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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他笑,笑得又苦又悲伤。
于时苒半信半疑地走到窗边,果然看见窗户都被人从外面封死了。这个房间看起来,就像个牢笼。
“他们应该没有不准你走出这个房间吧?”如果不准他出门的话,也就不会让她想办法让他开门了。
“是没有不准。”他垂下眼,表情苦涩,“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说起来是保镖,在别人眼底大概风光无比吧,可只有自己最清楚,这个和犯人放风有什么区别?”
于时苒愣愣的看着任以秦,这个男人真的病了啊,如果没有生病的话,他绝不会这么平易近人,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以前的司任以秦,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神秘莫测变化无常,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更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那样的任以秦,是绝对不会对人说自己的心理感受的。
但是,此时此刻,眼前的任以秦,表情悲伤苦涩,言语平静却又带着苦恼地诉说着他的所思所想……
“每次你失忆的时候,他们都会这么对你么?”
“嗯,他们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眼角微微弯了一下,“我知道,他们其实是真的担心我。可是,每当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锦成说,我这种病很特殊,属于间歇性失忆,可是每次失忆的时候,都能有选择性的记住失忆期间发生过的事情……”
于时苒听得目瞪口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失忆症么?
任以秦身患这种病,必定是秦氏集团的大秘密吧,既然是这么重要的秘密,吕锦成为什么会这么放心的把自己找来?
因为父亲在他们手里,他们有威胁的砝码么?
“那你不肯出去,就因为讨厌有人跟着么?”于时苒凝视任以秦漂亮的双眼,那双一向深黑的眼睛,此刻终于有种一望见底的澄澈。
“嗯。”面对任以秦的坦白,于时苒反而觉得自己跟他耍心机有些卑鄙了。
“好,我们玩牌吧。希望你说话算话。”
“我说过的话,当然会竭尽所能去做到。”任以秦听她答应陪他玩,忽然兴致高昂,洗牌的手法很顺溜。
但是,当他说完拉火车这种低智游戏的时候,于时苒想吐血了。可是,两个能玩的,似乎也就是这种低智游戏了。
任以秦居然玩这个玩的兴致勃勃,每次赢了的时候,都快乐地仿佛天上掉了钞票,恰好砸中他似的。
于时苒玩过三盘的时候,就无聊到想撞墙了,看着他兴致高昂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不玩了。毕竟,他说了,要让他高兴了,才会答应帮她。
于是,这个无聊游戏,就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
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张牌,居然也没分出胜负。
于时苒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任以秦抬眼看她,双眼亮晶晶的,因为玩牌玩得高兴了,他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整个人也明媚的没了半分阴郁。
于时苒看着这样的任以秦有些发傻。
她突然发现,以前的任以秦强势,会笑会发怒,会恶毒,但是,却似乎从来没这么纯粹地开心过……
那么复杂的男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居然不如这一刻失忆来得开心……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明明恨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可是,还是有那么多人,不得不恨……比如没发病的任以秦,比如她……
快五点的时候,于时苒终于撑不住了,即使拿着牌都直打瞌睡,任以秦声音小了很多,看她实在撑不住了,便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于时苒静静地看着她像磕头机一样没完没了地点头。
周围安静下来,于时苒困意更浓,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十点半,她醒来的时候,隔着窗帘,都能感觉到外面天光大亮了。
她立刻坐了起来,怔忪瞬间,有种分不清身在何地的感觉,扭头看见任以秦睡在身边,这才想起一切。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没有任何问题,才松了口气。
任以秦依然沉睡,睡着的他侧身睡着,身子微微蜷缩在一起,双手合十枕在脸边。
据说这样睡姿的人没有安全感。
然而,睡着的任以秦睡脸安详静谧,纯净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