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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影天光,帐帘轻动,丝袍如大朵白色蔷薇,滑下床沿,无声委地。
御蓝斯宠溺拥住了娇躯在怀,尽享肌肤厮磨的惬意与甜蜜。
锦璃则闷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抿着唇角,忍不住得逞的笑瞬。
深邃剔透的鹰眸,锁住她柔媚姣俏的笑颜,忍不住贪看她眼底闪烁的美丽星芒。
清甜的芬芳入了肺腑,粗犷的喉结不自然地微跳。
他略凑近,自然而然,轻轻地温柔啄吻她粉润的唇瓣……蛊惑,诱哄,不疾不徐。
她伸手拥过他的脊背,心不在焉地嘟着唇,凤眸眨动不停,耳朵竖着,正忙于倾听外面的动静。
他顿生不满,霸道捏住她的下颌,本是轻柔的举动,亦变得邪肆狂野,大掌一挥,流光闪烁,一道结界布设在纱帐外,隔绝了所有的动静。
“阿溟,我要听……鱿”
“非礼勿听!”
“偷听一下下!唔……”她的话音,都成了含混的轻吟。
却不只是锦璃偷听。
西配殿里,南宫恪也躺在床榻上竖直了耳朵。
他双腿被吊悬在棺床上,安睡一晚,精神好了,身体却躺得有点僵。
东配殿,吱呀——殿门轻轻打开。
细微的,几不可辨的脚步声,轻柔踏上宫廊。
一剑和云端相视,却是为皇上呼出一口气,然后两人默默退开。
康悦蓉一身素雅的淡蓝无袖丝袍,束腰蝶袖,清雅如水。发髻上也仅仅是一只白玉茶花簪。
她刚洗了脸,肌肤愈加白如雪。
这不透丝毫血色的病容,与眉眼里的愁色,为单薄婀娜的身姿,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
然而,淡漠如冰的气韵,却又隐隐慑人,令人莫名觉得,她坚不可摧。
从前为为公主,为妃嫔,每日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钗满头,花钿,耳珰,腰佩,半个少不得。
且那般装扮,必须严苛遵照宫规,任何一样佩饰,都得严加斟酌,不可逾越规矩,又不可辱没了身份。
那时,每日诚惶诚恐,生怕自己错漏倏忽,被他的皇后指责,被他的妃嫔比下去。
千年来,一得自由,她褪去铅华,过的极简。
衣袍都是单一色,发髻也一蹴而就,钗簪不过三两支备用,都是简单的白玉才智,胭脂水粉更是都省去了。
这些年,她走得,不再是宫墙围拢的宫道,是沧桑斑驳的青石路,是人来人往的青石桥。
她听得,也不再是高雅繁复的宫乐,而是是大街小巷的吆喝叫卖,最平实的欢笑交谈,还有,某一处茶楼或小巷里,偶尔传出的异乡曲调。
而她心底,也只剩的,那在她怀里灰飞烟灭的男子。
她心痛,她噩梦,并非因与御穹曾经的纠葛,也并非因橡木屋里的悲惨遭遇,更非因记得御穹,而是因为曾经历过太多次追杀与勾心斗角。
若叫她把那些丢掉的奢侈陋习,恐怖梦魇,一一捡回来,她做不到。
血族的文武百官,也定然不会让她安稳度日。
而眼前这至高无上的男子,万年来,习惯美人环绕,习惯千依百顺,也习惯今朝宿在这边,明日宿在那边。
她亲见他的绝情和薄幸,所以……
她在他身边漠然坐下,更是懒得拐弯抹角。
“御穹,我不去见轩辕博,和你也再没可能,你不必如此。”
御穹伸手握住她的手,侧身面对着她,透着紫色的瞳仁,似冰而灼,复杂地几乎压抑不住深藏的懊悔与思恋。
金石地砖,雕梁画栋,朱漆石柱,这皇宫不曾变过。
她窈窕美丽,柔声如水,不疾不徐,也像极了从前。
千年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变过,却又全部……面目全非,千疮百孔。
“悦蓉,朕知道,朕比不过与你的夫君,你我之间的爱情,也比不得你们的患难真情,皇宫里虽然宫阙奢华,却极冷而凄清,更不及那小门小院来的温暖。但是,既然你已经在朕面前,朕就得努力,否则,朕的儿孙们都会对朕失望。”
“这些年,你为太后活,为皇族活,为儿孙活,如今天下太平,你可以为你自己活了。”
“所以,朕更要留住你!”
康悦蓉漠然拂开他的手,低垂着眼帘,一眼不看他。
“芹妃被太后囚禁多时,只盼望着见你,见雪儿公主。如今她知道这里有个我,必然心冷成灰,你伤了那么多女子的心,总该弥补一个。”
“悦蓉……芹妃会明白的。”
会明白?任何一个爱上他的女子,都不会明白,为何他能把见异思迁,解释成痴情。
帝王宠,偏就这般可笑。
“不瞒你,我爱的是在我的夫君,是那个因保护我死去的男子,千年前就已不是你御穹!”
他不在乎她是否爱他,他只想每日醒来,能看到她在身边。
“你爱我们的儿子吗?”
她清冷自嘲,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却比哭更难看。
“我这些年,没有尽过当母亲的责任,也不配当他们的母亲。那日去医馆,我并非想寻他们,只是慕名而去……去医病。”
他当然知道,若非“悠悠神医”名震京城,恐怕她永生永世不会出现。
“你不想见见琴儿、瑟儿、无殇、谨儿吗?你不想看看溟儿一手建起的莫黎城么?是失去你的仇恨,支撑起他建起那座城。”
康悦蓉知道,若是再听下去,必然被他击垮。
他手上有儿子,有孙儿,还有个乖巧伶俐的儿媳,而她,只孤身一人,不过三言两语,他便能打得她溃不成军。
她理智地警告自己不再听下去,漠然起身,返回房内。
砰——门板沉重关上。
门外,御穹挫败气恼,又不禁自嘲苦笑。这么多年,还是只有他,敢给他吃闭门羹。
门内,康悦蓉倚在门板上抵挡片刻,确定他不会敲门硬闯,黛眉才舒展开。
她在桌前坐下,默然端起桌上的茶盅,兀自拿起茶壶,水泠泠倒在杯子里,不是茶水,而是一杯冷凉的白水。
喝完水,她便在床上盘膝坐下,忙于练功。
这一切,都是她多年来的习惯,不会再为任何人改变。
御穹在宫廊下静坐片刻,瞧着那门板良久,终于还是起身,对一剑和云端说道,“去芹妃寝宫。”
*
早膳,摆在花园的凉亭里。
青丹仔细验过了每一道食物,对主子颔首,恭顺俯首退到亭子外。
御蓝斯,锦璃,南宫恪,御之煌,御风,康悦蓉围桌而坐,独少了一位。
外面一声“皇上、芹妃娘娘驾到!”
锦璃和御蓝斯忙起身,康悦蓉也默然站起。
御之煌和南宫恪都无法行礼,还是坐着。
御穹进来凉亭,身后跟了裹着锦丝披风的芹妃。
芹妃一眼打量过康悦蓉,恭谨俯首,跪下行礼,“给姐姐请安。”
康悦蓉忙托住她的手肘,“芹妃娘娘折煞民妇!该是民妇给娘娘行礼。”
她一句民妇,生生刺得众人都没了胃口。
芹妃尴尬地忙道,“姐姐万万使不得,您若是给妹妹跪了,溟王与恪皇子恐怕定要了妹妹的命!”
锦璃哭笑不得,“娘娘,阿溟和恪,不是不懂规矩的,怎会要您的命?不过,娘亲自称民妇也不对,父皇也从未休弃过她,皇贵妃的封号也还在!”
芹妃握住康悦蓉的手,笑道,“溟王妃这张嘴,是从前太后都辨不过的。”
御风轻咳了两声,众人顿时噤声。
御蓝斯隐忍地腮骨微动,反手握住锦璃的手,拉着她率先坐下来。
御穹看了他一眼,“你母妃说,芹妃独自呆着,为父就把她接过来了。”
锦璃见气氛静的吓人,忙道,“芹妃娘娘,阿溟已经传话给伏瀛国师,他很快会带雪儿过来。”
芹妃微怔,顿时客气地笑了笑。
“这些时日,多亏得你们保护她。那丫头素来任性,给溟王和王妃添麻烦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雪儿是他们的妹妹,关心她是应该的。”
御穹环住芹妃的肩,轻拍了拍,视线不着痕迹看了眼康悦蓉。
康悦蓉始终低着头,轻慢优雅地品尝锦璃为她准备的药粥。
调补气血的红枣,红豆,珍珠米,略加了药草与冰糖,熬煮的甜而不腻,香浓扑鼻,吃在胃里,的确比喝生冷的血舒服许多。
御穹轻咳了一声,见她还是不抬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道,“朕有话说。”
于是,大家都停下来,康悦蓉抬起头,手松了汤匙,还是默然垂着眼帘。
“朕刚刚颁下圣旨,太后册封的一众官员,包括洛清绝在内,全部罢免。
原来官员,因附庸太后,助纣为虐,罪无可恕,皆降***。
七日后,溟儿登基为皇,锦璃为后,之煌为逍遥王,恪为靖和王。
谨儿、无殇,琴儿,瑟儿,皆更姓为御,纳入皇室族谱,载入史册。
你们的祖父翱王,封太祖皇。
朕为太上皇,康悦蓉身为皇帝与靖和王生母,理当尊封为太后。
至于芹妃,封荣安夫人,位同亲王,赐官邸,可自由婚配他人。”
桌面上顿时一阵静默。
无人惊喜,无人谢恩,尴尬,寂冷,又诡异。
锦璃屏住呼吸,凤眸流转,看夫君,又看公婆,绞尽脑汁想和缓气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芹妃见众人都看自己,忙起身,跪下来,
郑重地说道。
“臣妾……谢皇上恩典!”
御穹随手扶起她,“以后,你可免跪。”
“臣妾怕,以后再没机会给皇上跪了。”
御风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看出他们是早已商定妥当,便未再多言。
芹妃仍是在康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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