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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三个问题,每个字如锤,轻轻的击打在每个人的头顶。
“能!”军人只有能,哪怕不能也要变成能。
“好,给你们一次机会,教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
特种兵吼一声,嗖的蹿出去,跑向帐蓬去整理东西。
当局外人的曲七月,被接二连三的吼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非常不高兴的皱眉,等一拔人散了,迈着小短腿回帐蓬。
冷面神、狄朝海也去整理装备。
跟着姐姐回帐蓬的金童玉童,叽叽喳喳的讨论要带些什么,曲七月琢磨着有可能需要在深山夜宿,除去打包好巫师们刻不离身的东西,还是收整出一套干净的迷彩服装,整好需带进山的物品,抱着迷彩服去村长家。
石磊已吃完饭,坐在家里厅堂里,拿着笔和纸在写写画画,听到狗叫声又跑出张望,见小姑娘独自而来,激动的冲出去。
“小…小姑娘!”他即紧张又忐忑,想叫“小仙师”,又感觉不妥,还是叫小姑娘。
“村长大叔,别紧张,等太阳出来会听到鸡叫的,午时过后其他的也慢慢变正常。我去厨房走一走,一会借你家换换衣服。”
曲七月笑得眼睛弯弯的,直接转向厨房。
村长家挺宽,有百几十个平方,一楼一厅四卧室,厨房单独另建在一边,像四合院里的厢房,厨房宽阔可做厨和当饭厅,是而农盛强等人才借用他家厨房。
石磊听说太阳出来鸡就会叫,喜得一张脸乐开了花,殷勤的陪着小姑娘进厨房,任她东瞅西瞅,东掏西扯,自个权当没看见她在干嘛,也不问她拿某些东西有什么用。
绕一圈,曲小巫女踱着小台步,一步三摇的去卫生间,擦洗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慢悠悠的踱回营地,清洗好衣服,跟在大家一样晾晒在临时搭起的竹杆上,一大片男士的衣服之间混进一点女装,也特么的显眼,害得她只好用衣服盖在小胸衣上面遮挡住最容易让人热血沸腾的女性衣服。
一个多钟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汉子们打点好装备,洗好昨晚换的衣服,也去了一半,闲着没事,凑成一堆,坐等太阳冒头。
天空越来越明朗,听不到鸡猪牛叫的地方显得格外清静,只有很远很远传来的三三五五的蛙叫声和村里偶尔响起的犬吠声。
八点二十过后,终于有太阳光照临小村。
“喔喔-”
不知谁家的公鸡,拉开嗓子叫了起来,迎接朝阳之光。
“喔喔喔,咯咯喔喔-”
一只公鸡开了头,村里的鸡鸣四起,大公鸡小公鸡纷纷打鸣,栖息在村里树木上的鸟儿或展翅上飞,或在树间跳跃,“叽叽啾啾”的吵闹着,一起迎接太阳。
好久没有听到鸡鸣鸟叫,当那鸣声传来,村人忽然有些怔茫。
“叫了叫了叫了,鸡叫了!”
村长一头奔出屋,站在门口狂笑。
“唉唉,你发什么神经。”村长老婆吓了大跳。
“老婆老婆,你听到没,鸡叫了,鸡终于叫了!我们终于不用死了!”村长激动的一把抱住老婆,又跳又笑,忽然撒腿往屋里跑:“要开会,我要宣布今天全村开会!”
“说的什么胡话?”女人满头雾水,看男人跑向屋,又直挠后脑,村里的鸡好久不叫,现在又叫早叫太阳了,真是怪事。
坐在稻田里的一帮汉子们,听到此起彼伏的鸡叫声,也有点茫茫然,感觉特奇怪,甭怨他们反应迟钝,谁让自他们驻扎之日起就没听过鸡叫鸟叫。
公鸡终于叫了。
冷面神斜目看看眯着眼儿不知在想什么的小丫头,心底又宽阔明亮几分,小丫头的本事太神奇。
汉子们的目光唰唰投向小姑娘,太阳冒头了,是不是可以出发?
大家还没敢问出疑问,便听到一阵“唏律唏律,呼嘭”声,紧接着响起喇叭音:“全村人注意,全村人注意,全村人注意,今天中午一点钟在祠堂召开大会,每家每户当家作主的人必须到场,有非常紧急非常重要的事情宣布!”
“全村人注意……”
村长家顶楼的高音广播声音响响的,村长那大嗓门一下子扩大几倍,轰的传向四面八方,甭说一个村,村外三四里都能听见。
而且,重要的事说三遍,他也是真的反复三遍。
村子里的到处响起嘈议声。
“村长这嗓子,可以当传令兵。”
一群铁汉子嘻嘻哈哈的大笑。
曲七月听到村长的大嗓门,眉峰狂跳,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这速度真的没法说,太快了,她也表示理解,村里的鸡开始叫了,他有足够的说服力让村人相信风水被破坏的事。
村长如何搞定村人,那是村长的事,曲小巫女就不帮人白操心担忧,安安稳稳的抱着自个塞了好多东西的包包,等着随队进山。
太阳高照,青山雾气腾腾。
待过了八点半,冷面神一声“准备”,一帮人背上装备,呼啦啦的站在一排,气昂昂的准备开赴深山老林。
十八位军汉,一个武警头头,站成一排儿,迷彩衣,高帮鞋子,个个背背一个包,腰间配着黑色的短家伙,气势可吞虎。
身着迷彩的小姑娘显得更加娇小,被狄大警卫陪着站一边。
“出发!”冷面神没废话,大手一挥,下令行动。
一声欢呼,队伍开拔,刘影带着特种队打头阵。
“丫头,上来,我背你。”高大威猛,势如利剑的男人,挺拔的身躯一矮,蹲下身,给小姑娘当牛作马。
农盛强等人吓呆了,进山几十里山路,首长要一路背着小姑娘?或者该说,小姑娘一直要让人背着走,那那……
众人脑子有点小乱,目光惊讶。
“狄大叔,告诉你首长,我自己走。”看看煞星,看看大伙儿,被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着的曲七月,脸臭臭的,欠诅咒的大叔又给她拉仇恨。
“不行,你的力气要留着应对非常时刻。乖,丫头,听话,上来。”施华榕偏过头,面容严肃,有着不容质疑的强硬与固执。
“……”
大叔威胁她!
无缘无故挨了个杀气凛凛的冷眼,曲七月的心崩溃了,混蛋大叔拧她来干白工就算了,还凶她,太太太过分了!
委屈,委屈的要死。
满腔委屈的曲小巫女,抬腿,嘭的一脚跺煞星背上。
众人眼皮一跳,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小姑娘踹教官?
天,她不想活了!
大伙儿惊得肝儿直打抖,也忘了迈脚儿。
刘影眸子瞪得老大,嘴巴都快合不拢,完完全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踹得好踹得妙!
金童玉童悄悄的对击一掌,为姐姐大人叫好。
小丫头发怒了。
幽幽叹口气,施华榕反手拍拍被踹到的地方:“丫头,想踹回燕京任你踹个够,现在上来,让我背你。”
就那点儿力气还想踹人?
唉,小丫头井底之蛙,不识天地之浩大,回去得好好让小家伙增长点见识,让她知晓何谓力量。
踹了一脚,曲七月收回腿,那一脚震得自个脚底发麻,疼得嘴角直抽,狠狠的瞪,瞪眼,再瞪眼,瞪好几眼,将包包挪后背,嘟着嘴,小心的伏到煞星背上。
有人代步,省力省精神,干吗要死倔?
哼,该低头时要低头,为节省力气就让他背吧。
鉴于上次煞大叔忽然站起差点被他头顶煞星星砸到的经历,这回聪明的做好准备,猫着腰,把头伏在煞大叔的后颈上,趴得好好的。
两小童只好离开姐姐肩头,飘空跟随,哼,瘟神欺负姐姐,他们要守着姐姐。
温软轻盈的小身子贴上后背,施华榕心舒气畅,反手于后托住小家伙,慢慢站起来,见一群人还没动,视线从众人面上一掠而过,寒眸如刀峰,直刺人心魂。
一帮人吓得一凛,拔步快走。
“出发喽!”
“快点跟上。”
吆喝声,脚步声,凑成一堆。
刘影的动作是机械的,心跳颤颤的,满脑子一片混乱。
狄朝海和战队十人跟在首长前后左右,每个人都有个大背包,而他们背着像没人事似的,感觉一点也不吃力。
一拔人走向村后那片大山。
村子往后山很多地,路曲折通山,可容板车和拖拉机通过,那是很久以前村人进山打柴运柴等弄出的路,当原始森林开发成旅游地,为保持林貌,村人也不砍柴,全烧液化气,哪怕烧柴也是拣干柴,不砍活树。
山岭最外围也是次森林,唯有那些不好烧的大树没被砍为柴才幸存下来,次森林也长成大树,青茐苍绿,远看青色似海。
探者们路线有好几条,即有翻山越岭而去的,也有绕过山从某些谷进山,小村背后的山是座巨岭,像座屏风一样耸立天地间,主岭脉的走向分向两端,像两条手臂做环抱状,小村之所以是宝地,正因为山好,那叫靠山,背有靠山,想不发达都难。
从小村到巨岭丛生出的小山脉脚,再沿着山脉间的路曲曲折折向上。
冷面神背着小姑娘,如负无物,步伐轻重如一,爬山也轻快自如,每每到有树枝要碰头的地方,他还能空出一只手拔开枝条,不让刮到背上的小女生。
翻过一座小岭,狄警卫毛隧自荐,替代首长背小妹妹,冷面神难得的接受了,对警卫互换。
两人走一段路互换一回,走走换换,很快沿着前人所辟出的路,从一个山凹口翻越大山,倒折而下。
其时,也才十一点多钟,下山容易上山难,下山要容易得多,到达山谷在才十二点多钟,大家就地休息,吃干粮。
干粮是面包和压缩饼干之类的易带品。
当队伍再次开拔,小村里的村民也陆续赶向村里的祠堂。
祠堂不是指某姓的家祠,实则是座庙,土地庙祠,村人们的先祖们祠堂祠堂的叫惯了,后人们也习惯叫祠堂。
村祠泥土外墙,内木制,村民赶到正殿,先到的脱只鞋子放地上当板凳坐着,人陆陆续续的来到,等差不多快到齐那刻,村长也到了。
“村长,有什么大事?”
“支书,是好事不?”
大伙儿见村支书来便七嘴八嘴的问。
石磊红光满面,先一一喊,喊谁谁家,到的人立马答一句,一顿狂喊,除了在外地做工的,每户都有代表到场。
“你们今天听到鸡叫了吗?”
“听到了。”响应声很整齐。
“咱们村的鸡呀鹅呀好好的忽然不叫,今天好端端的又都叫了起来,真是怪事儿。”
“是呀是呀。”
“老人说鸡不叫,家中有鬼,请道士做法也没让鸡开口叫呢。”
村民又交头接耳的讨论。
“我们村的鸡鸭不叫,猪牛不叫,猫马不叫,是有人破坏了我们村的风水,坏了龙脉,要绝我们的户……”
“唉呀。”
“妈哟!”
“支书,你说的可是真的?”
“村长,你怎么知道?”
一片呼天呼地的嘈乱喊声,打断村长的话,村民又震惊又半信半疑。
“是一位精通风水的法师告诉我的,她说村子风水被人破坏,招百鬼聚集,鸡牛不叫,这两个月死去的几个人是伤亡鬼找去作了替身,还说,再不自救,全村在三年内死绝。我……”
“天啊!”
“好毒!”
“怎么办?”
又一片尖叫声,村民惊慌失摸,再也坐不住,纷纷站起来,死,人人都怕,村人同样怕死。
“法师说要救村人,必须得找到破坏的是哪处龙脉,找到脏东西,再做场法事,拨正风水。法师说目前她只能保全村一个月内不死人,给了我一把香和符,说按要求插在村子四个方向,最迟明早鸡鸭牛马会叫,你们不信可以问问小六,问问胡家大娘,我今早是不是拿着香去前村了。我按求做了后,法师又说太阳出来时鸡就会叫,上午太阳刚冒头,鸡就叫了,我相信法师的话,才通知大家来开会,你们自己决定是要死还是要活?要死,我也不说了,要活,我继续说。”
“小六,胡大娘?”
“村长说的是真话,我早上想去村长那看看军人兄弟们有没需要帮忙的活,走出没多远遇到石叔拿着烧,我问他去哪,他说‘求子求孙求平安’,还问我借打火机,我当时还纳闷,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烧什么香,烧香怎不去祠堂,还以为是烧给路神的。”
“村长,我们要活。”
“支书,你继续说。”
“要活,那就做法事,扳正村子里的风水。其实还有件事我没说,法师说我们村风水极好,六十年后将出一位极贵极贵的贵人,可惜风水被坏,贵人气运被改。现在说法事,法师说做法事所需要家家户户共同供奉才有效,我粗估了一下,法师所列供奉统共不到一万五,分到每户头上不到二千,平均每个人不到二百,你们自己算算你们一个人的命值多少,愿不愿意出几百块钱。”
“啊,岂有此理!”
“是那个天杀的干的!捉到打死他。”
“做死的竟坏我们的风水,死他全家。”
……
小村村民激愤难,而踏进深山的冷面神等人正逐渐向怪物出没之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