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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恐怕吃不饱穿不暖,处处乞讨为生!”
“放肆!”苏世韬勃然大怒,“来人,把郡主押回瑶云阁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踏出瑶云阁半步。”
御蓝斯在门外听着那番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担心地落在前廊下,就见锦璃竟是被打晕,由护卫抱出来的。
他刚去看过苏锦煜,他去太后寝宫求情,反以冲撞凤颜,被罚怒打。
其实,李侧妃早已打点好了一切,赵侧妃或王绮茹,不管谁死,她都会将罪责嫁祸给活着的那一方……
*
锦璃被放在了瑶云阁的床榻上,御蓝斯从窗外飞进来,就见那护卫站在床边竟不离去。
他撕了易容面具,和衣躺在了床榻上,是——康恒!
御蓝斯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气晕过去。
那只手落在她如云似地黑发上,轻掬一缕,拉到唇边轻吻,然后他把手按在她的胸口,为她灌入真气。
锦璃睁开眼睛,一见眼前人,霎时泪花泛滥。
“恒……”
“别哭……”
他忙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发,焦灼地安慰。
“一定会有法子的。不过,宁安王已经赐了白绫给王妃,不能耽搁,我先救王妃出来。”
“你这样和父王作对,父王再不会给你兵权的,你不是一直想打败太子么?”她清楚地知道,康恒为何想娶她。
“傻丫头,天下和你相较,你才是最重要的。”
锦璃紧紧抱住他,像是抱住大海上一根浮木。
御蓝斯默然无声地退到了窗外,此刻,他方才明白,他最强大的对手,不是南宫恪,而是康恒。
锦璃与他这样亲昵,是因为,他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而康恒,他看得出,他的确深爱着锦璃,却也另有算计。
康恒戴好易容面具,刚走出瑶云阁,就见苏世韬正穿过瑶云阁的九曲栈桥,他身后跟随的是……南宫恪。
康恒忽然想到自己已然易容成护卫,忙单膝跪下。
苏世韬不疑有他,就从他身前经过。
南宫恪停下脚步,在苏世韬进入瑶云阁内之后,鄙夷地冷笑开口。
“别白费力气了,她是我的!康恒!”
康恒震惊抬头,就见他迅速转身入了瑶云阁内。
他忙起身跟进去,却是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苏世韬对锦璃温声说话。
“璃儿,没事了,父王已经派人把你母妃送回了寝居,多亏了恪皇子,他亲自证实,那些证据都是李侧妃做了手脚。”
锦璃拒绝了苏世韬伸过来的手,起身跪在床榻上,“璃儿谢父王开恩!”
她无法原谅,这男人前一刻对母妃的绝情!
她也知道,南宫恪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帮她,是因为,他催眠了苏世韬。
她冷冷看他一眼,如看一个可怕的魔鬼。
南宫恪挑眉,
邪魅微扬唇角,然而,在苏世韬转过头来时,他顿时一脸温雅恭顺。
“王爷,请容我但对锦璃说几句话。”
苏世韬出去,南宫恪在床沿坐下来,手却摸在了被褥上,那是康恒刚躺过的位置。
转瞬,他便扣住她的脖颈,将单薄的身子拖进了怀里来。
锦璃愤怒地挣扎,想求救,憋闷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御蓝斯心痛地俯视这一幕,愤然怒斥,“恪,放开她!”
南宫恪却听不到他,他早已被愤怒和心底的酸楚淹没了理智。
“苏锦璃,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子!因为康恒几句话,你就让他上了你的床?嗯?”
锦璃憎恶怒盯着他,仍是不放弃挣扎,她咳咳地张口,怒骂,“凶残卑鄙的疯子!”
“就算我是疯子,也是你让我变疯的!”
说完,他便强硬吻住她的唇,将她压在床榻上,以吸血鬼奇快地速度,瞬间扯碎了她的衣袍……
御蓝斯惊怒,他扑在南宫恪身后,愤然打他,却只害得自己浑身筋骨剧痛。
锦璃手脚并用的撕扯挥打,南宫恪愤然扣住她的手腕,血眸阴沉暗红,“别逼我催眠你,我不喜欢木头美人儿!”
御蓝斯忙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于床前侧高几的花瓶上。
砰——骤然一声爆碎,丫鬟,嬷嬷,苏世韬都冲了进来。
南宫恪在瞬间给锦璃盖好了锦被,掩好了帐帘,严实挡住床上旖旎凌乱的一幕。
“没事,锦璃已经睡了,是我起身时,没有注意到那个花瓶。”说完,他对苏世韬俯首,“王爷,我该告辞了,也请您多加安慰王妃娘娘。”
“恪皇子慢走。”
苏世韬注意到床侧的鞋子一只立着,一只歪着,忙给孙嬷嬷递眼色,示意她去看锦璃。
孙嬷嬷掀开帐帘,看到锦璃已然睡着,被褥盖得完好。
她转头对苏世韬摇了摇头,苏世韬命她好生伺候,才离开。
夜明珠灯,倏然被孙嬷嬷罩了黑色纱罩,满室的光收拢。
锦璃在帐内张开眼睛,泪汹涌滑落,她瑟缩着身子,在被子里浑身冰冷,孤绝发抖,惶恐无助。
御蓝斯在黑暗中躺下来,伸手触到她的泪花,他的指尖却穿透了泪水……
这曾经来过多次的瑶云阁,如今看来,恍若隔世。
如梦似幻的珠帘,绡纱,罗帐,艳若明珠的小楼阁,竟是一座华美的囚笼,将她困在其中,不得脱身。
他终于明白,为何前世她那般努力地想改变这命运。
此刻,她柔软甜美的清香,锦被温暖的触感,还有她漫溢开来的悲伤,似蝴蝶以翅膀抚触了心头,轻轻的,柔柔的,让他莫名心痛,却也感觉踏实。
这一刻,无人再跟他抢,她独属于她。
锦璃没有看他,却知道,他始终存在。
“多谢公子刚才相助。”
“你被南宫恪缠上了,迟早会被他害死的。不如,去跳崖吧……”
“你这也是要害死我。”
“苏锦璃,我们还有孩子。”
“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曾孕育子嗣。”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他手抚过她脸颊的轮廓,轻轻靠近她……
“公子也和康恒、南宫恪一样,会诱惑人呢!”她嘲讽一笑,背转过去,任由这孤魂野鬼,宿在她床侧。
这人死了,竟还在寻找自己的妻子,好一个痴情男子!
可是,他真的认错人了,她不认识他,也听不懂他的话。
她若应了他,便是欺骗了他。
*
锦璃在瑶云阁里足足五日,不曾走出过半步。
在此期间,她每日琴棋书画的教习,依旧不曾中断。
平日,都是孙嬷嬷与小莲等几个丫鬟服侍伺候。
李侧妃以栽赃暗害之名,被打入大牢。
风波过去,皇宫里的牡丹宴却正如火如荼的准备。
御蓝斯每日跟在锦璃身侧,陪着她学习,用膳,看着她绣花,炼药,为防苏妍珍和苏静琪陷害她,他飞去看了她们的境况,却见她们都在忙着练习飞鸾舞。
他飞回来,就见锦璃仍是闷在丹药房里,将搜集来的吸血鬼之血和狼血混合,又加入一堆乱七八糟的花草汁,放在火上熬制……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也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无视。
“苏锦璃,她们都在忙着练习飞鸾舞,你怎不练?你不怕在牡丹宴上出糗么?”
“我若跳好了,必然要嫁给太子康肃。我不喜欢他。”
“哦。”原来他家爱妃这会儿也能大智若愚呢!
他不羁地挠了挠眉梢,强忍着心底那点酸涩,试探道,“那……你喜欢康恒?”
“还好,
不讨厌而已。”
她把几种花汁混在一处,拿白玉棒细细地搅拌。
琉璃瓶里咕噜咕噜冒出一股粉色的烟雾,香浓地弥漫开,她被呛得止咳,嗅出气息不对,忙拿瓶塞把瓶子塞住,推开窗子,大口呼气。
御蓝斯气结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她要配灵药,却配出古怪的毒药。照此下去,她的医术不长进,毒术却是更上一层楼了!
“苏锦璃,你不能这样每天闷着,出去玩玩也好。”
锦璃看到九曲栈桥上的大片蝴蝶,惊喜一笑,“走,出去玩!”
御蓝斯全然没想到,自己竟能说得动她。
然而,她朝着那片蝴蝶奔过去时,九曲栈桥那边,护卫宣告,“郡主,太后娘娘派了平嬷嬷过来,敦促郡主练习飞鸾舞!”
锦璃脸上的笑僵住,御蓝斯忍不住狐疑,“这平嬷嬷不好么?怎你一脸见鬼的样子?”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锦璃冷冷瞪了眼平嬷嬷来的方向,气恼地转身进入了瑶云阁里。
孙嬷嬷见锦璃神情不对,往外探头,视线穿透了御蓝斯的身体,见平嬷嬷正朝这边走过来,无奈而怜悯地看了眼锦璃,忙去伺候锦璃更换舞衣。
平嬷嬷进入瑶云阁时,直接进入舞室,就见锦璃正盘膝坐在里面。
御蓝斯则不羁依靠在墙壁上,一双眼睛瞧着他家绝美若仙的王妃,视线挣扎了好几次,见她冷冷盯着平嬷嬷,方才收回视线,却见平嬷嬷手上,竟然拿着一根藤条。
这老婆是什么意思?
“郡主,太后娘娘派……”
“废话少说,开始吧!”
平嬷嬷便叫了琴师进来弹琴,锦璃硬着头皮,踩着节奏,挥展手臂。
瞬间,她似立在花瓣上的仙子,一身舞衣,翩然若蝶,身姿忽如游龙,忽如风……
御蓝斯左看右看,都觉得他家娇妻美到极致。
然而,啪——藤条就抽在她的腿上。
他勃然大怒,当即就冲到平嬷嬷面前,恨不能将她撕了,“你为什么打她?她跳得很好呀!”
锦璃被打得摔在地上,痛得站不起。
平嬷嬷却完全看不到,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吸血鬼,她严苛地冷怒斥道,“郡主这屈膝的姿势太僵硬!这些时日,怕是筋骨都生锈了!”
说完,她以藤条勾住锦璃的腿,无视她的疼痛,将她整个人逼得站起身来,左腿举高过头顶。
“后面的也不必再验看,凭郡主这功夫,后面的旋转步,定是跳不好,先练功吧!”
锦璃高举着腿,身姿支撑不住的摇晃。
她藤条又抽在锦璃的手臂上,“手!”
锦璃忙把手做成凤凰展翼状,小脸儿憋着怒火,倔强地一声不吭。
御蓝斯气急抓狂,担心地忙看锦璃的手,“都打红了,这该死的老嬷嬷,等回去了,本王定将她碎尸万段!”
然而,更过分的是,平嬷嬷出去之后,竟端了一碗水来,放在了锦璃举过头顶的脚底上,“郡主,半个时辰后,歇息!”
“半个时辰?你当本王的王妃是神么?半个时辰后,她腿都被你折磨废了!”
御蓝斯气得抓狂跳脚,张牙舞爪,平嬷嬷一转身,就直接从他身体间穿了过去,痛得他一个趔趄。
锦璃却咬着牙,眼泪都堆在了眼眶里,愣是不肯落一滴泪。
平嬷嬷摇了摇头,出去之后却冷哼,“凭这点本事,牡丹宴上不知要如何出糗,还当什么未来皇后?白日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