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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斯毫发无损地在一堆血红色的蝴蝶间瞪着撒克洛,血的气味在他周围弥漫,让他有些恶心,而这些蝴蝶让他觉得虚弱。不过,也不是毫发无损,因为他被撒克洛公爵野蛮的动作,扯下一把金发。
撒克洛公爵愣了愣,他好像在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对了,是在那个封印魔法的时候,这个人也是那样躺着,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也是这样忽然对他说话,几乎连抱怨的口气也一样——他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撒克洛像个傻瓜一样伸手将对方抱住,对方很安静地接受了。虽然他在抱怨对方扯了头发,但是他看起来确实虚弱极了,估计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映着血红的翅膀,有种妖异和苍白的诡异美丽,撒克洛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但是他就是被这样美丽的画面给吸引了,一时半会移不开视线。
“公爵?”一个细小的声音从艾洛斯怀里传出来,从灰色的斗篷里出来一个小脑袋,但是被艾洛斯很快就塞回去。
“拉里?”撒克洛惊讶地看着他,“他怎么在这里?”
“他是我的随从,”艾洛斯没安好气地说,“如果你有功夫的话,能不能赏脸干掉这个吞吃兽,我感觉快没力气了。”
“可是……”他又伸手挥开艾洛斯发际的蝴蝶,“我该怎么干,它们是一群蝴蝶,”他抬头看了看天,这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没办法拿着剑和一堆蝴蝶和坏天气作战。”
“收起你那把傻兮兮的剑,”艾洛斯一副败给你的样子,声音更加虚弱,“你好歹也是魔神,就算没落了,但好歹还有一些力量吧。”
撒克洛公爵没说话,如果他说他完全感觉不到力量,会不会再被艾洛斯骂个狗血淋头,这样太没面子了。
艾洛斯白了撒克洛一眼,对怀里的拉里说:“把你的剑借给公爵,上面有加持‘准确’的咒语。”
一把精致漂亮的短刀从灰色的斗篷里递出来,撒克洛几乎是有点儿嫉妒地看着拉里了,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受到艾洛斯的保护。虽然他心里安慰自己,艾洛斯不过是在保护冰冷之心罢了。
“听着,吞吃兽的食量很大,它会不停地吃,”艾洛斯低声说,“通常来说,它们受主人控制,没有什么脑子,不过这只有点儿特别,我说不好那是为什么,也许进化了,或者怎么样了,你得找到他的本源。”
“那是什么?”撒克洛问,他只是一个骑士,连书都很少看,当然了,就算看书,也绝对和这些知识搭不上边。
“本源!”艾洛斯有点烦躁,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你真要形容,却有些词穷,最后他有些艰难地描述,“它最核心的部分,比如人类的本源是心脏,精灵的本源是一颗像星辰一样的灵魂,物种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它们的本源不一样,就像你的本源,就是黑暗。”
“那么,这个家伙呢?”撒克洛问,他不太想谈及自己的事,尤其是艾洛斯用词的口气,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属于人类的一半呢!他的心脏也会跳动,当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也会紧张也会痛苦,他才不想变成那种虚无的黑暗呢!
“我不知道,”艾洛斯皱皱眉头说,“你得自己看,但是我能告诉你,在靠近那片树林的地方……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太远了。”
“好吧,如果我真的能看见的话,”撒克洛最后驱赶了一下蝴蝶,转身往那边那片稀疏的树林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说,“你确定你这样没事吗?我送你去雨外面好吗?”
艾洛斯摇摇头:“它是会移动的,跟着我的,它是来吃我的。”
“你这样呆着会没事吧?”撒克洛有点担心,那个人的脸色跟纸一样苍白,金发却绚烂地如同最灿烂的阳光。
“如果你能快一点的话,我就会没事,”艾洛斯轻声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撒克洛点点头,重新像那片树林走去。
“陛下?”拉里小心翼翼地再把头探出来。
“怎么了?”艾洛斯低头看向他。
“您的身上……好冷,”拉里担忧地小声询问,“真的没有关系吗?”
艾洛斯摇摇头,轻声道:“没关系,”他说,“我身上本来就是冷的。”
他的声音如此优美,温柔地却让人感到害怕,那双金色的竖瞳看着自己的时候,拉里想到了很久以前遇到的蛇,冰冷而纯粹,没有任何的温度,即使它没有手脚,但仅仅是被它注视,就有种如临生死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庆祝小龙封印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