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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转站是否全部被摧毁的战友,心中略有几分的焦虑。夹着烟的手指,也不自觉的发力,将卷烟挤压得扁扁的。
已经远离战场有一段时间,刚刚的战斗也消耗了他不少的精神和体力,他需要尽快再次适应这样的生活。并且活着回去,也要把自己的战友活着带回去。
一人二十五万美元的雇佣费用,一次性支付,这对于每一个退役的士兵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因为这可以让他们还清房贷,让家人过上轻松的日子。
所以,尽管他们都已经离开了战场,可是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拿起武器。或许他们这些人中,有些人并不喜欢战场,但是为了尽到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他们选择了这条路。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报酬越高,也就意味着前途越危险,每个人到手的二十五万美元,全部在第一时间汇到自己家里,他们甚至很多人都不敢告诉家人,自己出来做什么。为了就是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索马里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选择这条路,其实很多人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遗书甚至有已经准备好了。皮斯特就是其中之一,他询问过很多参加索马里战争的法国士兵,很清楚索马里士兵强悍的一面。那是一群毫无理智的疯子外加战争狂人,这样的对手,绝对不是那些扛起枪的极端分子可比的。绝对比以往任何敌人都来得可怕。
这场战争本质其实让很多雇佣兵都很迷茫,好在他们对此不用去仔细的思考,拿钱消灾,这才是他们参加这场战争的目的。
说起非洲,法国人都很熟悉,特别是法国士兵,很多人都在非洲的军事基地服役过。对非洲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疾病、贫穷、艾滋病、饥饿以及那如血的朝阳和夕阳。在皮斯特的印象中,这里更像是一个被上帝遗忘的地方,任何的罪恶都聚集在这里。
而对于非洲人,皮斯特和每一个法国人都差不多,一向自以为是的法国人总认为自己是上帝的宠儿,是最为优秀的雅弗的后代,而那些闪米特人、东方人,不过是些低劣的民族罢了,至于非洲人,根本不算是人,更像是是亚人类。一向自以为高贵的法国人在众多问题的认识上,几乎存在有一种病态的错误,而这种错误的根源就是法国人的无知与自大。
不远处,队员示意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皮斯特站起来,朝着那片最后的战场走去,沿路可见都是被击毙的厄立特里亚士兵,一个小小的弹孔穿过胸口,瞬间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许多人总以为达姆弹是极其邪恶而又具有破坏性的,带给士兵的痛苦是极其巨大的,以至于在1899年签订的《海牙公约》中,专门使用了第三项声明《禁用入身变形枪弹的声明》,来明文禁止使用这种进入人体后易于膨胀或变扁的弹头。
但实际上,许多国家却悄然的钻了这份公约声明的空子,变相开发出了其他类似达姆弹杀伤效应的子弹。比如加长了弹头的5.56毫米弹可以产生严重的翻滚效应,从而扩大创伤面,又比如使用空尖弹头来增加杀伤,但最为邪恶的却是法国devel弹药。
客观的讲,devel弹药所带来的破坏性,甚至还要远远大于达姆弹。因为当这种弹头进入诸如人体组织这样的软目标的时候,在弹头高速自转的作用下,十字螺丝刀便会像绞肉机一样将周围组织全部绞得稀烂,加上十字螺丝刀形状本身就减少了弹头质量,也就等于是提高了弹头初速和自转速度,再配合上软木标内自转时力矩较大,极容易失稳,从而导致弹头翻滚的情况发生,所以devel弹药的杀伤效果是极其令人恐怖的。
法国空中骑兵团的士兵,都是使用这款弹药,只要命中非四肢的地方,那基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端着枪缓步走在一片血肉淋漓的林地间,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越南政府军士兵的尸体,皮斯特几乎是强忍着胃底翻腾着的呕吐欲望,踏踩着遍地那被血水给沁没着的泥土。
此刻,已经有雇佣兵端着枪在一起抽烟,聊着刚刚这场战斗。不知道是谁递给了皮斯特一根烟,恍惚间皮斯特都没有看清递来香烟的是谁。狠狠地抽吸了一口,呛人的烟草味顿时溢满了所有那些空荡荡的肺泡内。
恼人的呛闷让皮埃尔痛苦的干咳着,眼泪都抑制不住的滚了下来。皮斯特抬起手来,用脏兮兮的手背胡乱摸去了那脸上挂着的泪水,结果更是显得肮脏了,皮埃尔痛苦的干咳了下,将手中刚刚烧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用战靴碾灭在那猩红的泥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