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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贺迟年此刻的样子,就知道他再度怀疑她了。
想清楚一切,于时苒扬起一个浅淡的微笑,“对不起,这两天遇到了紧急的事情,手机又坏掉了,所以没能及时向你请假,真是十分抱歉,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贺迟年本来,只是面色淡漠,语气寒凉,这会儿听了于时苒的话,他的脸色完全阴沉下去,说话的语气更是讽刺至极,“这才几天?说话就变得这么客气了?难道说跟任以秦走跑了几天之后,再回来,就连我们保存的点点有痕迹的关系也要打碎么?”说着目光看向贺北寅,“还是说,你又有了新的选择?”
贺北寅却笑了,这话说的他爱听,不过他喜欢将事情漏的更深,替于时苒说了句人话,“大哥,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和时苒还没有建立什么关系,不过啊,我在追她,只是她暂时还不接受我。”
说着便靠近于时苒,手臂伸出去,要搂住她的腰肢,却不料,于时苒抬起脚步跑进了电梯,这一动作让贺北寅手臂楼了个空。
贺迟年黑着脸,毒辣的瞪了贺北寅一眼,就转身追朝于时苒了过去,贺迟年身手敏捷,一侧身就进了电梯。
于时苒听了贺迟年的话,一种不被信任的挫败感和被侮辱的羞耻感冲上心头,她很想大声和贺迟年辩解,然而此时此刻,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没法言说。
那些委屈和无处诉说的苦衷,化作泪意冲入眼眶,憋得她眼睛发红,却连眼泪都不能掉一颗。
两人静默地对峙片刻,于时苒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如今,我做的什么都与你无关。你没必要相信我。”
明明知道这么说会让两个人闹得更僵,她却还是找死的说了出来!
贺迟年这辈子都没碰上个人敢用这样的姿态和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他虽然隐忍冷静,但也是有脾气的人,况且如今面对的是于时苒。一个背叛她,给她戴绿帽子的女人,闲着任以秦这一顶还不够么?
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还能保持冷静的话,那么,他就不是人了。
所以,当于时苒要按开电梯门时走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腕一紧,像被铁钳夹住一样,疼的手腕好像随时都会被捏断。
下一刻,一股强悍的力气,毫不怜惜地扯动她的手臂,身体失衡,整个人身子随着力道的方向旋了半个圈,撞在贺迟年坚硬的胸膛上。
“于时苒,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所以你才敢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贺迟年面目冰冷,眼神如刀子一样犀利。
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静静地盯着于时苒,那眼神雪亮骇人,怒气深掩。
于时苒也不示弱,是瞪大了漂亮的双眼,静默地瞪着贺迟年,眼皮子都不眨。
眼底发红,白眼球上都是血丝,咬唇的动作更是显得倔强又可怜,偏偏还不愿意认输。
两个人这么静静地对峙了将近十分钟,贺迟年终究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收了气势,“时苒,你就连个解释都不屑于给我?”
听到贺迟年这样的语气,于时苒觉得更委屈了。
是她不屑于给解释么?怎么可能不屑于给?!她想解释,想和他说这几天自己多么心惊胆战,想告诉他自己吃了多少苦,想请他帮忙找回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又再次丢失的父亲。
可她需要他,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无人接听。她相见他的时候,她连怎么找到他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她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下来。
贺迟年看见她流眼泪,心里一阵说不出地难受,情不自禁地伸手帮她把眼泪擦掉,“这是怎么了,忽然就哭了。”
女人心海底针,于时苒说哭就哭,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于时苒也觉得自己挺丢脸,随手抹了抹眼泪,“我想哭了,这你也要管?!”她有些无理取闹。
贺迟年居然包容地搂住她的肩膀,“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消息而已,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仅此而已。”
“是么?我和任以秦是怎么回事,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你认为我会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么?”
贺迟年耸了耸肩,居然开起玩笑,“那谁知道,他长得那么帅,权力够大金钱够多,万一把你逃跑了怎么办?”
于时苒听后,气得一跺脚,恰好踩在贺迟年的脚上。
贺迟年明明能轻而易举地躲开,可他并没躲,“怎样,气消了没有?气消了就给我讲讲吧。我知道,你这几天日子肯定不好过。”
于时苒斜了贺迟年一眼,“我没什么好说的。”说到这儿垂了垂眼皮,然后又抬起来,“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有很多事情,我想好好考虑清楚。”
贺迟年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当即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僵硬的面部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冷,“告诉我,为什么。”
于时苒别开视线,“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我们或许太鲁莽了,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贺迟年突然扳过她的脸,命令似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把你的话再重复一遍。”
于时苒看见他面色阴沉,额头眼角都在暴跳。
她知道,她的话触怒了他。
他们之间,明明很好,可她就像个任性的孩子,突然提出这么任性的要求。
他那么相信她,原凉在她们之前发生的所有,这种给她多好的机会,回到贺家,可她却在这个时候说要和他分开一段时间。她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一定要让他相信人与人之间并不是只有利用和伤害,然而,到最后,还是打碎了他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信任,成为伤害他的人!
可为了保护他,她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以前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爱贺迟年,而现在,她确定了。
如果,可以不顾自己而拼尽全力去维护一个人保护一个人就是爱他的话,那么她肯定自己是爱贺迟年的。
因为爱,所以宁愿了委屈了自己,宁愿自己被他误会也要把他留在安全的地方。
于时苒咬着下唇目光闪烁,眼睛始终不敢对上贺迟年的双眼,她害怕。
怕看到他受伤的表情会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害了他。
她想的,只是任以秦是那么可怕的人,却没想过贺迟年身为贺氏集团的暗部首领,又岂会被人轻易打败?
“为什么不敢看我?如果你真的犹豫了,后悔了,那么看着我的眼,告诉对我你不爱我了,只要你说出来让我亲耳听到,我贺迟年绝不会多做纠缠!”
贺迟年情绪微微失控,钳制她肩膀的双手也不知不觉中用了很大力气。
于时苒被捏得脸色痛苦,可要说的话却梗在喉头,怎么都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是不是?”
贺迟年突然一用力,把于时苒拉入怀中,淡漠的声音变得饱含苦痛,“苒苒,不要闹了。”
于时苒有口难言,她不是闹,真的不是。
“我没有闹,迟年,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得罪任以秦,他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
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苒苒,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小心。我这么在乎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你。放心地依靠我不好吗?居然宁愿和我弟弟讲条件也不愿意告诉我。”
“你都知道?”
“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之前得到的信息。”
贺迟年轻轻抚摸着于时苒的头发,说。
“那你知不知道,我其实给你打过电话,向你求助过?”
贺迟年听后一怔。
“可是你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什么时候?”
“就在我离开青山镇回来这里之后,那个时候我真的无路可走了,于是用公用电话拨过你的号码。没得到回应,我才去找古琳。可是,古琳居然不在,后来恰巧碰上贺北寅,我想只要能帮我找到我父亲的下落,即使和贺北寅谈条件也没关系。所以,我出现在这儿,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