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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啊!”几个姐姐妹妹都兴高采烈起来。这次杜玉清虽然给每个人都捎了礼物,但她们总觉得别人的才是最好的,禁不住眼热地纷纷对着杜玉清描述着自己想要的衣裳和首饰样子。
杜玉芬心里不舒服了,她看不惯姐妹们对杜玉清的奉承,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京城是天子脚下,全国之都!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竟然还觉得有比京城更好的东西?那是没开眼人说的话,三妹妹你可别两年不着家,便忘了本了。”
几个姐妹不说话了,气氛瞬间冷落了下来。
杜玉清苦笑,她还真无法和这位从小到大只能活动在固定地方的大姐争辩。和她说:世界何其大也,现在京城冬日萧条,江南地方现在还有鲜花盛开;江南物藏丰富,朝廷每年收入的大半部分是靠那里的贡赋,连京城每天的粮食都来自那里;那里的姑娘不仅长得俏丽,也更擅长打扮,活得也更自由丰富......
杜玉芬看着杜玉清默不作声,以为杜玉清无法反驳更是意洋洋,教训似的说道:“怎么?没有话说了吧。你知道吗,去年我表哥结婚,表嫂娘家就是济南的,他们家送嫁妆时我们去看了,那些是什么东西哟,还说是二十四抬的嫁妆,那衣料花样旧的不说,连颜色都发灰,我给你说......”
二姐杜玉芳悄悄地握住杜玉清的手,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笑容。杜玉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表示不在意。
“三妹妹,这里来。”这时一个声音把杜玉清从大姐滔滔不绝的教训中解脱出来,这是四哥杜文胜招呼她过去。杜玉清欠身告罪,转身向兄弟们走去。
“你们看,这三妹妹能的!哪还像个姑娘家,成天就知道和小子们野在一起。”杜玉芬酸溜溜地说道。
“大姐,你少说两句吧。”杜玉芳无可奈何地劝说。
听到大姐像老人家口吻似的评判,杜玉清对她感到无奈,又有些可怜。大姐她还只是个姑娘家,就成天陈谷子烂芝麻地抱怨了,实在是坐井观天和乏味的生活害了她。她真是庆幸自己有开明的父母,让她能走出内院去看世界。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唯有生命的不断变化和流动才能带给人活力。
兄弟们看着杜玉清走过来,目光或好奇,或疑虑,或审视,最亲切友好的就是二哥文智和四哥文胜了。
杜玉清一一招呼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弟、六弟。”
大哥杜文斌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三叔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获罪?京城这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杜玉清摇摇头,“我并不知晓。”虽然都是家人,但人多口杂,言多必失。杜文斌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俨然有些长男居高临下批评的口吻说:“到底是个女孩子,不经事的。祖父和父亲这几天都愁坏了,也不知道为家里分忧。”
杜玉清笑了笑,也不辩解。杜文智笑咪咪地注视着她也不说话,一年多相处下来他不仅对三妹妹已经深入了解了,还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虽然还比不上四弟与她的深度,但也是莫逆之交了。他对大哥的话不以为然,但也不会公然去驳他的面子。再说,他了解三妹妹心胸宽广内有乾坤,不会在意这表面上的批评。
三哥是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他个头大又耐不住饥饿。抬头看了看门口,抱怨道:“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哪。我都饿瘪了。今天又没有事非要聚在一起晚膳,害得我们要一直等。”
四哥杜文胜关切地问:“路上辛苦吧,早知道我们多留几天,也能帮你分分忧。”看了看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小声问道:“听说锦衣卫办案,不死都要脱层皮。路上有没有为难你们?”
杜玉清摇摇头,也小声回应说:“这次得亏领头的百户是位正直的人,很是尊重父亲,我们一路很顺利,和他还成为朋友。他不仅为人义气忠厚,功夫也好,以后给你引见。”杜玉清觉得自己以后出门不便,后面和程羲和联系,祖父和伯父他们肯定会交给哥哥们来办,她考虑二哥文智和四哥文胜是最稳妥的人选。
杜文胜睁大眼睛,露出钦佩的神情,他知道事情没有三妹妹说的这么简单。又说:“听说这次案件牵涉甚广,已经有七八位官员被下了狱。有的官员官员在诏狱受不了打,胡乱攀附,有的递解进京时被打得体无完肤。三叔平安我们就放心了。三妹妹,听说你是装成小子陪着三叔一路回来的?你太厉害了!“
杜玉清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是你也会这样做的。”
杜文胜也摇摇头。他性格温和,心思细致,是兄弟们中对杜玉清最了解也是感情最好的,他知道三妹妹有思想有抱负,再加上从张婷芳那里听说过三妹妹在经商时的手段,他更是自叹弗如。所以对杜玉清从来不隐瞒。他接着说,”接到你们的来信,祖父和父亲都替三叔担心着呢,也找了许多人帮忙,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父亲说平日很多相好的朋友看见父亲来都唯恐避之不及,或者讳莫如深。祖父说可能后面还会有大事发生,现在都不让我们出门呢。”
说话间,满完灶间事情的两位伯母进来,大伯母身体结实,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二伯母言语不多,脸上挂满了笑容。两人拉着杜玉清的手嘘寒问暖问了许多话,杜玉清一一微笑地礼貌地应了,倒让两位伯母惊异了,拉着杜玉清向杜老夫人一阵夸奖,说到底南方的水养人,这阿杏不仅变得漂亮了,还更懂事了。杜老夫人乐呵呵地点头赞同。
不一会儿,祖父和伯父们下了衙,见过礼后,晚膳便在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中安静地开始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