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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淘个屁金啊,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周平没有开口,马志先回答了我。
我听马志说话的语气不对,感觉他心里好像有事,正想问他点什么的时候,这小子却低头抽烟不说话了。
他的这副样子让我顿感狐疑,我抬眼去看周平,只见他尴尬的一笑,对我说:“阳哥,你走了好几个月了,有些事吧……你不知道。但你走的时候大家可羡慕你了,都说你命好,娶了个城里的漂亮媳妇。哦,对了,你现在一定过的很幸福吧?瞧瞧你,高档西服都穿上了!”
周平说着,低头看看自己和马志那一身脏兮兮的蓝布工作服,顿时脸上红了起来。
通过周平的这个表情,我能看出他们现在过得并不怎么好,但我又何尝不是呢?
工友们羡慕我?
我就呵呵了!
他们只是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我过的日子,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现在这段婚姻充满了算计与铜臭,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羡慕我的。
但自家的经自家念,这些话我是不会对周平和马志说的,我笑着把这个话题盖了过去,用手推了马志一下,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们两个又是为什么来的这里。
马志见我追问,倒也没拿我当外人,他叹了一口气,把烟头弹远对我说:“我舅病了,急用钱,我舅妈和妹子拿不出来,我家又没钱,我只好去找工头借,工头不答应,我就偷偷把工地上的铜线给卖了,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马志说到这里,我翻了个白眼,基本上他的事我也听明白了。
好家伙,偷工地的铜线卖,这小子当时一定穷疯了。那么一大捆铜线好几万呢,他偷出去能卖几千呀,工头没送他蹲局子就不错了,难怪他跑到这里,一看就是工头没抓着他。
我心里想着,越过马志去看周平,这小子见我看他,当下脸色更红把头低了下去。
周平的表现让我更是无语,我一看他那个鸟样,甭问,当时偷铜线的一定有他一个。
“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没钱也不能偷东西呀,你们可以找工友借嘛,这一来你们以后怎么办,哪个工地还敢用你们啊?”
“阳哥,你……你别说了,我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话音落下,周平眼圈开始发红。
我没有理会周平,问马志现在他们两个做什么呢。
马志嘴里苦笑,拍拍自己的工作服裤子,对我说:“这都看不出来吗,清洁工!咱一没文化,二没关系,到了大城市也不好混,只能先找个地方眯着了!”
马志说的无所谓,其实心里很无奈。
我们都是同样的出身,我自然能够看的出来。我苦笑着摇摇头,问他们晚上吃饱没。
马志咧嘴,周平捂着肚子,原来这两个小子和人打起来的时候,刚要的东西还没吃几口呢,现在又是干仗又是跑路的,这前胸早就贴到后背上去了。
见这两个家伙还饿着,我笑着要请他们吃饭,我们以前在工地的时候也没什么讲究,有什么吃什么,所以我也没和他们客气,找了一家面馆,随便要两个拌菜三碗面,又要了几瓶啤酒,哥仨就坐下大吃了起来。
一顿热面加啤酒,还是这个熟悉的味道适合我们,我和马志一人下了一瓶,周平喝了半瓶后,我们三个的生疏感终于没有了,马志搂着我的肩膀,很是感激我今天出手帮他们。
我笑骂了一句让他滚,说大家都是兄弟,讲这个就有点瞧不起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马志他们哥俩怎么和那六个混混打起来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虽然先前听他们对话,我已经猜到了大概,但是现在有机会,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我本以为马志和周平的回答会和我想的差不多,但他们下面的话,却让我惊住了。
马志见我问他们,恼火的皱皱眉头,说其实这事不是偶然的,他们在本市得罪人了,三天两头总有人过来欺负他们。
今天这伙人看似无意,其实在他看来就是冲他们来的,他和周平根本就没有踩那个女人的高根鞋,他们没事找事,不由分说就动手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大为好奇,心想只不过是两个刚进城的农民工而已,什么人这么不讲究,会专门欺负他们呢?
对于这个问题马志不好回答,周平却是开了口,告诉我说:“阳哥,其实我们来这里都一个多月了,前一个月我们找了个涮油漆的工作,那老板压我们工资不给钱,我们向他要,他就开始找人打我们。”
“我靠,还有这事!那人是谁呀?妈的,打工给钱天经地义,他凭什么不给咱钱?”我此时也是酒劲上来了,说话开始有些放炮。
“可不是咋地。”周平附和着我。
马志也开了口:“那人叫郑大炮,装修班的包工头,本名不知道,听说跟本市的一个地痞混的不错,打我们的人好像都是那个地痞的人。哦对了,那个地痞他……他叫什么来着?”
马志说着,去看周平。
周平想了想,对他叫道:“好像……好像叫什么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