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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内,阴坡背阴处,风沙如刀,横刮着地面呼啸而来,狂风拂过之处,那厚重的黄沙地面都会留下一道道的浅浅的沟痕。
狂风中砂粒如石子一般簌簌的飞窜,激扬的飞沙将天地都给笼罩,在那满天的黄沙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艰难的鞠楼着身子,向着阴坡上爬来,伴随着那道人影的移动,稍许那风沙中逆行的人儿,终于清晰的浮现在视角里。
那是一个少年,少年的年龄不大大约是十六七岁左右,他的五官并不精致,相对来说还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群中,很难被人认出的那种,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衣袍,那衣袍被狂风吹的鼓胀,时不时发出哗啦啦的作鸣。
“唔……”
“应该是这里了吧?!只是那潜龙之路的生死门,在何处?”
李阳四周寻觅,然而周围的风沙太大,黄沙漫天,吹得他眼睛都难以睁开,别说是寻那一道模糊的光波门了。无奈之下,李阳只好低头望着自己手掌心中那一滴不断滚动的精血,他想要这滴精血带他寻出生死路的所在的位置,然而此时那滴精血却已经是到了尽头,灵性尽失,从他的手心中溢出,化作了一滴水滴,被风一吹水珠飘远,而他的手心处只剩下一片的湿润痕迹。
“该死的!︾,”
李阳暗骂了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运转起来体内的刀心,这种风沙汹涌的天气之中,人眼被黄沙遮掩,想要看清周围一丈都有些艰难,更何况是寻找一扇门了,尽管李阳刚才从那潜龙之门的生门已经出来过一次,但是这里视野太过不便,又都是黄沙,他哪里能够清晰的记下那道门所在的位置?最多也就是记了个大概的方位。
在刀心的急速运转之下,周围的一切尽数的收揽在他的心海中,“在左边!”少许,李阳睁开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迈着步子向着自己左边缓缓的走去。
“目叔,你一定要活着!等我啊!”
李阳在心里祈求着,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是加快了几分,之所以回来救李目,除了是因为他的责任外,其实少年也有着他的一点私心,李目除了是云泽山庄护卫长的身份之外,还是他父亲的心腹,他的目叔。
小的时候,李阳被庄内的那些孩子说是一个怪物,人人对他敬而远之,于是乎在云泽山庄的那段时间,少年通常是被孤立的存在,而他的父亲陪着他寻找刀谱回来,一般都会立即扑身在云泽山庄的事务中忙碌起来没时间照顾他,通常这时候李不凡都会把幼小的李阳交给自己的心腹云泽山庄的护卫长李目,也就是李阳的目叔看管,所以李阳对这一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打小便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别人说他怪物,他不会!别人说他白痴,他也不会!他总是爱屋及乌的呵护着少年,像是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也是因为有这一位叔叔的缘故,李阳虽然儿时没有庄内同龄孩子的陪伴,但是却和庄内的那些护卫嬉闹着打成一片,在别人的眼里所谓护卫不过是下人罢了,而在李阳的眼中他们是他成长中认识的伙伴。
故此一直到他长大以后,他对于云泽山庄的那些护卫也都尊重有加,在他们的面前也从来不摆什么少庄主的谱子,不像是庄内的一些小姐、少爷那般的跋扈。虽然在许多人眼中李阳这位少庄主不过是一个被人一脚踹下擂台的笑话,而在云泽山庄那些护卫眼中他们的少庄主却是值得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去守候的存在。这道理很简单,当你懂得尊重别人的时候,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和忠诚。
“还好,生路门还没消失。”
李阳咧了咧嘴笑了起来,前方的风沙中,一道青蓝色的小门,浮现在了眼中,那扇门后像是藏匿着洪荒的恶魔,门内溢出的一丝一缕气息,都惊的人肝肠寸断。那扇青蓝色的光泽门,尽管看起来孱弱,然而任凭那狂风吹拂,它都巍然屹立,丝毫不加动摇,宛如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青松一般坚韧。
呜呜……
凄厉的狂风,犹如是恶魔一般在狂啸、在澎湃!那风声中,夹杂着一丝丝尖锐的刺耳声,是一个个不甘的灵魂在张牙舞爪、在愤怒嘶吼!
“轰隆……”
怨气弥漫的葬器之地,大地之下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咿呀咿呀……”宛如是孩童一般嫩嫩的呢喃声传了出来,黄沙四溅,只见到一张硬木制的靠背椅子,从地下钻了出来,那椅子横梁长出两柱,又微向上翘,犹如挑灯的灯杆一般,椅子刷的是那一种沉香彩漆,不过因为年代太久的缘故,如今这椅子漆面早已经脱落了大半,看起来极为的破旧。
咿呀咿呀……
又是一阵婴儿般的呢喃声传了出来,这一次李目到是看的清楚了,他惊恐的发现那婴儿的呢喃声竟然是从那一张椅子上传来的!一张椅子发笑?李目满身的污垢,浑身身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十多处,手中的刀已经钝了,他的血也快要尽了,然而此时他却无暇理会自己糟糕透了的处境,而是整个人傻傻的望着,那一张漂浮在空中呀呀的红木椅,双目不断的放大,整个人就宛如是活见了鬼一般,惊悚不已。
“天啊!这便是庄主说的修器世界吗?一张椅子,都能成精,修器世界,那人域的修器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万事万物都为妖?万事万物皆为器吗?”李目痴痴的呢喃,双目略显呆滞无神。
在他的眉心之中,一粒金色的种子,光芒闪动,那是刀种!李不凡刀痕里面凝聚而出的一粒刀种,能够在他危险的时候动用,原本李目以为这一粒刀种,自己这辈子是用不上了的,然而谁知道世事难料。
“这刀种只剩下一次了,逃我是逃不掉的,看来这个鬼地方,注定是我李某人的葬身之所啊!但是死就死吧!老子无法接受,自己死了之后,还与同这些家伙一样,做一把兵器的奴隶!这修器!修器!修到最后,到底是人修器?还是器修人?!”
李目歇斯底里的嘶吼,他的双腿已经被刚才的两个器奴,给打断了膝盖骨,他半跪在地面鲜血早已经侵湿了衣袍,望着那再度靠拢过来的器奴,李目笑了笑有些苍白有些不甘更多的则是无奈,他知道这一次刀种之后,他能面临的只有死亡,对他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后,依然还要面临无休止的折磨。
“嘶~该死的,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李阳跨过了生路门,再度的迂回回来,望着眼前的葬器之地,不由得是深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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