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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己经基本可以确定,刘军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也许他还爱着彭方。我们有许多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但他很少推心置腹地和我聊天,甚至不问我的过去。心不在我身上,却仍然把我做成他的女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我不想再跟他相处下去了。
谁知回到家,我刚在妈妈面前暗示了一下,妈妈即雷霆大发:“还以为自己是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就你那名声,刘军能要你就不错了,你还要求那么高干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怕,结了婚也要离婚的。”
妈妈斩钉截铁地说:“就是你今天结婚明天离婚,你也要嫁给他!”
我黯然,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嫁,己由妈妈的一块心病转换成她的累赘。现在她最想要的是,就是把我嫁出去,至于我嫁给谁,嫁后幸福不幸福,那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从那以后,虽然我依然不咸不淡地和刘军相处着,但对这个男人,我不再象以前那样抱有希望了。我更频繁地往县城跑,希望“中兴”市场早一点有合适的档口转租。去县城卖衣服,不但可以赚钱,还可以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村庄。
春节过后,喧嚣一时的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年轻一些的的陆续走了,村里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还有就是象淑芬那样想走却走不开的少数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白天在附近打一份工,晚上在家编苇席,很是辛苦。
和这些辛苦的年轻人相比,留在家中的中老年妇女却比较轻闲。这些妇女一般是30岁到50岁之间,她们的丈夫或儿女一般都外出打工,她们不需要为零用钱发愁。于是每天吃过饭,妇女们就开始互相串门聊天或打麻将。
很不幸的是,我妈就是其中的一员。阴雨天还好,她关节炎发作,躺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但一能下地,她就脚不沾地,到处找人打麻将,把所有家务活都扔给我。她每天从外面回来,脸上就喜气洋洋的,嘴巴也不闲着,不停说着村里的八卦,她简直就把传播别人家闲话当成精神食粮了。
更为过份的是,有一天,我给刘军织的毛衣织到分袖子了,我不知道怎么分,便抱着毛衣到淑芬家请教了她。谁知再一回家,就听到房内麻将“哗啦哗啦”地响,屋内也烟雾燎绕的。我吃惊地看到,我妈嘴上熟练地叼着一根香烟,正在和几个妇女打麻将。那些妇女的嘴上,无一例外地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她们一边打麻将,一边放肆地开着黄腔。
我真是气不打一出处,我的妈妈,就算现在变得脾气不好了,连对我也势利了起来。但总归,她是一个纯朴的农村妇女,她怎么可以抽烟,她怎么可以打麻将!正在这时,一个妇女故意淫笑着向另一个妇女高高耸起的前胸摸去,我再也忍不住了,尖叫起来:“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竟然还抽烟!”
我妈抬头见到我,有些尴尬,赶忙掐灭香烟,讪笑道:“刚才不是叫你在淑芬家多玩一会的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质问道:“你怎么可能把家里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其余几个妇女都面面相觑,我妈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老羞成怒道:“我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