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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床,红色衬得她的脸分外的白嫩红润,他看着心里实在欢喜,就吻了她。
一吻不可收!
结果,她居然叫着“顾惟”的名字醒过来。
那感觉,实在太深刻了!
就像,头顶浇下一盆冷水,把他的心泼的冰凉冰凉的。
可偏偏他又不好和她计较,洗完澡,他只能用酒来压心里的那份郁闷。
这团郁闷,让他心情不顺好几天。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气了,总得给她一个淡忘的过程。
这么和她小鸡肚肠似的计较,也实在太小家子气。
他站了起来,往沙发那边去,说:“现在不气了!”
她跟了过去,想要说明: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只是,我只是……”
思来想去,她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逃不掉还想着前夫的嫌疑。
问题是,她没有想着他。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都过去了……”
他站住转身看着面前努力想解释的小妻子,以手抚了抚她的脸孔。
佟蕾闭嘴,又深睇了他一眼,可这个人的心,藏得那么深,凭她,怎么可能看得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不气了。
既然这样,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给我倒杯水过来!乖!嘴干死。白天忙的都没顾得上喝几口水……”
“哦……怎么会这么忙呀……”
她连忙去倒了两杯水过来,一人一杯。
“嗯,顾
震最近卸了首相代理权。很多事,我得第一时间过问,自然得翻倍的忙……”
这是一对很可爱的对杯,卡通的,是她买的,之前让他带到了这里,这是第一次使用。
辰况拿着这杯子时,一楞,喝了一口后,又细细瞅了瞅上头的图案,说:
“这是神仙杯么?一口能让人突然感觉好像小了二十岁!”
这句玩笑,让佟蕾再度怔了怔。
那天,在辰宅,这个男人,坏坏的逗了她一番。
今天,他又和她玩笑起来。
这样的经验,有点神奇呢……
她不由得也跟着瞅起杯子上的卡通图案起来,然后,瞧着他捧着卡通杯的样子,真是荫荫的,忍不住笑了:
“那你是不是得感谢我一下!呀……”
话没说完,唇就被湿湿软软的亲了一下。
“这是我的感谢。”
佟蕾捂了捂唇,对他似又多了几分认识。
在她眼里,辰况的形象,一直是稳重严谨的,说话酷酷的,是不苟言笑的,是不可亵渎的,更是不容违逆的,神情永远冰冷。
不过,现在他的形象在悄然发生变化。
他面对她时,更多时候是纵容的。时而像丈夫,让她紧张兮兮,咦,不对啊,丈夫的话,应该亲密才对,偏生他就让紧张;时而像一个父兄一般,让她觉得亲切;时而又像一个陌路人,让她无所适从……
原来他还是知道笑,也能开玩笑,也会有很多话——一切缘于他愿意与否。
“怎么又傻呆呆的?”
“哪傻呆呆了!”
“呵?总之有点,不过,傻得招人喜欢……走了,出去吃饭了……我订了位置……”
他走向衣帽间,找了一件休闲外套。出来时打量了她一下,转而将她牵进她的衣帽间:
“换一身!”
浑身上下这么学生气,太显他老牛了。有点不般配。
“换这件!”
他给选了一件。
“嗯!”
是淑女裙!
她进去换了,出来给他看。合身的裁剪,显出了她玲珑的身段儿,衬出了她的娇美,也勾勒出了属于她的与众不同的小小女人味儿,从而盖住了那浓郁的学生味儿。
他看着满意,又揉了揉那一头滑滑的短发,嗯,他都揉上瘾了。
“呀,都乱了!”
她抗议。
他忍着笑意,抓来梳子给她梳了几下,看着镜子里那小美人儿,以后小美人儿身后那个比她大了一大个轮廊的男人,那男人的唇角有一抹忍俊不禁的笑。
那是自己的吗?
那表情……真是少见啊……
很多年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只是后来,不见了,现在,这丫头似将他的那种表情重新找了回来。
“蕾蕾!”
他把人转了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肩。
“嗯!”
佟蕾抬头,看到他眼神深亮深亮的,跳着一些奇怪的神色。
“很漂亮!”
这么一本正经的夸她,还真令她不好意思。
这时,下巴被他抬起,一个很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她想躲,没躲成,反被他勾着回吻了过去。
一吻罢,他眼底有笑,啄了她的鼻翼一下。
“走了,再不走,我真不想出去吃饭了……”
她面呈绯色:
“不出去吃,那就在家吃,随便弄点蛋炒饭我还是会的……只要你不嫌弃……”
谁知,他又扑哧笑了:
“您这脑蛋瓜,怎么就不会转弯?你确定你读临床医学能行吗?”
“
怎么就不行了?书山有路勤为径。我有两个那么出色的哥哥,我就不信,我就搞不定这门课……放心,以后,烧菜煮饭什么的,等空下来时我就去研究,一般的口味,我肯定练得出来……”
她被他拉着出门。
辰况目光一闪,低头说:
“可你的理解能力,真的有待加强……”
“嗯,什么?”
“唉!”
男人沉默了一下,表情有点无奈,搂着她往车子走去:
“当我没说!小呆瓜!”
被套上“小呆瓜”之称的佟蕾,等上了车,才后知后觉的意味出男人刚刚那句话的味道……脸孔不由得红了一下……
三
他们去的是一家名为“千岛菊下”的日本料理店。
辰况说开料理店的老板是他一个同学,日本人,以交换生的身份来的东艾,后来,他就迷上了东艾,在此开起了连锁店。
佟蕾来过过这里,这地方消费很高,位置也难订,之前她就吃过一回,环境是很幽雅,食物也鲜美,厨师的手艺更是一流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正要进包厢,身后,一个侍应生叫住了他们:
“辰先生!”
辰况回头看,很面生,高高瘦瘦,很腼腆。应该还是一个学生,在打临工。
“什么事?”
那侍应生瞅了一眼佟蕾,才说:
“西室3号那边,有一位名叫李彤的小姐喝醉了,我记得您曾带她来过一回,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们找到她的家人,将她送回去。”
这话让佟蕾微微一怔。
李彤?
他曾带过一个名叫李彤的女人来这里吃料理?
她不由得冲他瞅了瞅,心下忽然有点小小的不自在。
辰况呢,因为这话,眉皱了一下——
这表情表明他的确是认得那个小姐的。
“蕾蕾,你先进去,我去看看……”
佟蕾似笑非笑了一下,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辰况目光一动:
“乖,听话!你留着这里点菜。”
咦,居然想支开她,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是你朋友吗?”
“嗯!我打电话,找人将她送回去!马上就回来。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好,那我等你!”
她眼珠子一转,点头,走了进去,看着男人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向西而去。
忍了几秒钟后,她跟了过去。
三
西室3号。
一个紫裙女子斜歪在沙发上,脸色酡红,秀眉深皱,一头秀发铺于其中,身段是迷人的,脸孔是秀致的,神情呢,愁绪难展……
辰况看着,想到了几个月前,他和她说分手时候的情绪。
那天,她委屈的哭了。
他站定在门口,看了一眼,回想了一下,这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李彤,李彤,怎么喝成这样?”
他认得她这么多年,还真没瞧见她喝得这么醉过。
李彤听得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努力集中精神瞅着面前的人,辩认了半天,那黯淡的眸子里,一点一点射出亮光。
“Jaye?”
那是他的英文名。
“嗯!”
他双手插袋看着。他们已经很久没见。
“正好,陪我喝酒!”
她撑起来,想给他倒酒,说话口齿都不清了,还这么贪杯。
“坐好,我让Waiter送了一杯解酒汤过来……”
他把那杯汤给端过来:
“喝了,醒醒酒,然后,我打电话让卢河送你回去!”
“不!”
她摇头,不接:“我不想回!我喜欢这里。”
说着,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醉眼露着欢喜之色:
“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一起来吃过一回。也是你唯一一次带我出来吃饭……我好开心。我以为……以为你终于一点一点接受我了,我以为这么多年苦等,我终于等到了你的认可,结果……”
一记涩涩的苦笑,自唇齿间溢出:
“结果全是我一厢情愿。结果我还是什么都不是。”
漂亮脸蛋上抹出了一些凄凉之色。
辰况把解酒汤放下,静默的看了她一眼,不接话,径自打了一个电话给卢河。
收线后,他说:
“你在这里再坐一会儿,卢河马上过来。回去好好睡一觉……”
他没有多留,起身要走。
“不要,我不回去。Jaye,陪我坐一会儿,就一会儿……今天是我生日,是我生日,这几年,你从来没送过我生日礼物,今天我能不能向你要一件礼物,就陪我坐一会儿,陪我说说话……Jaye,我无父无母,孑然一生,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李彤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借着酒劲,第一次大着胆子要求着。
“李彤,别这样。”
辰况声音极冷极冷,就像被冰镇过。
李彤置若未闻,嘴里直叫:
“Jaye,还和以前一样不行吗?”
“不行!”
“我只是想偶尔见你一面!”
“说好了,不再见!”
“Jaye,你的心,真狠!”
一颗颗眼泪滚下来,一声哽咽,止不住溢出来。
这时,门开了,辰况一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身子猛得一紧,他一点一点剥开李彤的手,示意卢河过来扶她。
李彤有看到门口的佟蕾,呆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再闹,缓缓松开了辰况,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
她看到男人走了上去,牵住了她手,低低说了一句:
“走,吃东西去……”
“辰大哥,这人是谁?”
佟蕾声音娇嫩的问。
“一个朋友!喝醉了……”
他声音淡淡。
相伴多年,对于他来说,她只是朋友。
李彤心痛如刀割!
也是啊,在他娇艳如花的妻子面前,她是如此的见得人,能被称之为朋友,那还是他抬举她了……
她闭了闭眼,跌坐在沙发上,借着醉意,突然叫道:
“不对,我是你女人,你是我男人,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边上,卢河听得这话,冷汗直冒,心肝直跳。
他第一时间观察佟蕾,这位小太太脸上那愉快的情绪,在一点点冻结起来,神情变得极为的不自然。司令的眉也一寸寸打起结。
唉,这个李彤,这番可真把事儿闹大了。
偏生她倒好,说完,倒在那里就像死了似的,没了反应。
气氛有点僵。
“呃,那个,我送她回去!这人喝醉了就爱耍酒疯。”
马上把人送走保险一点。
卢河跑上去,把人扛起,往外去。
佟蕾让开道,看到这个女子又睁了睁眼,嘴里咕哝着:
“我没醉,我还能喝,Jaye,我不走。我不想离开你……Jaye,我想一辈子跟着你……可不可以……我不计较名份的,只要你偶尔来看我一看就好……”
世上就有这样一种男人,能让女人自甘堕落,做小三。
待人走远,她径直往他们订得包厢而去,不理身后这个男人。
“蕾蕾……我……”
辰况上前,扶住她腰,想要说明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又发现无从说起。
“我想吃东西!有话回家说!”
佟蕾推开他,因为闻到了一股子让人觉得恶心的异样的女人香。
她的眉,蹙了蹙眉。
刚刚那个女人曾和他有过很亲密很亲密的关系——这个认知,太让她不痛快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