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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吧。”宋灿收拾茶几上的东西,斜了他一眼,这会祝阿姨带着朵朵去洗澡了,客厅内只有他们两个。
韩溯看着电视,神态自若,默了一会,才说:“也不算是故意,就是借个机会而已。总该让他看看清楚,免得不自量力,你不烦吗?”
“还好啊,不是很烦。”宋灿垂着眼帘,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韩溯闻声挑了一下眉,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说:“你过来。”
“不来,忙着呢,你请的客人,结果让我来收拾。”宋灿拉下脸孔,一脸不爽的样子。
韩溯看了她一眼,身子往前倾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直接将她拉了过来,并将她手上的东西丢回了茶几上,将她拦在怀里,说:“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啊,我挺高兴的,如果你能收拾屋子,我就更高兴了。”宋灿扭骨过头,冲着他扯了一下嘴角。
韩溯这才想起来她昨天有点感冒,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太好,难怪刚才也一直都焉焉的,精神不是特别好,连吃饭都没有什么胃口,刚刚还一直打起精神来招呼客人。韩溯眼里闪过了一丝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
“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宋灿索性就靠在了他的身上,也真的有点累了,刚刚洗碗的时候就特别不舒服,她抬手拉下了他的手,说:“要怎么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着你说人家不舒服?还是像朵朵那样抱着你的腿,说我难受?这么大人了,还当着人家的面,多难看。”
“再说了,也没有很不舒服,能忍。说来也奇怪,这些年我都没生过病,小感冒吃了药第二天肯定就好了,谁知道这次竟然有点发热。”
韩溯再次附上她的额头,脸上的神色严肃了一些,说:“下次就直接说,面对我怎么说都行,别自己藏着。起来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他说着就直起了身子,打算站起来,宋灿微微一笑,伸手一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然而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说:“小感冒去医院,干嘛小题大做?一会朵朵要担心了。”
“你发烧了。”韩溯搂住她的腰,表情认真而又严肃,仰头看着她。
“发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吃药睡觉就没事了,你来照顾我。”宋灿圈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在他身上扭了扭,说:“反正我不去医院,就是不去。”
韩溯大致是知道了她的用意,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笑说:“好,我来照顾你。”话音刚落,韩溯托住她的大腿,然后一下站了起来,宋灿惊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把她抱了起来,她牢牢勾住他的脖子。
轻拍了一下他的背脊,说:“能不能先通知一声,吓我一跳,我是病人哎!”
“知道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先通知你。”
宋灿咯咯的笑了起来,就这么任由他抱着,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朵朵从里面跳了出来,正好就看到爸爸抱着妈妈正往房间走,就大叫了一声,说:“爸爸妈妈,我也要抱抱!”
所幸祝阿姨眼疾手快,一下把朵朵抱了起来,又将她拉回了卫生间内,说:“朵朵的头发还没吹干哦。”
“刚刚爸爸说要给我吹的,爸爸……”
祝阿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妈妈生病了,所以今天就让爸爸照顾妈妈,好不好?”
“妈妈病了!那朵朵也去照顾妈妈!”朵朵说着又要冲出去。
“爸爸可以照顾妈妈的,难道朵朵还不相信爸爸吗?我们就让爸爸好好照顾妈妈,给爸爸一点表现的机会,好不好?”祝阿姨按着朵朵的肩膀。
朵朵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好,给爸爸表现的机会。妈妈如果不好,我就打他!”
祝阿姨哈哈的笑,擦了擦她湿漉漉的头发,笑说:“好,今晚朵朵就跟祝奶奶一块睡。”
“啊,可我还想爸爸给我讲故事。”朵朵显得有些不太高兴,嘟起了嘴巴,想了一会,祝阿姨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又很豪气的说:“好吧,今天就让爸爸给妈妈讲故事好了。”
祝阿姨宽慰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朵朵真乖。”
韩溯转身的时候,朵朵已经被祝阿姨抱进了卫生间,宋灿本想下来,不过韩溯不让,他看了她一眼,说:“放心吧,朵朵祝阿姨可以搞定,今天我就照顾你了,整个晚上。”
不知为什么,听到整个晚上四个字,怎么都觉得有点色,她斜了他一眼,没说话。韩溯将她抱进房间,就出去倒了杯热水,找了退烧药和感冒药,递给了她,说:“吃完药休息一下,然后洗个热水澡,早点睡。”
宋灿靠在床头,笑说:“那么早谁睡得着,我又不是老人家,要不然你也给我讲故事?”她一边说,一边吞了药。
韩溯瞥了她一眼,微微眯起了眼睛,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争宠呢?”
“那你讲不讲?”宋灿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话。
他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讲,晚上慢慢给你讲。”
宋灿也跟着笑了,等朵朵弄完回到房间,宋灿才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哒哒的,她是没力气了,洗完澡先出来休息一下,再进去吹头发。韩溯自然是看不过去,直接拿了凳子拉着她进了卫生间,让她坐在凳子上,然后给她吹头发。
宋灿透过镜子看着他,整个人不自觉的靠在了他的身上,闭上眼睛,唇角挂着点点笑意。韩溯将她的头发吹干,就把她弄到了床上,就给她拿了IPAD,睡不着可以玩,自己则去洗澡了。
韩溯洗完澡,收拾完客厅,去祝阿姨的房间看了看朵朵。朵朵看到他十分开心,整个人一下从祝阿姨的怀里跳了起来,“爸爸!”
他过去,朵朵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双脚牢牢扒拉住他的身子,韩溯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问:“朵朵乖不乖?”
“乖的。”朵朵点点头,“爸爸要好好照顾妈妈,别让我担心。”
韩溯笑了笑,说:“知道了,那朵朵早点睡。”
“嗯。”
“亲我一下。”他说着侧过脸。
朵朵嘟嘴吧唧亲在韩溯的脸颊上,等韩溯回到房间,宋灿整个人还十分清醒,正在跟苏梓聊天,用手机,IPAD上播放着电视剧,但她并没有看。看样子跟苏梓聊的很开心,一来一回的。
她正说着的时候,韩溯直接拿掉了她手上的手机,说:“好了,该休息了,不是说不舒服么?现在看着还挺舒服的。看来苏梓就是你的药,生病跟她聊聊就好了。”
宋灿伸手去夺手机,他一下背在了身后,一副绝不会给她的样子,宋灿抢了半天,结果只能这样抱着他的身子,握着他的手,说:“给我,我还没说完呢。”
“我帮你说。”他的样子不容拒绝。
“你又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聊几句没什么的。”
“我看看就知道了。”他挑了一下眉梢,看了看她们的对话,宋灿也没有争抢,任由他看。结果,韩溯看完之后趁着她不注意,就擅自做主给苏梓回了一个,然后将手机关机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宋灿现在过了劲头,歪倒在床上也懒得跟他争。
韩溯掀开被子上了床,伸手将她拦进怀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好像更烫了,不由皱了皱眉,想去找找有没有可以冰敷的。不过宋灿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说:“怎么可能刚吃药就退烧的,没那么快的效果啦。”
“韩溯,给我讲讲这四年的事吧?”
韩溯微微怔了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直以来她都没问过,甚至连景晋鹏的事儿她都没有多问一句,他低眸看了她一眼,默了一会,抿唇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可说的,那些事儿你也不感兴趣,反正事情都已经解决好了,也就不用再提了。”
“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受到波及?”她问。
“有,但肯定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既然来找你,这就说明已经平安了,总归是不会让你们母女出任何事。你不相信我吗?”
宋灿微微一笑,说:“不信你的话,你现在也不能躺在这里。你就给我说说呗,简单的说说也好,让我知道这四年你是怎么过的,说不定我心里就会特别平衡。”她说着,转过了身,趴在了床上,双手推着下巴,仰头看着他。
韩溯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好一会,韩溯才瞥开视线,沉默了一会,笑道:“你可以平衡,我过的并不好。”
他笑的温和,很明显是不想说之前的那些事情,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说:“我让你离开,就是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事情,现在的你只需要知道美好的事情就可以了,那些黑暗面的东西,我不会让你再碰一下,也不会让你接触。我会保护你,让你的生活只有阳光没有黑暗,我保证。”
话音落下,房间内便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宋灿才趴在了他的肚子上,说:“那就不说了,那你说说这四年你是摁灭守身如玉的,这个我爱听。”
韩溯闻声笑了起来,还很的给她讲了讲这四年里他闲暇时的爱好。他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胸口,亲了亲她的额头,问:“还想不想回青城?”
“我们先去看外公,好吗?外公年纪大了,过一天少一天,我不能让他再等了。”
“好,一切都你来决定。”韩溯伸手圈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宋灿窝在了他的胸口,脸颊在他身上蹭了蹭,说:“那这边的公司?”
“我会安排好,你放心。”
宋灿仰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的喉结混动了一下,一时没忍住,仰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低头埋进了他的胸口。韩溯看了她一眼,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子,鼻尖相触,笑问:“你刚刚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宋灿装傻。
韩溯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唇角一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宋灿挣扎反抗,顶开了他的脸,说:“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不会。”韩溯扯开了她的手,牢牢的握在手里,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说:“就算会,我也不管,是你**的我。”
说完,就再次吻住了她的唇,唇齿缠绵。宋灿被他吻的差一点儿就窒息,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动作温和,轻轻柔柔的。
不过他也只是点到即止,毕竟她还在发烧,需要好好休息,也就不折腾她了,就算他现在已经起了反应,也忍着。
宋灿在他怀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喃喃的说了一句,“你跟着我去外公那边,要做点心里准备。”
“没事,我不会被打跑的。”他轻拍她的背脊,哄她睡觉。
等她睡熟了,韩溯才将她挪到了床上,自己则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前两天他在书桌内找到了一本怀孕日记,他只看了几页还没有看完,每次都得背着宋灿看,所以进度有点慢。他坐在书桌前一边翻看,一边打开了眼前的笔记本电脑。
这里头藏了许多宋灿的小秘密,怀孕日记的内容大多都是积极向上的,字字句句里没有丝毫抱怨,里头很少出现韩溯的名字,这让他还是有些不快的。
大约在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有一篇日记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理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韩溯没了,出意外身亡了,在梦里宋灿还梦见韩溯来到她的面前跟她道别,她是哭着醒来的。然而在日记里,她一遍遍的写着她不会等他,从来都没有等他。像是给自己催眠一样。
看到这些,韩溯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怀孕十月,一个女人,他很少去想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他终究是有些自私的,自私的让她怀孕,让他生孩子,而他的初衷是为了不让她有离开自己的机会。
原本他以为在这种私密的日记里,她肯定要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可是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里头的内容积极向上的让他都觉得心疼。他看了许久,认真的全部看完,包括里面朵朵的照片。
然后,他有看了看电脑,里面有个文件夹全是朵朵的照片,从出生到现在,还有一些录像。他都看了一遍,看了半天,他还发现了宋灿的微博,一个粉丝都没有,每一条微博都是关于朵朵的。
他看完所有,眼眶都湿润了。合上笔记本电脑,已经快三点了,他关了台灯,走回了床边,整个人卷缩成一团,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他想了想,还是去卫生间拧了快湿毛巾,搭在了她的额头上,她睡的很熟,但并不好,时不时会皱眉,显然是不舒服。
这一晚,韩溯没有睡,就坐在她的身边,照顾了她一个晚上,这大概是老天特意给了他一个照顾她的机会,因为她的烧一直都没有褪,反反复复的。吃下去的药似乎没用,他只得给她用物理降温,差一点就想连夜带她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