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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强欲屈打成招,妄图构陷代国公,其心不轨,其行也鄙,此已有公论,而侯大人却妄图据此来言末将之不是,居心何在?”
与侯君集之间既然已是再无和解之可能,那自然只有将其往死里整了去的,眼下是没机会这么干,可在这等重臣云集之际给其一个难堪还是办得到的,陈子明自是不会有丝毫的顾忌,毫不客气地便反唇相讥了其一番。
“尔……”
侯君集自幼顽劣,读书不成,习武也一般般,可到底是读过几年书的人,自不会不清楚晋献公死后之乱的典故,这会儿一听陈子明将其比喻成了滥杀的晋国大夫里克,当即便被气得个七窍生烟,张嘴便要呵斥上一番,只是词已穷,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反驳陈子明之言才是了的。
“徒恃勇力,实非君子之道也,还是宋国公说得对,狷狂者,难登大雅之堂也。”
一见侯君集被陈子明噎得无言以对,殷元可就有些稳不住了,这便紧赶着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狷狂者,难登大雅之堂?有道理,只是不知勋国公何来的信心,敢言末将是狷狂之徒?莫非又是指鹿为马么?”
陈子明可是真被侯君集等人的卑鄙所激怒了,也就此豁了出去,压根儿就没给殷元留半点的情面,无所顾忌地便顶了其一句道。
“不学无术,光知诡辩者,即是狷狂之徒。”
说起来殷元也不曾面对面地跟陈子明打过交道,可当初为了应对讼案,却是没少从殷氏处了解陈子明的过往,自是清楚陈子明不过只读了几年的私塾而已,哪怕先前陈子明辞锋锐利无匹,可殷元却依旧不曾放在心上,声线阴寒地便讥讽了陈子明一番。
“陛下,殷侍郎直指微臣为不学无术者,微臣却是不服,欲当庭与殷侍郎相较短长,无论是经书子集又或是较量诗才,任由殷侍郎自择,微臣无有不敢应者,还请陛下恩准。”
陈子明等的就是殷元这么句话,能于狠挫其人之余、好生炫耀一把自身之才学的机会可是难等得很,陈子明自是不会错过了去,当然了,他却是并不打算直接跟殷元叫阵,而是朝着太宗一拱手,昂然地提议了一句道。
“哦?好,那朕便做个仲裁好了,二位爱卿且就比上一比,算是为今日之夜宴助助兴也好。”
说实话,太宗虽是对陈子明欣赏有加,可真要他将向来宠爱的汝南公主许配给陈子明么,太宗其实还是有些心存疑虑的,无他,一方面是对汝南公主溺爱得紧,唯恐其嫁错了人,二来么,陈子明虽勇武过人,可毕竟根基太浅,再说了,大唐名将济济,从笼络价值的角度来看,也远不到非得嫁公主之地步,可若是陈子明真的文武双全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的,正因为此,太宗是真有心要看看陈子明的才学究竟如何,自是乐得让陈子明与殷元好生较量上一番,当然了,太宗也不想让这等较量搅乱了方才刚开始的夜宴,这便给这么场较量先行下了个定义——助兴!
“谢陛下隆恩!”
这一听太宗开了金口,陈子明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赶忙恭谨万分地谢了恩,而后就此站了起来,昂然地转向了殷元所坐的席面,神情淡然地一拱手道:“勋国公,请。”
“呵,陈将军既是如此有自信,那殷某也只好奉陪到底了,敢问陈将军,子日:‘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出自何典,又当何解?”
这都已是被陈子明逼到了墙角,殷元自是不可能就此认输的,没旁的,要知道此际不单太宗与长孙皇后在,朝中数得上号的重臣也都在,殷元断然不肯丢了脸面,自忖作诗不甚在行的情形下,他也就只能是选择了经书子集来较量上一番了。
“殷大人问得好,此言出自《礼记》之《中庸》,何谓中庸,无他,适中耳,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自古以来,君子罕矣,而小人每多,故而中庸鲜焉,如此答复,不知殷大人可满意否?”
对于这等考经书子集的勾当,陈子明向来是无所畏惧的,他可不信凭着自个儿的记忆力以及理解能力会输给殷元这等非科班出身的货色,这不,殷元话音方才刚落,陈子明便已随口给出了个无可挑剔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