子喊起来。”
“‘我爱你,远到跨过小河,再翻过山丘。’大兔子说。”
“这可真远,小兔子想,他困了,想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他望着灌木丛那边的夜空,没有什么比黑沉沉的天空更远了。”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说完,小兔子闭上了眼睛。”
“‘哦,这真是很远。’大兔子轻声说,‘非常非常的远。’”
“大兔子把小兔子放到用叶子铺成的床上,她低下头亲了下小兔子,对他说——晚安,然后她躺在小兔子的身边,微笑着轻声说:‘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
……
她的声音如夜色般宁静,如月光般温柔,他默默听着她说: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
……
他的眼神温润了,眼角潮湿了,心窝深处的某个地方,忽然变得如脂膏般细腻柔软,如果这句话是她对他说的,他此生真的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苏儿,一会儿爸爸来接你,要记得跟爸爸说这句: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记住了吗?”河晓虞温柔地说。
“记住了。”苏儿语气肯定。
向羽的汽车就停在河晓虞家楼下,他迟迟没有上楼,因为只要他一出现,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时间已经很晚了,电话里也没有了声音,他看了看手机,通话已经持续了七个小时,而且还在继续。
他终于挂断了电话,心,沉了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