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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骂道,“只能朝你嘴里的汉狗摇尾巴!”
拔都用元语骂了句耶律宗真,耶律宗真用辽语回敬拔都。
“够了。”段岭一见两人喝了酒,隐约有问候对方全家的架势,忙道,“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拔都酒意上脸,一脚踹翻案几上前,段岭马上起身要拦住两人,拔都却一把抓住段岭,把他按在案上就要强吻,段岭猛力挣扎,拔都的力气却大得像是野兽一般。
耶律宗真冲上来,一把将拔都掀翻在地。拔都怒吼一声,扑上前去推耶律宗真,两人把案几碰得翻倒。
外头述律平推开门,耶律宗真被拔都一掀,摔了个底朝天,摔断了食案,酒水洒得到处都是。
“不要进来!”耶律宗真索性三下五除二,敞了外袍,系在腰间。拔都盯着耶律宗真看,也捋起袖子,躬身,双眼锁定耶律宗真的动作。
两人同时扑上前,耶律宗真被拔都掀得朝后飞去,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拔都喝了口酒,把酒碗随手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朝段岭说:“让你情人来,摔角,不许用你们汉人的奸招,赢了我,我退兵,输了,你跟我走。”
“我不是你们的奖赏。”段岭卷起袖子,说,“到外头来,我陪你玩。”
院里,士兵们纷纷张望,段岭吩咐不要惊动武独与郑彦,朝拔都说:“我赢了,这就放你回去,你去带兵过来,咱们在浔水打一场。你输了,自己滚回去,退兵。”
拔都站在院中里,看着段岭。
“不和你比划。”拔都说,“不想欺负你,你生下来不是为了打架的。”
段岭一步上前去,抓住拔都肩膀,拔都却一转身,拦腰将段岭一翻,将他翻倒在地。
士兵们正要上前,段岭却拍拍衣服,示意自己没事,错步,躬身要去扛拔都的腰。拔都却原地一转身,轻巧地又把段岭放倒。
段岭:“……”
段岭刚站起来,拔都第三次出手,只用一招就把他放倒。
“以前都是让你的。”拔都不耐烦地说,“真以为你能在我手底下过三招?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让你,你懂吗?”
段岭站着,沉默不作声,拔都转身看着他,那眼神里带着些许失落。
厅堂内,耶律宗真怒起,一脚踹翻了案几。
“耶律宗真!喝酒!还喝不喝了!”拔都朝厅内大声道。
耶律宗真提着个酒坛过来,还有点醉意,拔都却推着他,朝花园里走了,耶律宗真不悦,要挡开拔都,奈何技不如人,没办法,只得走了。
剩下段岭对着满厅的狼藉,叹了口气。
段岭经过院内,武独与郑彦正在喝酒。
“你没事吧?”郑彦见段岭神色不豫。
“没事。”段岭回到房中,没精打采地关上了门,郁闷无比。酒劲逐渐退去,令他清醒了许多。
“怎么了?”武独进来,以手掌试段岭的额头,问,“不舒服?”
“没怎么。”段岭郁闷地说,“你去喝酒吧,去吧。”
武独又等了会儿,段岭坚持,想自己静静,武独便出去,带上了门。
段岭在房中辗转反侧,想起从前名堂里的许多事,许多不明白的事,也逐渐有了解释。那感觉像是彼此心中的在意,又像是莫名其妙的恨,如此清晰,就像拔都眼里那凶残的狼意,几乎要把他囫囵吞下去。
他们总是在赌气,可有什么好赌气的呢?
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他在花园里找到一只漂亮的蝴蝶,让拔都快来看,蝴蝶拍拍翅膀,飞走了。
那天下午,拔都等了许久,抓了只蝴蝶给他,把蝴蝶展平,夹在了一本书里。段岭与他就蝴蝶的事大吵了一架,段岭觉得他太残忍了,拔都则因一番好意却被段岭骂而赌气,气得不吃饭,最后还是低头认错了。
他们每一次吵架,最后都是拔都来找他和好,而段岭则可以做到连着好几天不理他,不与他说话,有时候拔都甚至还要来哄他。
现在想起来,段岭心中不禁充满了歉疚。
他推开门,武独与郑彦还在喝酒。
“方才说了什么?”武独拍拍大腿,示意段岭坐。
段岭不想又被郑彦嘲弄一番,坐到一旁,拿过武独的酒杯,喝了口。
“没说什么?”段岭说,“拔都不退兵。”
武独说:“那就把他千刀万剐,脑袋割了扔回去,与他们开战就是。耶律宗真派人去西凉送信了,郑彦也派人回淮阴找姚侯借兵了,援兵十日可到。”
“我再想想办法吧。”段岭说,“宗真与他在喝酒,我去看看他。”
段岭走到侧院中时已是后半夜,见拔都趴在石桌上,耶律宗真则没什么事,两人脚边摆了五六个空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