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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缺陷。那就是身份地位,家境钱财,还有两个人的思维差距。
以前听爸爸说,婚姻要门当户对。她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她可以明白这道理了。就算莫越琛把她带到唐家去,她坐在那里能自在吗?傅娅是大律师,唐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是有名的摄影家。她有什么值得骄傲资本,可以在那些人面前坐得端正笔直?会撒娇?长得漂亮?还是会缠上莫越琛?
她一言不发地挂断电话,吸了吸鼻子,转身往地铁站走。如果不是她强行贴上去,可能莫越琛真的不会理她吧?
好伤心呢。
人要自尊,方得他人尊重。爱情里尤其要如此。
童心晚喜欢莫越琛,一头栽进去,栽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童心晚,去吃宵夜去,郝总请客。”曾雁跑过来,揽住了她的肩。
“啊,这么晚吃宵夜会长胖的。”她摆摆手,眨了眨有些发困的眼睛。她还得赶回去画稿呢。
“你这么苗条,还怕什么发胖啊。这是我们爱悦的规矩,大战之前一定要吃一顿郝总的。你以为一份盒饭能打发掉我们?”曾雁拖着她往前走。
那些姑娘嘻嘻哈哈地跟过来了,一群大长腿,青春肆意地碾压过众生和夜幕,活泼泼地、强势攻占了路人的眼睛。尤其男人的。
“坐这儿,听郝总说她是如何弄死小三的事。我跟你们说,以后谁看到那女人,别客气,上去,打她大耳巴子。”曾雁拖开椅子,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们管好自己,不要看到男人有钱就凑上去。听清楚,有钱的男人全他妈不是个好玩艺儿,没钱的男人,也全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记着,有钱!女人得自己有钱!爬死爬活都要给自己多攒点钱,记住没有,你们这些小妖精!”郝晓楠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
“记住了。”姑娘们拍着桌子响应。
附近几桌的男人听得直咧嘴,有人端着杯子想过来挑衅,被老板给拦住了。
“别去,那个年纪大点的,上个月才用刀捅了她老公,有精神病证书,捅谁谁倒霉。”
男人又讪讪地坐下了。
“还有这神器?”童心晚愕然问道。
郝晓楠笑了半天,给童心晚倒了一杯酒,俯过身,小声说:“我自己画的一个证书,骗这老板的。我嫌他烤串肉太少,他总冲我嚷嚷,我吓唬他的。”
扑哧……
童心晚笑出了声。
原来,每个女人背后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和苦中作乐。
“那你真的捅了你老公?”童心晚眨眨眼睛,轻声问。
“哦,他不敢告我,说是他自己摔到刀上去的。”郝晓楠又倒了一大杯啤酒,长叹道:“心晚,你魂不守舍,是恋爱了吗?年轻好啊,年轻的时候有大把的资本去挑男人……记得挑个好看有钱的,反正没钱难看的男人,他要是想出轨,一样会出轨,还要花你的钱,分你的家。别傻,你条件好,就要找个好的。谁说女孩儿穷点,就不能找个高富帅了?但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只要不结婚,千万别怀孕,别流|产!那是伤自己。”
童心晚捂了捂脸。这话题,赵姨都没和她聊过。不过,她好像也不用担心这个,莫越琛压根就不想碰她。
她想想莫越琛的冷淡,心情一片乌糟。
“陪我喝一杯。”郝晓楠把酒杯往她手里塞。
“我不能喝酒……”童心晚犹豫地摇摇头。
“童心晚,陪郝总喝一杯。她心情不好。”曾雁轻轻碰了她一下。
童心晚也听吴青青说过,郝晓楠离了。刚结婚的时候,双方也是抱着要白头的心的吧?怎么走着走着,心就变了呢?天长地久的誓言就那么不算数吗?
没几杯她就开始头晕了,趴在桌子上,脑子里一遍遍地闪过莫越琛的脸。迷糊里,那群姑娘在唱歌。一群穷丫头,兜里每天不超过一百块钱,自己挣学费挣生活费,脚站肿了被高跟鞋磨破皮了,也绝不撕下做人的底限。
“有谁尝过相思苦,相思不尽人不归。”她念叨了一句。
“童心晚你相思谁啊,来跳个舞。”曾雁叫她。
她晕晕乎乎地爬上了方桌,踢开几只泡沫盒子,几个漂亮的旋转,天鹅缓缓展开她的翅膀。那些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像下了场光线雨,她在光里伸长手臂,去摘遥不可及的星光……
“我去,这是国际水平啊。光着脚也能踮着转圈。”曾雁看得瞠目结舌。
童心晚跳舞跳破了三千多双舞鞋,她爸全给收着,收了一屋子。房子封住,她钻窗进去想偷几双爸爸生日送她的舞鞋出来,却只看到烧得乌七八糟的一片。
欺负人,就要欺负到点子上,专捡她痛的地方戳。
摇摇晃晃地往地铁站走,她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路线,坐上了去莫越琛家里的那条线。
有时候真不是不要脸,是心不受脑子的控制了,就想看看他。
今儿看完了,明天再不来了,后天也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她拖着大袋子到了他的楼下,仰头看着没有灯的窗子,咧嘴笑了笑。世上有没有第二个像她一样,谈恋爱谈得这么冰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