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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已经等候多时。灰袍掌柜急忙招人给他们换上两盏热茶，然后便安静地退了下去。
朱明韫这才轻笑对她点点头，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别来无恙。”
苒苒早在他出声之前已经落座，端起茶盏，小口抿了一下，心里骂道：果然是奸商，这般好物只留着自己享用。亏叶师傅已经吩咐伙计上最好的茶叶，可跟眼前这盏茶相比，仿如嚼蜡。
“你什么时候自由了。”她抬头望了他一眼，意外发现他衣领上沾了点草屑。以朱明韫的洁癖性子，这种衣裳他早就脱了让人丢掉，难道朱家已经这么落魄了，还是他刚刚才来到临安。
若是前者，那这明珠阁就真成了朱家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可要是后者……苒苒顿了一下，选择选择相信前者。
朱明韫见她表情变化莫测，并没出声打断，只待她重新抬头，才说道：“严格来说，从你离开月城那时就自由了。”
苒苒佯作感叹，“那你比我幸福多了。”
朱明韫打量着她脸上勉强的笑容，嘴角也收了收，“怎么，等到你想等的人，你好像不高兴？”
苒苒心中一顿，想起章龙说过朱明韫在找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女，可没过多久顾连昭就上黑丰寨。她不由得眯起眼睛，威胁地望去：“你对我的事还真是清楚，别跟我说顾连昭是你叫去黑丰寨的？”
朱明韫眨了眨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我怎么会有这个本事，他如今……可是大红人。”
苒苒看了半天有些后悔，朱明韫这种奸商从小就懂得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妄想在他脸上读到心里活动，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也是她从不猜测朱明韫心里的原因之一，观察了半天还常常反被误导。
“什么红人？”苒苒漫不经心地问。
“难道他没跟你说吗，姚家现在是璟王的心腹，他自然也是璟王跟前的红人。”朱明韫故作惊讶，看着苒苒眉头轻蹙，忍不住勾起嘴角，“对了，璟王就是当今万岁最宠爱的二皇子，据说极有可能继位。”
苒苒抿紧双唇，心里有些复杂，她只道顾连昭踏入官场，可没想到他竟然身居要在。她虽不知宫廷中事，可也听说过，皇帝并不看好这个二皇子，比起其他几个兄弟，他简直就是草包。顾连昭跟在一个草包身边，难道不会更危险吗，一个弄不好，可是要背黑锅的。
她猛地抬头，看到朱明韫饶有兴趣的打量，不禁板起脸，“你在外面怎么议论天子家事，难道不怕连累朱家吗？”
朱明韫语气依旧不温不火，听着让人很难有脾气，他揶揄地朝门口丢了一眼。“这事已经算天下皆知了，算不得议论，再说这是我的地盘，除了门外两位，谁还敢把我的话传出去。”苒苒立刻会意，起身去开门，果然看到沈嘉和周寅趴在门上，做出一副偷听的样子。
周寅尴尬地转开头，沈嘉见苒苒几欲发火，忙讪笑道：“呃，我们路过找厕所的，没想到你们会在这里。”
朱明韫轻笑了一声，笑声却听不出多少温度，冷冷道：“苒苒，你这朋友真有趣，损人不带脏字的。”沈嘉听得心头火大，可自己有错在先，又不能反驳，只听朱明韫转了口吻：“既然都来了，那就进来吧，省得担心我把苒苒拐带了。”(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