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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咆哮。”
……没完没了……
“地狱咆哮酋长?”
……够了……
格罗玛什张开了他的眼睛。他的帐篷内一个人也没有,就和往常一样,但是他的手仍伸展到了由动物皮肤所制成的寝具的另一侧,好像是想去抱一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每天都是如此。
帐篷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地狱咆哮酋长?”
他闷哼了一声坐了起来,辨清了门外的声音。“进来。”他回答道。
一名战歌的护甲师走了进来。“酋长,哨兵瑞格罗羞辱了我。我要和他在角斗场内决斗来证明自己。”
格罗玛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你们两个昨晚就战斗过了。”他说道。
“对手都是其他人。他质疑我的荣誉,我必须证明他是错误的。绝不能让他再……”
那人滔滔不绝的说着。
格罗玛什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最终打断了他。“也罢。我准许你们决斗。等到日落后——”他朝帐篷入口处望了一眼。夜色已经降临,整个白天他都在睡梦里。“现在就去准备吧。等到我来之后才允许开始。”
“遵命,地狱咆哮酋长。”护甲师随即离开了。
≌,
这就是和平带来的问题,格罗玛什无奈地笑了笑。很多他的族人并不是出生在战歌氏族。他们来到地狱咆哮的旗下是来寻找战斗和荣耀,而现在他们都得到了。由于古尔丹的警告,在他们的敌人都被打败了后。互相之间敌对的兽人氏族也不敢轻易地向其他对手发起挑战。转而提防来自外界的威胁。所以这段时间对某些人实在过于难耐。
决斗从来不是用来解决可悲的纠纷的。格罗玛什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带上了自己的拳套。
“一群蠢货。”他轻声说道,但立即又后悔了。他们不是蠢货。他很清楚在这种看似和平的底下藏着的不安的躁动,往事会慢慢侵入闲暇的大脑。如果任其滋生,过往的疑虑会动摇一位战士的内心。 疑虑是一种软弱的表现,格罗玛什提醒着自己。战歌氏族里容不得丝毫软弱,这当然也包括了氏族的酋长。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能让他清醒下自己的头脑。
……像一位战士一样光荣的死去……
血吼,地狱咆哮家族世代相传的利斧依靠在他的床边。这把武器已经有很久没饮过敌人的血了,而今晚可能也是一样。不过地狱咆哮还是拿起了武器。径直的走向了营地的角斗场。一群观众早已聚集在了那里——不过没有氏族的所有成员。有一小部分人还未从本季的狩猎中回归,而另一些人对这场决斗毫无兴趣。尽管如此,周围的人还是把整个场子围了起来,格罗玛什真到坐到酋长的位子上才看清了里面。护甲师和驯狼师已经在角斗场里了,随时准备战斗。他们向格罗玛什敬礼。
观众安静了下来。“以往在决斗前总会有很多要说,不过你们两位早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地狱咆哮边说边提高了自己的嗓门。“只有拥有钢铁般意志的兽人才能成为战歌氏族的一员——”
……不觉得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吗?……
地狱咆哮的声音开始近乎于吼叫。“但你们之前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那就再让我们瞧瞧你们的能耐,开始!”
两名兽人扑向了另一方,顿时陷入了一番混战。
观众顿时爆发了起来,武器在手中不停地作响。
格罗玛什手臂叠在胸前坐在那里,将利斧放置在双膝上。几分钟以后驯狼师一拳击中了护甲师的太阳穴上。整场战斗就此画上了句号。获胜者在角斗场内高视阔步,沉浸在族人的热烈欢呼声中。败方则倒在地上。毫无知觉。
不管怎么说,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这是一次荣耀的决斗。没有人投降,荣耀既属于驯狼师,也属于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护甲师。”格罗玛什说道。“今晚敞开肚子来饮酒。你们两个都证明了自己有一颗战歌的心。” 两周内的第八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两名兽人将护甲师从角斗场里抬了出来,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扇了几下直到他清醒过来。庆幸的是,这次没有折断关节。
观众又沸腾了起来,希望能看到另一场决斗。格罗玛什也同样如此。一场战斗远不能让他忘记脑海中萦绕的往事。
格罗玛什举起了一只拳头,所有人都望着他。“还有谁?”他问道。“今晚还有谁来向我证明自己有一颗战歌的心?”
人群中好几个兽人举起了双拳,急切地想引起格罗玛什的注意。一个兽人从人群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跳进了角斗场。“我来!”他喊道。
加尔鲁什笑了笑。 既然反响这么热烈,那他就继续演下去了。酋长一下子记不起这个兽人的名字,角斗场附近的几支火炬也没能照亮他的全身。格罗玛什眯着眼仔细地大量了一番。让他奇怪的是,这个人的体格和他极其相似,但是却喊不出他的名字。
观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人是谁?”
没有人知道。不安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格罗玛什前倾着身子看着那个陌生人。 很多地方不对劲。陌生兽人的双手被镣铐所束缚,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格罗玛什也从未见过。无论是衣料还是剪裁。他下巴上的阴影并不是短须,而是纹身的图案, 酋长的纹身图案。其描画之精致让人难以置信。
人群开始焦躁不安了,很快战歌营地内一片寂静,手上有武器的人都将其牢牢的握在手里。那名兽人孤傲的站在角斗场。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沉浸在这一片混乱之中。
格罗玛什将手伸至血吼的柄上。他早已学会了听信于自己的直觉。而此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兽人是一个外乡人、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一个威胁。难道是名刺客?如果真是的话,那他要么是极其勇敢、要么是极其愚蠢,胆敢拷上双手独自一人来到角斗场内。
格罗玛什预感冲突很快就会爆发。他的血吼已经有太久没尝过鲜血的滋味。
但他的直觉又挠着他的好奇心。 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眼熟?“你认为你有一颗战歌的心?”格罗玛什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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