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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耳朵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字眼,紧张得手心里全都是汗。
贴在门板上的二夫人心中也不禁砰砰跳了起来,心想。难道说,赵莉容还真是时来运转,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过,能不能变凤凰。却还要看方霏能不能替她争取啊……
三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在了方霏身上,都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方霏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反问道:“那就不知道陈公子是何打算了。”说完,又轻飘飘的补充了一句:“陈公子既然对我们赵家的庶女亲眼有加,想必也不会亏待了她。对吧。”
人心总是不知足的东西,这一点,陈誉可谓是看得透彻。但方霏也不糊涂,打着漂漂拳。顺势将问题给抛了回去,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屋中的赵莉容眼神一黯,心头莫名就升起一股子无名火来,咬牙切齿地瞪着方霏,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十几个窟窿眼儿来似的。
她那怨毒的目光,就像是毒舌在你身后吐着蛇信子一样,让人想忽略都难,更何况,方霏和陈誉面对面站着,侧身对着四姑娘,眼角余光都能扫到屋中情形。
陈誉勾唇一笑,道:“既然赵太夫人让我做主,那我就替你做主了,做留在我身边做个侍妾,如何?这样,也就不用赵太夫人麻烦,费力带四姑娘回去了。”
明明此事全然是由他的态度决定,却偏偏要将责任推到方霏头上,说是她让自己做主的,那他现在做了主,别人也不好出来反对了。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人看到有更好的东西唾手可得时,便会忘记了自己最想奢求的,没能得到那所谓的‘更好’,就等于失去,就好比此刻四姑娘的想法,她明明可以能有更体面的身份,却被方霏的一句‘你想给个什么说法’就毁掉了,从有可能明媒正娶的妻,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妾!
没能得到的,就等于是失去,这便是她此刻的想法,她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却被人活生生的断送了!显然,在她充满怨毒的目光投向方霏时,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就是为妾,以她的出身,也只能为妾!
明明可以做妻,却只能做妾,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恨不能立即冲上去,将她撕扯开来,看看她胸膛中跳动着的,是一颗什么样的恶毒的心!
方霏豪不惧从里屋投来的毫不避讳的怨毒目光,笑了笑,颔首道:“陈公子说的在理,人本就应该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分量最好。那,既然陈公子对四姑娘关爱有加,还请陈公子写下字据,正式给她一个身份,让她正大光明地留在你身边,我也好带回去交差。”
一个男人,在说要给一个女人名分时,眼底没有丝毫情愫,甚至连回身望她一眼都没有,可见他并不想给这个女人名分。
何况,光天化日之下,屋中门窗大开,两人只怕也真的发生点什么,否则,陈誉也不可能轻易的就让人闯了进来,这一点,方霏很是确定。陈誉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只怕在一行人进了院子门的大门时,他便已经知洞察了。
从大门到书房门口,这段时间里,他完全能帮四姑娘把衣裳穿回去一百次,能将她不动声色的扔出去一百次,可他非但没有,还任人长驱直入,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想让外面的人看见此情此景!
一个男人,若是真的饿在乎一个女人,怎么能容忍她以如此狼狈的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让她遭受非议?足见他对屋中的那个女人连半点情愫也没有,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更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现在的情况,无论方霏怎么去劝四姑娘,她恐怕都听不进去了,只会认为方霏是断送了她大好前程的人,怎么可能去辨别陈誉对自己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无凭无据,将来他拍拍屁股一走人,四姑娘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不管他是有意纳她为侍妾也好,假意答应的缓兵之计也罢,白纸黑字写上去的事儿,他就一定赖不掉,这也算是给赵家一个交代,不至于让四姑娘稀里糊涂的就等着成为弃妇。
‘嘶’,陈誉皱着眉头,倒抽了一大口凉气,一副完全没想到的样子,有些为难地道:“收个侍妾也这么麻烦?”说完,又叹了一声,仿佛此事真的另他觉得头很疼一样,顿了顿,忽然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既然这么麻烦,那这个侍妾我不要了,赵太夫人,你还是把人带回去吧!”
摔!
在那一瞬间,四姑娘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但随即更多的愤怒席卷而来,将她彻底淹没,摆明了是在故意玩她的陈誉在她心里依旧完美无瑕,但她将所有的怨恨却都转移到了方霏身上,她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扇上她几巴掌才能解气。
二夫人也有些转不过弯来,天真地问道:“陈世子,我们四姑娘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几时成了我的人了?”陈誉用更加天真的表情反问,“适才,不过是她知道赵太夫人要来接她归家,特意过来找我告别而已,你也看见了,门窗开着,我们并未发生任何苟且之事。”
“告……告别?”二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众目睽睽之下,他抱也抱了,搂也搂了,还有用这种方式告别的?但二夫人也不好说得太直白,便道:“陈世子,大伙儿又不是瞎子,你明明占了我们四姑娘的便宜,怎么能不认账呢?”
是啊是啊!四姑娘心底在无声的呐喊着,这一刻,二夫人在她眼中的形象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身后光芒万丈。
“二夫人,你非要听实话么?”陈誉背着手,口上虽再问别人想不想听,但却不给别人回答想不想听的时间,接着又道:“才刚我躺在椅子里小睡,你们家姑娘大概是眼神儿不好,走路不看路,不小心跌到了我身上。”
他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不对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