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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瘦的脸、乱乱的胡子,还有皱巴巴的衬衣,这样的他,让她的心疼的裂开……

    “子寒……”她叫他。

    她的手伸过去,想抚上他的脸,可他却躲开,让她的手就那样尴尬的停在半空。

    心在这一刻沉入谷底。

    他没有看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米苏苏咬死嘴唇,让自己的疼痛呜咽在胸口。

    “上车吧,有什么事快说”,他的声音很冷,让她本来就瑟缩的身体更加颤栗。

    米苏苏看着他,两个人仿佛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不必了,有些话我说完就走”,米苏苏的声音打颤,哭泣在嗓间那么明显,慕子寒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可他却始终没有看她。

    “我并没有害她,而是她一直在害我,孩子掉了是她做的手脚,迷药也是她放的……那天,其实她是想把我推下去的……”不知为什么,米苏苏就是想让他知道事实的真相。

    “够了……”慕子寒吼出两个字,转脸看向她,一双眼睛充血。

    米苏苏看着他,忽然就笑了,“不能因为她死了,就掩盖了她的罪行……”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咯咯作响,与雨声混在一起……

    两个人沉默,慕子寒还是先她垂下眼睛,声音很低,“她都死了……”

    米苏苏看着他,眼泪无声的滑落嘴角,她现在很想知道另一种结果,轻轻的开口,“如果那天死的是我……是不是你就会好过一点……”

    安静的夜,连呼吸声都那么明显,他超乎平常的粗重呼吸一下子逼近她,“你如果找我来只是说这种无聊的话,那请你马上滚……”

    米苏苏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他的气息混入她的鼻腔扰乱了她的心……

    他的脸随着她后退的脚步越来越远,米苏苏知道他和她终究不可能了……

    “其实我也是个受害者,我流的血不比她少,只不过我还留着一条命……”她退着喊着,声音飘到他的耳里。

    慕子寒按了一下玻璃启动器,隔开了她的声音,也隔开了她的视线。

    米苏苏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带起一层水雾,他和她终成了陌路……

    夜很静。

    米苏苏一直站在雨里,直到双腿麻木。

    她就一直站在雨里淋着,如果可以她希望这场雨下的再大些,那样或许就能洗掉她身上的那些往事和伤痛。

    忘记了怎么回去的酒店,忘记了怎么躺在床上,这一夜,她又是失眼。

    慕凌凌坠楼的画面还沾着血的记忆,鲜红鲜红的,与这个记忆一同被定格的还有慕子寒被鲜血染红的衬衣……

    她死了,她也赢了……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的砝码……

    她千辛万苦去找他,去和他解释,可结果换来他的鄙夷,米苏苏明白,在慕子寒的心里,她就是杀死慕凌凌的凶手,尽管警察判了她无罪,可在他的心里,她仍然是个罪犯。

    天亮了,雨也停了。

    米苏苏拖起酸痛的身体起来,经过了一夜的雨淋,她竟然还能走动,大概是上天的眷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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