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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拉链,她觉得身上一凉,这才反应过来,伸出两条手臂推着他,“哎,聂绍琛,别……”
聂绍琛无意义地“嗯”了两声,仍旧手口不停,悉悉索索在她身上忙碌。她不得不再推他一下,“喂,不行的,我那个来了……”
声音大了些,聂绍琛听见了,却像没听懂,迷茫地望着她问:“哪个?”
“那个呀!”她捶他肩膀一拳,“你是精虫上脑傻了吗?”
他这才明白过来,一张俊脸迅速垮了下去,不满地哼哼,“女人就是麻烦!”
欲求不满的男人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孟引璋被他气得想笑,“这能怪我吗?”
他撇了撇嘴角,突然想起什么,又紧张兮兮地盯住她问:“我记得……你是每月七八号吧?一直挺准的,现在都十几号了,怎么还有?”
饶是关系亲密无间,谈起这些事来,孟引璋还是有种本能的羞涩。她低头嗫嚅:“前段时间我妈生病,有点忙,又总担心,就有些乱了。”
这下他更紧张,“要不要紧?明天去找个医生看看?”
“不用了!这种事,迟一点早一点都没大碍,调理一阵就好了。”
“真没事?”
“我是女人,我还不懂吗?”
孟引璋怨他小题大做,心里却是无比甜蜜的。毕竟这段日子他忙得日理万机,却还能分出心来,记住她的小日子。
两人厮磨了一阵,聂绍琛再想也不能做什么,最后唯有不情不愿先去洗澡。
看他那模样,像是饿狼好容易捉到猎物又被夺走,满心满眼的不悦和委屈。孟引璋有些幸灾乐祸,半躺在床上嘻嘻地笑,被他回头瞪了一眼,这才吐了吐舌头,老实休息着等他出来。
这酒店高档,所有的门隔音效果都极好。浴室里一点水声都听不到,孟引璋正无聊玩着手机,却听到了外头的门铃声。
她猜着是客房服务,过去开门,果然是服务员模样的姑娘立在门口。那服务员第一次在聂绍琛的房里看到女人,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就是淡定微笑的模样,说:“抱歉打扰了,我是来给聂先生送药的。”
“药?”孟引璋拧眉,“他病了么?吃什么药?”
服务生解释说:“聂先生睡眠不好,这几天夜里都服一些镇定剂。”
“哦,那……你把药给我吧。”
“好的,麻烦您了。”
孟引璋从小托盘里接过聂绍琛的药,放到桌上就去敲浴室的门。聂绍琛马上把门打开一条缝,在哗哗水声中问她:“怎么了?”
“刚有人给你送药来。”孟引璋问,“你现在失眠?”
他刚还以为是孟引璋有什么事,所以略带紧张,听她一说才放下心来,随口说:“不算失眠,就是白天工作量大,脑子太兴奋,所以晚上一时睡不着。”
“哦。”
“还有事吗?”
她摇摇头,“没了。”这才意识到,此刻的聂绍琛正不着寸缕,饶是看过无数次,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垂下眼说,“你继续洗澡吧,没事了。”
她害羞的样子让他坏坏地一笑,见她已经转身,他也要关门继续去洗,转念一想又探出半个头来,叫住她说:“哎,你把那药扔了吧。”
“扔了?”她回头好奇地问,“你今晚不吃了?”
“不吃了,你陪着我肯定能睡好。”
也不等孟引璋反应,他说完就关上了浴室的门。
等他洗完出来,才换孟引璋进去洗澡。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孟引璋想起她曾经读过的小说,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里面有一段最难忘,是白流苏在一个雨天去码头接范柳原,他见她穿了一件绿色的玻璃雨衣,就说她的雨衣像一只瓶,还强调说是药瓶。白流苏以为他是嘲笑她孱弱,正待生气,那范柳原下一秒却附耳告诉她:“你就是医我的药。”
你是医我的药。
少女时期读这样的句子,明知道是男主说给女主的情话,与自己无关,可读进心里也还是忍不住心动。
后来和聂绍琛相识相恋,他这人半点不懂浪漫,她从不指望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今天,他叫她把药扔了,只因为她来到了他身边。
这可不就是在告诉她,“你是医我的药”吗?
心里突然一片柔软,孟引璋一咬嘴唇,下定决心,今晚要对他好一点。
再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