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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最后将她拉进怀里。
秦苒听到他说:“我们试试看吧。”
她曾经想了这个怀抱很多遍,还是真实的来得更温暖。
小雪下了很久。
那个时候,她真是傻。有些犯傻的事情,一定要到后面才会领悟。秦苒就是这样一步步看着以前的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傻子。
她不知道那时候的谢简到底是为什么娶她,或许这个原因,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
生活总是充满意外。秦苒陪着沈凝溪去修她那辆风骚红宝马时,遇上了上次被歹徒刺伤的男人。
那人拿着扳手,天蓝色制服上还残留着未洗干净的机油,平头下的一对眉眼炯炯有神。
他一眼便认出她来:“那天感谢你打抱不平,不然我可就不能替你朋友修车了。”
“没事。”她朝他的腹部看去,有些疑惑,“你伤好啦?这么快就上班了?”
“哈哈,这不是医药费贵么?我这一天不上班,就闲得慌。”他咧唇一笑,拿袖子抹了下额上的汗,“要不来上班,也不能遇见你啊。”
秦苒觉得他这话很奇怪,刚想说,他却抢了她的话:“我是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点点头,又问:“那劫匪为什么要抢劫你?一般来说,不是应该专门找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脱掉手套,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来,对她说,“我叫方骏,骏马的骏,你救了我,我得请你吃顿饭,你留个电话。哎对了,你叫什么?”
“秦苒,草字头的苒。”
回去的路上,沈凝溪故意打趣:“已婚妇女也有春天啊。那小伙子挺不错,精壮,人看着也老实。”
秦苒:“没单身之前,我不搞那一套。再说,姐弟恋我可接受不了。而且人家就是单纯道个谢,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沈凝溪还想说什么,她却赶紧把这个话题带过,让她载自己去趟时泰附近的干洗店。
沈凝溪把车开下高架:“让你老公的秘书去拿不就行了么?还特意叫你去?”
她缓了缓气,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衣服,这件事一直是我干的。”
到了干洗店,老板笑脸相迎,说谢先生已经打过招呼。秦苒接过包装好的外套,站在柜台旁和老板闲聊了几句。老板说她的女儿今年要生了,现在孕反得厉害,成天吃不下睡不着。话题扯到这里,聊着聊着又问她什么时候和谢先生要孩子。
秦苒勉强扯出一抹笑:“孩子还早,不急。”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手里抱着黑色纯手工西服的女人推门进来。老板见客人来了,说了句“失陪”,赶紧迎上去。
这世上有很多巧合,但如果这些巧合都在同一时间发生,便成了灾难。
有的时候,眼尖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好比现在,秦苒看见那天送她丈夫回家的女人,怀里正抱着他不久前丢失在车上的西服。
那天他怎么说的来着。
你的外套呢?
留在车上了。
什么时候,她开始轻易地相信他说的所有话呢?她都记不清了。
——
谢简从包厢里一路撞撞跌跌地来到男厕,趴在水龙头前吐了整整十多分钟。他吐到嘴唇发白,一呼吸喉咙就涌出秽物来,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像刀子在割。酒精的作用发挥很快,他的眼前开始起雾,镜子里的自己更是从一个分裂成两个、三个……
今天在酒桌上,一个合作商满面红光地说自己老婆前几天生了,是个大胖儿子。桌上的人纷纷向他敬酒,谢简尤为反常,一向沉默的他连着敬了好几杯。他喝得急,又空腹,很快醉意便袭上来。一开始喜得贵子的男人眉间有掩饰不住的喜庆,几杯之后也有点招架不住。
有人赶紧把谢简拦住:“谢总咱悠着点儿,李总可吃不消了啊,他有高血压。”
谢简这才罢手。
等司机开车将他送回酒店,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翻开今天下午收到的一条短信。
他的妻子用文字表述着一件再为寻常不过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可他看着手机屏幕,只觉得刺眼。由于酒精作祟,他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嘟嘟”的声音响了四十多秒,最后自动切断。
谢简用手背盖住双眼,鞋袜都还未来得及脱掉,喉咙又干得紧,脑袋一沉便不晓人事。半夜渴到极点时,他摸索着一旁的枕头,口中喃喃不清:“苒苒,给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