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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边想边返回东宫,聂星逸才想起昨夜去龙乾宫之前,已下令微浓禁足。站在含紫殿门前好一会儿,他才迈步踏入,四处搜寻微浓的身影。
她正坐在窗前出神。
日光铺陈进屋子里,她卷曲的、长长的睫毛之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色。仍旧是一贯的素面朝天,衣装朴素,淡青色的竹叶长裙无甚点缀,唯独腰间垂着碧玉丝绦。
的确是个美人,虽然清冷,却也出尘脱俗。
聂星逸不忍打扰这画一般的场景,便站在门口没动。微浓的余光却已瞥见了他,便慢慢地站起身来,随意行了一礼,并未说话。
聂星逸只得走进来,径直坐在她对面的紫檀扶手椅上,道:“你昨夜不是问我,父王的病情如何吗?我现下可以告诉你,是中风。”
微浓这才真正抬眸看向他,却仍旧不说话。
“之所以对外称是心悸之症,是因这病症可大可小,谁都猜不透父王病情如何,便也不敢轻举妄动。”聂星逸看似诚恳地解释道:“身为储君,自当以朝堂安稳为重。我若说了实话,也许会‘有人’心怀不轨趁机夺权。”
他重重咬下“有人”二字,微浓好似也认可了这个解释,轻轻点了点头。
聂星逸感到一丝安慰,又道:“昨日情势危机,我不便与你过多解释,今早与母后商量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该瞒你。”他顿了顿:“毕竟夫妻连心。”
听到“夫妻”这个字眼,微浓秀眉微蹙看向他,声音依旧清冷:“您想说什么?我应该保守这个秘密,每日若无其事地去龙乾宫侍疾?然后看着太医们将心悸之症的药材灌入王上口中而默不作声?”
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聂星逸想了想,委婉地道:“微浓,父王已然中风了,你该知道,中风是什么样子……既然……”
他话还没说完,含紫殿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个小太监匆匆在门外禀道:“启禀太子殿下,启禀太子妃,龙乾宫差人传话,说是王上醒了。”
醒了!聂星逸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心头突地跳了一下。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对外头命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太监未再多言,又匆匆而去。
聂星逸不知燕王病情如何,心里正纷乱忐忑,便听微浓已软下声音,对他道:“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想趁机夺权。”
聂星逸暗自庆幸方才的话没说完,勉强笑了笑:“换作是我,也会这么想……”
微浓抿唇想了片刻,又道:“你说得对,王上中风之事若流传出去,必定引起朝堂恐慌。暂时秘而不宣是对的。”
“是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聂星逸再次诚恳地看向微浓:“我想让你去御前侍疾,无论谁问起来,你都说父王在安心静养,折子一律在龙乾宫批阅。”
微浓面有迟疑,没有立即答应。
聂星逸忙又补充:“尤其是外头那些诰命夫人向你打听,一定要说是心悸。包括长公主在内,也不能说实话。”
“那金城公主与敬侯呢?”微浓立即问道。
聂星逸闻言,苦笑摇了摇头:“你不能装装傻吗?为何非得问出来?”
“身为子女,他们有权知道王上的病情。”微浓如是说道。
聂星逸默然一瞬,才回:“金城与明尘远亲近,明尘远又是二弟的人……你知道二弟有野心,我不希望他知道。”
“你在耍手段?”
“是耍手段。”聂星逸想过了,以微浓的性子,与其瞒着哄着,不如坦诚相告:“宫廷之中,从来不乏阴谋手段。你总想着让我与二弟公平竞争,根本不可能。我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微浓并未反驳,不置可否:“你接着说。”
聂星逸便叹了口气:“成婚之夜,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是愿意帮我的。如今国事安稳,无论父王能否康复,我都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可以名正言顺继位。你难道忍看二弟为了一己私欲,掀起一场波澜?”
听闻此言,微浓渐渐面露挣扎之色,显然快被说动了。
聂星逸见状即刻乘胜追击:“你知道吗?有时候耍些手段计谋,是为大局着想。我若当真坐以待毙,二弟必然有所异动……届时一场流血政变在所难免,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聂星逸话到此处刻意停了下来,等着微浓表态,只见后者凝眸蹙眉,似在思索什么。
聂星逸见状,继续温言解释:“如今虽然耍些手段,却能维持我兄弟之间表面上的和睦,也能让储君之位平稳过渡,这难道不好吗?我只是想将伤害降到最低。”
“而且,”他突然肃了神色,“我若继位,可以向你保证,二弟能活。他若继位,你认为我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