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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这是去上海找负心汉的,挨千刀的,对我始乱终弃,都怀上他的龙凤胎了,都狠心跟别的女人鬼混。”说这话的时候,她抚摸着小腹,一脸准母亲的神圣光辉。
金领男脸部抽搐,神情僵硬。
小喽啰小道士,怎么能降伏天字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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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甲第在晚上9点多到达首都机场,给王半斤打电话,却是关机状态,这下蛋疼了,大妈王竹韵在普陀山根本就没有手机,而且就算有,十有**也帮不上忙。赵甲第跟王家的关系不冷不热,也就跟大妈和王半斤处得来,记忆中,寥寥几次去王家的四合院,总觉得阴气森森,四合院里有一棵在北方很稀罕的老榕树,在老北京,老一辈都说院子里有榕树的,都是有大福气的人家,王家四合院那株特别茂密,老态龙钟的王老太爷就喜欢躺在榕树下的藤椅上,半眯着眼睛看人。老太爷以一介书生身份投笔戎马,可谓是共和国最早一批“职业”参谋幕僚,书生意气,老了后,差不多能算修炼成仙,阴气自然就重,老人家对女儿和赵三金的婚姻一直不看好,甚至连婚礼都只是勉强露了个面,酒水都没碰一下,而老人对小八两一直不温不火,兴许印象不差,但绝谈不上好,可能与赵甲第一直不喜欢背古文有关联,第一次见面,他就问了一句话,“《古文观止》读过吗?”当时小八两畏惧老人,只是摇了摇头。再以后,赵三金“叛离”出老王家的华盖树荫,大妈王竹韵含恨去了普陀山静修,日薄西山一身暮气的王家和飞黄崛起的赵家就算彻底结下了梁子,若不是赵太祖着实霸气,愣是在北京站稳了脚跟,否则光是苦追王竹韵不得一大帮红二代就能让赵太祖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京城。赵甲第自然就再没有踏足过那个儿童记忆中只有阴暗气息的院子,初中时代,偶尔在北京跟从英国溜回来的王半斤“私会”,也都遥遥站在街角拐弯处,王半斤就蹑手蹑脚溜出来,拉着他逛故宫或者爬长城,
那一片的老四合院,住着的,都是能量惊人的老古董级政界巨擘,哪怕退下来多年,也无人敢小觑,例如王家下坡路走了整整一代人,但只要老太爷一天不肯闭眼,就没谁敢在王家头顶动土放肆。
赵甲第和韩道德一起坐上出租车,一咬牙,跟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址,离四合院差不远,下车再走十来分钟就搞定。意识到即将奔赴的地点,韩道德轻轻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坐直了身板。
“王半斤,被我揪出来,非吊起来打。”赵甲第下车后咬牙切齿道,硬着头皮走向一条俞行愈人流稀疏的街道,两旁树木苍翠,这一带周边连上十层的建筑物一栋都不存在。
韩道德望着两边青色高耸高墙,有点恍惚。神往中带着点敬意。
“甲第?”一辆车速很慢的老桑塔纳经过两人身边,停下后,一个成熟女人车窗探出头,四十来岁,长相一般,称不上徐娘半老,只是破旧桑塔纳却挂着红牌子,这远比暴发户开一辆豪车挂无数个8更有用,牌子在京A83这个段位,在北京不算特别突出,但联系女人的岁数,估计谁都要掂量一下份量。
“梅姨?”赵甲第惊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意思,梅姨在王家属于偏支子弟,却是除了大妈外,王家长辈中唯一对他青睐善意的人物,她很大程度上扮演了王半斤母亲的角色,许多事情,都是她在打点,包括当年王半斤出国,以及帮王半斤在英国安排监护人,都是梅姨一手操办。说起这个女人,也诸多故事,她外公是四野的人,生前做到了军长,王牌军,略知军队的就清楚,很多四野的军队子弟,那些年都选择了出国定居。
梅姨干脆靠边下车,下车后,先跟韩道德轻描淡写握了握手,再把赵甲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感慨道:“真是长大喽,要不是虎妞给我看过照片,都认不出了。”
赵甲第笑道:“梅姨还是这么年轻。”
梅姨笑道:“去去去,少给梅姨灌**汤,不吃这一套。打从虎妞回国,我就每一天清净过,每次她给我来这套,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对了,甲第,听说你在上海那边读书,这次是来看你姐?”
赵甲第苦着脸道:“刚下飞机,结果王半斤手机关机,这不就来这找了。”
梅姨立即来气了,怒道:“这死丫头,前两个钟头给我发了条短信,说请假两天,等我打回去,就关机了,我一看不对劲,专门跑去她住的地方,好嘛,没人影了。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留了张纸条,上面就四字:散心去也。”
“啊?”赵甲第傻眼了。
梅姨揉了揉太阳穴,哀叹道:“也不知道老太爷怎么想的,竟然把虎妞丢进市团委,就不管不顾了,我就惨了,操不尽的心呐。”
赵甲第匆忙道:“梅姨,我得先走了,王半斤说不定就去上海了。”
梅姨愣了一下,“不去院子坐一坐?都到门口了啊?”
赵甲第苦笑道:“不了,下回等我姐一起吧。我现在得赶去机场。”
梅姨没强求,嗯了一声,要了一个赵甲第的号码,坐进桑塔纳,挥手道:“路上小心点,如果顺利见到虎妞,就说梅姨要跟她新帐旧账一起算。”
赵甲第笑了笑,跟韩道德小跑离开,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首都机场。
此刻,浦东机场。
一位回头率超高的女人欢快踩着小凉拖,走出通道,似乎想要打电话,摸索了半天,没找着手机,怒了,走到墙角根蹲下,把瓶瓶罐罐一股脑倒出来,恍然大悟,皱着精致鼻子自言自语道:“呀,忘了,故意没带手机的。”
她蹲在那里,自怨自艾,“出门太急了,高跟鞋顾不上穿,连卡都没带,身上就一点机票钱和打车钱,圈圈个叉叉呀。”
将东西全塞回袋子,起身后,随便抛了个媚眼,从一个青葱少年那里借了只手机,给某人打了个电话,关机,轮到她傻眼了,再拨打,还是关机,连续几次,耷拉着脸,还了手机,不理睬一脸荣幸的呆滞男孩,走出机场大厅,她又是一脸灿烂笑容,“不怕不怕,小八两你等着,姐直接杀到你寝室。”
此时,刚好晚上9点,离赵甲第在首都机场下机只差几分钟。
九点四十多,她终于到达某人学校,却不急着打电话,买了杯奶茶,嘿嘿笑道:“小八两,姐来啦~”
喝完奶茶,掏出仅剩的几枚钢镚,抛了抛,打了个公共电话,恶狠狠道:“再关机,老娘就要在你学校大声喊了,说你圈圈叉叉了姐,还不负责!”
电话终于通了。
为了她,赵甲第第一次在飞机上没有关机。
赵甲第顾不得身边乘客的不满以及空姐的提醒,破口大骂道:“王半斤,你疯了是不是,关机作死啊?!”
王半斤把公用电话拿远一点,嘟着嘴巴道:“八两,你在哪里啊,姐在你们学校了哦。准备好鞭炮和红地毯~”
赵甲第怒道:“老子在从北京飞上海的飞机上,我鞭炮你一脸!”
王半斤呆滞,随即尖叫。
她才不管旁人的错愕。
将近三个钟头后,上海北京打了一个转的赵甲第让韩道德飞驰到学校,结果,看到一个提袋子穿凉拖的娘们在校门口跳格子玩。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