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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他未察觉她的异样,只当暂时的躲避,是欲拒还迎,瞬间撕扯开衣袍,将她推抵在美人榻上。
他喘息愈加深沉低哑,大手环过她的腰际按住她的脊背,将她揉软在怀里,深沉的吻印在她的耳畔和发丝,身体像是被唤醒的兽,再也羁压不住……
“阿溟……”
她敏感的肌肤,被他的体温熨烫着。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引发她轻轻的战栗。
素手仍是有些不听使唤,惊恐慌乱地推抵他的胸膛。
“阿溟,我……我有点累。”
她呼吸早已变得吁吁吃力,丝滑的发丝,凌乱掩了肩头,卧于病榻多日的娇躯,越显得纤瘦柔美。
她不知,此刻的自己,美艳惊魂,正残忍折磨他的理智。
他的手落在她秀美突出的锁骨上,不忍强迫。粗犷的喉结微跳了两下,痛苦隐忍的神情,近乎狰狞。
“真的只是累?
”
她咬唇点头,“嗯。”
凌厉的鹰眸,却捕捉到,她眼底急于隐藏的复杂光影。
她矛盾抚过他唇瓣和白如玉的脖颈,终是凝眉逃开他疑惑的视线。
她需要时间去遗忘,不想利用他的安慰和爱*抚,缓解痛苦。
“你……你好好休养两日。”
“嗯。”
“至于康恒……”
她惊得微怔,抬眸对上他担忧难掩的眼神,才明白,他口中的康恒是已经转变成狼人的康恒。
“本王早已经命恪和伏瀛国师做了准备,只要救你回来,本王就放他活路。康恒被送入狼族境内,牵引力自会消除,所以,那断袖之癖,你不必太担心。”
“好。”
看出她柳眉越皱越紧,他终于忍不住,试探问道。
“璃儿,你可有什么话对我说?在那一世里,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她垂下眼眸,遮掩瞳仁里暗藏不住的惧色。
“康恒很努力地补偿我,他对我很好,重新修建了皇宫,不让我触景生情,把所有的妃嫔都清除,还派遣很多人伺候我,几乎……无微不至。”
这些,都是他可以想象到的。
那男人独霸天下,独缺一位美人儿。为她,自然是无所不尽善尽美。
换做是他,也会那般。
当然,换做是他,他绝不满足,只是把她摆在面前欣赏,补偿,安慰……他还期待她的爱恋,回应,与原谅和宽恕。
他握住她的手,尽可能地不碰触她的身体,为她灌入沉绵的真气,让她尽快恢复平静。
“璃儿,我想问的是,可有……让你难过的事发生?”
“我最难过的是,你和孩子们不在我身边。”
“……”
所以,她选择死亡,选择回来,而那些所谓尽善尽美的补偿,对她来说,都成了生不如死的煎熬。
泪花仿佛碎落的水晶,划过艳若蝶翼的睫,落满双颊,樱唇却努力地扬起,凤眸抬起时,眼底溢满了璀璨甜暖的笑意。
“阿溟,我再也不想离开你和孩子。”
“傻丫头……就算你想离开,本王也不许。”
他轻抵她的额,疼惜说完,疼惜地吻她……
她却匆促起身,巧妙地避开。
“我沐浴,你去帮我拿皂角和浴袍吧。”
说完,不等他应声,她便走向浴池。
他就那样僵怔半跪,看着她美人榻的方向,慢半拍地木然浅扬唇角,艰难应了一声,“好。”
走出浴帘,听到激烈的水声,他狐疑转头,就见她跳进了浴池里,匆促钻进水底,两只手奋力挫揉着身上的肌肤,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体内撕扯出来。
乌黑的长发,水草般妖冶地在水中飘散,苍白的脸儿,衬托得点漆般黑浓的眼,里面溢满憎恶与仇恨。
那样的她,仿佛一只急于摆脱魔咒的妖,抓狂,暴怒,却沉闷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拿着浴袍和皂角返回时,她已然恢复平静,背靠在池壁上,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甚至皮肤上被抓伤的部位,也瞬间痊愈无痕。
她侧首扬着脸儿,对他温柔浅笑,“这几天,孩子们乖吗?”
“嗯,他们很听话,只是懊悔在橡木箱子里吸你的血。”
*
隔着蓝色龙首大船,前世之境,皇后薨逝,举朝惶恐。
一早,威严俊雅的帝王,一如往常,迈过大殿长毯。
金珠垂旈下,阴沉的俊颜,让百官们战栗忐忑。
锦绣龙袍,冷光辉煌闪耀,飘展过丹陛。
他一边走,一边狂霸地怒声下令。
“传朕口谕,所有离开的千年神道,全部召回,重新寻找与皇后长相相似的女子,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
他于丹陛上霸气四射地转身,坐下来,那句,“一定要让皇后重新复活”却凝固在唇边。
百官们跪趴在地上,良久,没有听到帝王圣旨说完,不约而同,疑惑抬眸。
龙椅一侧的太监,疑惑看那眼眸怒睁的俊颜,终于看出不太对劲儿,一甩拂尘,忙走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触到康恒的鼻尖,惊得忙跪在地上,高呼——“皇上驾崩!”
丹陛之下,大元帅狐疑,忙上去台阶,仔细检查康恒的身体,不经意地发现,一条细细的金色细绳,绕在龙椅上,压在了坐垫下。
大元帅沿着绳索,绕到龙椅背后,发现,龙椅的镂花靠背后,放了一个暗器机关盒。
他把那巴掌大的机关盒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股黑色毒烟迸射出来。
里面摆放了三枚粗长针镖小机关上是空的,显然,毒针已经射入了皇帝的后心处。
*
庸西王率领大军,登靠玉鳞江北岸。
披星戴月,风雨兼程,大军经过城楼溟字大旗飘展的月沙城,丝岭城,终于抵达天廊城。
然而,天廊城上,亦是飘着一面写了“溟”字的大旗,城外,布了诡异的石阵。
却是到此处,御庸才寻到,三个属于他庸西王的人。
这三个人,被装在他急于夺取的红色锦箱内。
为防有诈,他没有亲自打开,而是隔得远远的,派几个小兵过去。
箱子打开之后,小兵不敢多在箱子旁逗留,看清了里面的人,忙奔回来。
“启禀王爷,箱子里装着的是世子,郡主和太妃娘娘。”
“什么?”
这几日谣言四起,说在血族京城内的珈玉妃,御月崖都是假的,而御胭媚则四处寻不到踪迹,难道……
“里面的人可还活着?”
“属下不知。”
因为,吸血鬼睡着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御庸笃定那箱子里的珈玉妃,定是假的。
但是御月崖和御胭媚,他却无从判定。
箱子里的两个人确是他的子嗣,他却无法分辨,那是他的亲骨肉,还是被他由人类转变的子嗣。
他忙下来马车,拉好头上的披风帽,罩住面容,命令护卫把箱子抬到近前来。
三人皆是罩了黑披风,包裹严实,身体被纯银锁链五花大绑,纵然箱子被打开,他们也没有被阳光灼伤。
苏现在后面的队伍注意到,御庸伸手从箱子里抓出了御月崖,忙不着痕迹地向队伍后闪身躲避。
御庸仔细检查,御月崖否戴了易容面具。
他没有发现易容面具边沿,手却意外地……不知扯动了什么东西。
轰——眼前突然火光迸射,纯银锁链在火光里爆开……
御月崖黑披风下包裹的火药筒,伴随着细碎的银粒子,在冲天的火光里,与那些锁链,飞射四散……
御庸闪电般躲避,还是被银粒子打得体无完肤。
一旁的装了御胭媚和珈玉妃的两个箱子,也相继爆炸,滚烫的银粒子无孔不入。
整个队伍被波及大片,躺下的士兵,再也站不起。
苏现早已躲在一个士兵后,以他的身体为盾牌,忙趴在地上,佯装半死。
御庸暗动内力,将体内的银粒子逼出体外,却发现,滚出伤口的血是浓黑的,但是,伤口却迅速愈合,最后,只剩一个个黑斑,留存在皮肤上。这黑斑却不痛,只是奇痒难耐。
苏锦煜如此毒计,是以牙还牙!
却比他让月崖突袭御蓝斯的那一次,更狠,更绝,更强,更猛烈,更……恶毒!
“军医!”
御庸怒声命令着,迅速返回马车里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