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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叹气道:“还是不行啊,这样可讹不到他的钱,得真实一些才行。”
“怎么样才叫真实?”孙正讪讪地,他叔刚才就装得挺像的,可是装得再像也不成啊。
“如果你叔我真的受伤了,他能不赔我钱吗?”孙癞子说道。
“真的受伤?叔,您保重身体,别冲动。”孙正劝道。
“呸呸!我说的是小伤,小伤也是伤!”孙癞子开始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找来找去找到一块石头,对着自己的小腿……举起手,自己对着自己好似砸不下去呀。他把石块塞给孙正说:“你来。”
孙正拿着那石块手足无措,要他打别人还可以,但是这是自己亲叔叔,他下不了手。
“别磨磨蹭蹭的,快来!”孙癞子拍拍自个的小腿说道。
“您要什么效果?”孙正咬了咬牙说道,都是为了钱。
“当然是流血就行了,你还想要我的命不成?”孙癞子吹胡子瞪眼地说。
“哦哦,那行,您忍着点。”孙正酝酿了一下,喝,地一声,石块砸中了孙来的小腿,流血了。
“哎哟……哎呦……”孙癞子疼得直呼气,是真的疼啊,他扯着侄儿的手臂道:“你个挨千刀的,叫你砸你就真的砸,可疼死我了……”
孙正委屈道:“不是您叫我砸的吗?”
“哎呀,废话别多说了,快点背我下去吧!”孙癞子说道。
叔侄俩再一次,一路囔囔着回到工棚,孙正对侧目的村民们说道:“都让让让让,我叔受伤了,流血了!”
村民们心道,我们也没拦着你呀。
知道孙姓叔侄的德行,大伙儿们都远着他俩,从不靠近。
宋景微再次听说孙癞子又出事儿,他向陈祥贵嗤笑道:“这个孙癞子,真是不省心。走吧,看看去。”
“呵呵。”陈祥贵跟他一道过去,心里嘀咕道,你既然知道孙癞子不省心,为啥还要他做长工呢?明摆着给自己添麻烦。
“这回又是怎么了?”宋景微走进工棚里,看见孙癞子坐在椅子上,小腿处沾着鲜红的血液,是真受伤了。
“宋少爷,我叔搬运石块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伤了腿。”孙正说道。
“哎哟……”孙癞子挤眉弄眼,越发喊疼,“我这条老腿要废咯……”如果他知道接下来宋景微要做什么的话,给他一百个机会他也不敢再囔囔这句话。
“腿流血了,不能走了?”宋景微问道。
“哎,是啊,宋少爷……我受伤了,可不就是走不了吗?”孙癞子抱着腿说,一副虚弱的模样。
“哦,很好。”宋景微说道,视线在地上扫过,没有多久他就找到之前的那支凿子,他不动声色地拿在手里。
孙癞子斜眼一看,尖尖的凿子把他吓得心里一咯噔,莫非还来那招?“宋……宋少爷,你想干啥?”他抖着声音道。
“试验一下你走不走得了。”宋景微云淡风轻地说着,猛然举起凿子冲孙癞子刺去。
“哎妈呀!”只见孙癞子的瞳孔瞬间紧缩,哎哟一声吓出冷汗来,他不得不离开椅子……活蹦乱跳地闪躲那枚尖尖的凿子。
“瞧,这不是好好地吗?”宋景微淡淡地看着他说。
“哪……哪里就好好地……”孙癞子反应过来说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直叫。加上他那副尖嘴猴腮的猥琐模样,装得叫一个像。
宋景微静静睨着他,什么也不说,接着扔了凿子,在工具堆里找到一个看起来很重的大铁锤。
“哎呀老天爷!”孙癞子一骨碌蹦跶起来,不要命地往外逃,似乎什么伤都好了。
村民们一个个都看见,宋景微举着铁锤把孙癞子追得满地跑,一个个笑得打跌,这孙癞子,还就是活该!追得好!
一会功夫而已,孙癞子就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跑不动了,只差跪下来向宋景微求饶。他娘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那滋味儿真是日了狗了。
“宋少爷啊,您就别追了,饶了我吧。”他坐在田坎上哭丧着脸说。
“下一次,还偷懒耍奸吗?”宋景微急促着呼吸问道,手里拿着那么一大把锤子,尽管年轻力壮也追得够呛的。
“不不不,绝对不了!我给您保证!”孙癞子双手摆着手,嘴里连连说道。
“听着!放你两天假,过两天再来上工。你要是不打算来了,前面的工钱我就不给你了。”宋景微明确地跟他说清楚。
“哎哎,谢谢宋少爷,过两天我一定来。”孙癞子感激道,停下来才觉得,他的腿也是真的疼啊,能有两天假也不错了。
如此这般,宋景微拎着铁锤放过了他。
今天发生的这事儿,每个瞧见的人都把它当成笑话一样翻来覆去地传播,没两下功夫,孙癞子就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好在孙癞子这俩天也不出门,是孙正把外面的消息带给他的。
“呸!这些黑心肝的烂人,一个一个地看我笑话,哼!”孙癞子坐在床上,龇牙咧嘴地说道,他的男媳妇正在给他换药。
“叔啊,这可怎么办?您不在的这俩天,他们都挤兑我,把大块的石头留给我。”孙正颇委屈地道。
“唉,是太辛苦了。”孙癞子摇摇头,他还真想不去做了,可是舍不得那些工钱。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不用干辛苦活也能赚钱的轻松活儿吗?
“叔,明天去租别家的地吧,还是耕地比较划算,给他做苦工算什么,还要看他脸色。”孙正嘟哝道,租别家的地他们照样养得活家人,反正都是媳妇去做。
“得得,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孙癞子道。
过了几天,孙姓叔侄俩就没来上工了。陈祥贵把这件事告诉宋景微,笑道:“我就说他们不是做事的料,你之前为什么会要他们俩呢?”
“他们都不是安分的人,我不让他们来他们整天惦记,倒不如让他们来试试,尝遍个中滋味。”解决了两个刺头,宋景微心情不错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让我安排他们干累活,原来是让他们知难而退。”陈祥贵恍然大悟道。
“其实也不完全,假如他们坚持得了一段时间,我会真心实意收下他们。”宋景微最初的打算就是这样,可惜孙姓叔侄来了这么久,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偷懒。
陈祥贵了然地点点头,越发对眼前这位富家少爷刮目相看,他真的不是传言中那样不堪,反而是个令人向往的人呢。
“如今咱们人手多,建房子的速度不慢呀。”之前招到的五十多人,大多数紧着建房子,修路的只是一小部分。如今房子的轮廓已经出来了,瞧着很不错的模样。
“嗯。”宋景微放眼望去,确实建得不慢了,按照目前的进度估计,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入住。
今天还没到收工回家的时辰,沈东明和沈君熙父子俩,突然想来看看工地的进度。他们走到田边,发现一望无际的田野,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在那绿色的海洋中,一座宽敞的四合院坐地而起。
“哎,那就是咱家的房子?”沈东明指着初具规模的四合院说道。
“……”沈君熙抬头望了望,真是座大房子,茶山村里找不出第二座。他迟疑地点点头,这附近只有那么一栋房子,应该就是了吧?
“儿媳妇真是有本事,建的房子跟城里人的一样漂亮。”沈东明越走越近,看见房子的全貌,赞叹地说道。这样的房子连镇上都少见呢,沈东明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总之就是比别人家的漂亮气派。
“老沈,你俩咋来了?”陈祥贵远远地瞧见他们俩,走过来惊喜地说道。
“呵呵,祥贵兄弟,我们来瞧瞧房子建得怎么样了。”沈东明笑呵呵与陈祥贵打招呼,视线依然还在房子处:“这房子真是漂亮呀,你的手艺又见长了。”他以为这是陈祥贵的手笔。
“嗨!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房子的样式和建筑都是宋少爷自个设计的,可跟我没关系。”陈祥贵摆手说道,一点都不敢居功。说句实在话,他来了这么久,只负责监工,偶尔处理一下突发事件。
“是这样吗?”沈东明吃惊地扭头,高兴地对儿子说,“你媳妇是个能干的,你比他差远咯。”儿媳妇越是能干,就越显得他儿子便平庸无能,只盼着他儿子能想开了一些才好。
沈君熙笑了笑,他媳妇是很能干,这辈子没见过有谁比他更好的。然而宋景微越是能干,沈君熙就越发没有自信,他不知道什么才能打动那个人。
天天陪着他,守着他,恐怕也不行的吧,他心想。
“您来了?”宋景微从那走来,看见沈东明和沈君熙父子俩,微微惊讶。
“儿媳妇,屋子建得真漂亮,辛苦你了。”想到宋景微每天早出晚归,沈东明感慨地说道。
“没事。”宋景微淡淡地回个微笑,看向沈君熙,那青年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他朝他点点头:“我们正,打算收工,一起回去吧。”
沈君熙惊喜地笑笑,点头。
“好好,那就一起回去,走吧走吧。”沈东明笑呵呵地道,反正房子已经看到了,天也不早了。家里只有杨氏在家,回去晚了他们不放心。至于房子里面,改天再来仔细瞅瞅也使得。
陈祥贵便和沈东明走在前头,兄弟俩嘀嘀咕咕,东拉西扯地边走边说。
宋景微和沈君熙并肩走在后头,二人之间只有一拳之隔,距离近得微妙。一个人是没有注意到这种距离有什么不妥,一个人是沉浸在这温馨的气氛中,愿这条路再长一点。
回到家,沈东明和陈祥贵在门口分手,似乎还说好晚上去谁家串门子喝酒。
沈君熙和宋景微先进门,一个回屋里准备洗澡,一个去厨房大热水。等宋景微在净房折腾的时候,他就在厨房帮杨氏打下手,做做琐碎的家务。
“熙哥儿他娘啊。”沈东明的大嗓子从院子里传来,人一会儿就到了厨房:“咱们家的房子就快建好了,呵呵呵,可漂亮了。不信你问问熙哥儿。”
“真的呀?”杨氏瞧瞧他们父子俩,看房子,她还没看过呢,建成啥样了也不知道。
“嗯。”沈君熙对母亲笑笑,肯定了沈东明的说法。
“哟,找个时间娘也去看看。”杨氏高兴道,整天听外面的人羡慕他们家的大房子,可她自个还没见过呢。
“可以啊,改明儿让熙哥儿和他媳妇在家休息,咱们俩去瞧瞧。”沈东明说道。
“说的也是,儿媳妇天天上工地,啥时候让他休息休息。”提起这个杨氏就心疼了,她瞧着儿媳妇来到她家这么多天了,脸上的肉还是没长起来。
“要不晚上你跟他说说,让他歇会儿,和熙哥儿好好去玩儿一趟。”沈东明迟疑地提议道,虽然他们村里没啥好玩的也。
“这不错,我找个时间跟儿媳妇说道说道。”杨氏笑吟吟说,近来和宋景微相处久了,越发觉得,她儿媳妇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人,他就是外冷心热。想到这儿,她戳着沈君熙的脑袋:“你呀,啥时候把你媳妇哄好,让他多喜欢你一点。”别以为她不知道,宋景微到现在还是对沈君熙不冷不热的,她看着心焦。
“……”沈君熙无奈地垂垂眼睑,苦笑,他也想的。
“好了,现在也不差了,儿媳妇还是顾念这个家的,你就别逼得太紧。”沈东明说,他也是个明白人,看得清楚呢。不过他心胸豁达,从不认为这是坏事情,有道是日久生情不是吗。一个人值得还是不值得,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反正他是觉得,宋景微是个好的,要人品有人品,要善良有善良,对他们虽然不热情,但也尊重顾念。
说得沈君熙低下了头,他知道宋景微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家里更好的生活,但是也明确地知道,这是宋景微对他的补偿,一个迟早都要离开这个家的补偿。
“别气馁,你媳妇对你已经很好了。”沈东明拍拍儿子的肩膀说,他又不是蠢的,怎会不知道儿子和儿媳之间有蹊跷,也许当初成亲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可是那又怎么样,既然现在都成亲了,只要宋景微肯留下来,他们就高兴。
沈君熙也是跟父亲这么想的,他不气馁,只是偶尔自卑,无奈自己不够好。如果当初他注意点,嗓子没坏,是不是宋景微就会喜欢他一点。
然而他没有去想过,假如当初他的嗓子没有坏,和他成亲的人就会是薛兰。假如他们十八岁成亲,沈君熙现在二十四岁,恐怕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吃饭的时候,杨氏老觉得眼皮子在跳,而且还是不好的那一边,她忧心道:“这是怎么了,我老觉得不安心。”
“咋啦?”沈东明关切问。
“我咋知道,就是觉得心里头不安。”杨氏忧虑地扶着额头,索性说:“今儿个你洗碗,我去躺躺。”兴许睡一觉就好了呢。
沈东明连忙道:“行行,你去吧,要不要请大夫呀?”
“那倒是不用,我就躺一会儿。”
饭后沈东明果真去洗碗,沈君熙和他抢他也不干,说:“你娘说了让我洗,我也答应了,答应了就要做到。”不就是洗碗嘛,用得着吗。
沈君熙闻言便不和他抢了,他爹说的对,答应了就要做到。
对于这父子俩的互动,宋景微不免侧目,他这辈子见的人多了,还没见过这么纯粹老实的人家。也怪不得沈家大房之前被欺负得死死地,在村里头谁都不拿他们当回事儿。
这天夜里睡下之后,村子里边静悄悄地,突然沈家大房院子里的小黑汪汪吠起来,把一家四口惊醒了。
宋景微睡眼迷茫地推推沈君熙道:“去看看吧,吵死人了。”突然被吵醒,真是难受的滋味。
“嗯。”媳妇发了话,沈君熙立马爬起来,开门出去看看。
“熙哥儿吗?”他爹沈东明也出来了,俩人撞个正着,沈东明打着哈欠说:“走,咱去瞧瞧去,是谁大半夜地敲门。”
俩人一起出去,打开门,门外的姑娘把父子俩惊了一跳。待那姑娘抬起圆乎乎的脸蛋,沈东明错愕道:“薛兰!”
过了一会儿,沈家大房的院门关上了,小黑停止了吠叫。就是他们家的屋子里,多了一位娇滴滴的姑娘。约莫十八岁左右,一张圆圆的脸蛋,梳着两条大辫子,此刻低头搓着手绢,浑身无措和伤心。
沈东明应付不来小姑娘,沈君熙又是个开不了口的,二人都发愁了。家里唯一的女人就是杨氏,于是他们把杨氏叫醒来,好和薛兰对话。
杨氏一看见屋里那姑娘,她就心中犯嘀咕,怪不得我眼皮子跳,原来是这茬儿。她走近薛兰身边,真不知怎么对待这个深夜来访的未婚闺女,她轻声道:“薛兰啊,你大半夜的过来,究竟是咋回事?”
“杨伯母。”薛兰叫了一声,闭上嘴。
“好闺女,你有什么事,倒是和杨伯母说呀,你不说我咋知道呢?”杨氏叹着气道。
薛兰欲言又止,抬起头来,让众人看见她脸上的泪痕,眼睛都肿了,可见是哭惨了。
沈东明和沈君熙见状,便打算离开,把这屋子留给俩个女人说小话。有些东西他们大男人地,不方便倾听。
“我俩出去了,你们聊着,有什么事好好说,别着急,啊。”沈东明说着,赶紧退出了屋子,这场面不适合他一个大老爷们待着。
沈君熙也是,抬脚准备回去睡觉。
“熙哥哥……”薛兰哭咽地唤道,她进门这么久,沈君熙总是目不斜视,也不上前关心她。果真是和别人成了亲,就只能做陌生人了吗?
沈君熙顿了顿脚步,回头和杨氏比划了几下,接着对薛兰点点头,他比划的意思是,让杨氏对薛兰解释解释,他要回屋了,让她们好好说。
杨氏对薛兰道:“熙哥儿说他要回屋里了,他媳妇还在屋里呢,得回去陪媳妇。”
沈君熙一走,薛兰就哭了,哭得很伤心:“杨伯母,我爹娘让我嫁人,我不想嫁……呜呜呜……”
“唉,姑娘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你已经十八了吧,难道一辈子不嫁人吗?”杨氏叹气,她打心底里喜欢薛兰,要不是出了那种事,薛兰就是她儿媳妇。不过现在那些都是过去了,她儿媳妇是宋景微,别的什么人再好也不是她儿媳妇,不能让心软乱了这个家。
“我不是一辈子不想嫁人,我……我……”薛兰哭着道:“我是想嫁给熙哥哥呀,一直都这样的,可是我爹娘不让……”她越说越小声。
杨氏道:“你瞧见了,我家熙哥儿已经成亲了,和他媳妇好好地,你又何必呢?”
薛兰沉默哭着,不说话,她知道沈君熙成亲了,所以才伤心难过呀。
“好孩子,你在这哭一哭没事,哭过以后就回去吧。你的路还长着呢,别总想着过去,人要往前看知道吗?”杨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何尝不是劝告。
“杨伯母,我不想回去,我给您做媳妇好不好?”薛兰泪眼模糊地看着杨氏,期盼道。
“说傻话了吧,我已经有儿媳妇了。”杨氏摇头,把薛兰的话当孩子话,这孩子准是被逼急了,啥话都说得出来。“你大半夜地跑出来,你爹娘准是心急了,你还是赶紧回去。”
“您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吗?熙哥哥有媳妇不要紧,我可以给他当平妻。”薛兰倔强地说道,她当然不喜欢和别人共享丈夫,可是现在没办法呀。
“胡说,那怎么行呢?我家不干这种事。”杨氏一口否决了,也实在惊讶,薛兰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偏激。
“为什么不行?我和熙哥哥本来就是有婚约,要不是出了意外,现在熙哥哥的媳妇就是我呀?既然他现在成亲了,我也不奢望他只有我一个,我愿意做他的平妻也不行吗?”薛兰咬着嘴唇哭道,之前父母嫌弃沈君熙又穷又哑,现在沈君熙娶了有钱的媳妇,眼看着家里就富贵了,她此次前来,把生米煮成熟饭,她爹娘也就无话可说。
“薛兰呀,婚约的事情是你爹娘亲自来退的,咱家熙哥儿也是退亲以后才娶的媳妇,可不是我家的错。既然你爹娘看不上我们熙哥儿,我们也不勉强。今儿个你来一趟,我只当你伤心难过来诉诉苦,旁的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杨氏严肃着脸,难得用冷冷的口吻说话。
“可是我来您家里,已经有人知道了,您不打算让熙哥哥娶我,那我以后怎么见人?”薛兰擦着眼泪说道:“我真的很喜欢熙哥哥,您就成全我吧?好不好?”
杨氏冷了心,敢情薛兰把他们一家子带入了烂泥里,她说道:“这事说什么也不行,至于你的名节,你实在要算在咱们家头上吗?”如果她说是,这事儿就算撕破脸了,谁也别想好过。
“杨伯母,您这是要逼死我吗?”薛兰嚎啕大哭地道,为什么连一向最喜欢她的杨氏也这样对她,明明是她的丈夫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命运对她何其不公啊:“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嫁给熙哥哥,给他当妾当偏房我也愿意!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吊死在您家门口!”
一来就听见这样的信誓旦旦,宋景微面沉如水地站门口,他身后跟着手足无措的沈君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