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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小涵回到公司,看到torn在总裁办公室收拾,头发做成韩式中长发,披肩,穿着今年正流行的垫肩衬衣,在办公室来去自如,真的是睿哲贴心的小秘。
睿哲不在办公室,打他电话不接,不一起吃饭,晚上也不在公寓,对她很冷淡。
她清咳了一声,示意torn出去。
torn扭头看了她一眼,把手中那大一大摞文件在桌面上垛整齐,道,滕总的桌子还没收拾完,如果就这样摊着,滕总回来会扣我工资,你等会。
小秘的工作没做完怎能出去?邹小涵你也是个秘书,还是个被炒了鱿鱼,又被滕家老爷硬塞回来的秘书!摆什么谱啊,这里又不是你邹家地盘!
“我让你出去!”邹小涵冷道,冷冷盯着torn。
torn为之一怔,笑了:“邹秘书,我为什么要出去呀?滕总办公室掉了东西你负责?”
“torn,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秘书!”邹小涵忍住胸腔扑腾的怒火,再次冷冷警告torn,“是为睿哲打工的,一个打工族,别把这里当你自己的家!”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呢,哪里是我家了,邹小涵你是不是不会认字?”torn也被针对得动了气,冷睨邹小涵那张娇美的脸蛋一眼,冷笑道:“邹小姐你大家闺秀,想必知道,在其位就谋其职。我为滕总整理办公室,是触犯了公司哪条明文规定?邹小姐你给说说。”
“一个小秘书在这里以下犯上,满嘴胡诌,还敢问触犯了哪条规定!”严厉的滕父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一脸怒气,怒目铮铮盯着torn:“小涵是睿哲的妻子,我滕家的儿媳妇,难道没有权力让你出去?!马上收拾东西走出这里,先学会做人,再来学会做事!”他暴声厉呵,看来也是不喜欢torn的,“你刚才太放肆了!”
torn这下头大了,望着暴怒赶人的滕家老爷,尽量稳住情绪,平心静气说道:“滕老爷,只有滕总能做这个辞退决定,他是torn的直属上司,任何决策需要他过目,而且我刚才并没有做错什么……”
“以下犯上,就是杀头之罪!”滕父厉声道,执意炒torn鱿鱼,目露严厉之光:“在这里,你不把小涵放在眼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这次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尊重人!保安,请torn小姐出去,收拾她桌上那些东西,让财务部结算她所有工资,以后她不用来上班了!”
“滕老爷?”torn的脸色彻底变了,不可思议望着面前这位老军人,老古董。滕老爷你就这么待见邹小涵?这乖乖女除了长得美,会演戏,有一个书记父亲,还有什么呀?
最简单的秘书工作做不好,打印文件能把白纸上弄的全是油墨,敢情那油墨能自己长腿跑呢,每次滕总一出现,她就油墨泛滥,弄得长裙子上全是;跑趟楼下,还能扭伤脚,哼哼唧唧;冲泡咖啡,经常被热水烫,烫了手就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头秀发是不准让人碰的,擦身而过不小心扫了一下,也不行,说是要保养……各个酒店的业绩让她汇总一下,那个曲线画得真是珠穆朗玛峰啊,够直,几个点不知道在哪……
噢,好吧,邹大小姐那么冰雪聪明,肯定不是什么都不会做,而是需要在滕总面前演演戏,掉几滴泪;加上有滕老爷撑腰,现在已是直接给她摆脸了,让她滚蛋……那行,她先回家休息几天,等以后再说。
这样转念一想后,她恢复脸色,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出去收拾东西了,懒得再面对邹小涵这种大家闺秀,给自己添堵。
——
黛蔺睡了一觉,把李阿姨端来的中药喝了,坐在床边听李阿姨讲。
李阿姨说她为了这份工作,把她烧锅炉的工作辞掉了,只要苏小姐肯吃肯喝,她就能拿到报酬;而这份钱,是女儿的生活费,老伴的治病费,一旦没了,这个家就垮了。
说得可能有点夸张,但也与实际情况*不离十,她家里确实有个女儿在上大学,老伴也有一身病,就是劝慰黛蔺别有机会养身子治疗却不要,让她李婶也顺便沾沾光。
黛蔺越听越冷,让她回去做事,自己缓缓下楼了,想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楼下阿彬母子正推车去马路边卖盒饭,见她下来了,想要撮合她和阿彬,早餐婶硬是带她一起去卖,让她负责打饭,阿彬打菜,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像一对夫妻。
早餐婶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头往这边看,这下乐呵了,笑得老脸上的皱纹全皱到了一起。
苏黛蔺这姑娘美若天仙呀,若不是没父没母,她家阿彬才配不上呢。
现在她孤儿寡母就帮黛蔺把学费扛了,只要黛蔺能嫁给阿彬,给他们家生个孙子,一家人实实在在的。
嘿,这样多好啊。
黛蔺在机械似的打饭,阿彬给她说的话一句都没听到,一直低着头打米饭,末了,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娥眉轻蹙。
怎么这么累呢?明明是睡了的,却感觉全身的力量都消散了,没有奋斗的目标。
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张巨网朝她罩了下来,让她麻木,让她无力。
萧家、高家会找她,其他人也会找她,只因,她贸然出现在了萧梓的婚礼上。她追过去了,追着萧梓,他们身为联姻的两大家族,自然就找她麻烦,不会放过她。
于是,一连串的报应来了。
可笑的是,滕睿哲问她,黛蔺我想要你的心,你还肯给吗?
她想给啊,但那是在三年前,在萧梓没出现在她生命里之前。那个时候的苏黛蔺,好想得到他的爱,一颗心是他的,就想给他。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很苍白的。
她扭头朝身边的阿彬看过来,看着这个对她说话的男人,疲累的身心升起一簇小小的希望。
嫁给阿彬,是否就能摆脱那些纠缠,过上平淡的生活,不再这么累?
嫁了人,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就会有歇息的港湾,有家,就不会再被滕睿哲拖到床上,做他的泄欲情人。
唉。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美丽双目中的那一小簇希望在熄灭,换上沉静的眸色。
“黛蔺,在想什么?手被烫得疼吗?”阿彬的声音总算钻进她的耳蜗,唤了一遍又一遍,不好意思的抓起她的小手,“你的手烫红了,去休息,我让我妈给你擦点油……”
“老板,打点卤肉和土豆丝,还有茄子!”络绎不绝的客人在一旁催促他。
“哦,来了!”阿彬放开她的手,转身再次忙碌起来。
黛蔺则没有去休息,帮顾客把饭盒装起来,菜盒压上面,放上筷子,系好袋子送过去。
早餐婶在一旁收钱擦桌子,看起来真的像一家人。
晚上,早餐婶抱了一床大红色的床单和一本日历上楼来了。
“黛蔺,你看这颜色的床单铺婚床上怎么样?红色玫瑰,金色蕾丝,售货员说特适合结婚用。”她笑呵呵的试探黛蔺,真的是迫不及待要给大龄儿子娶漂亮媳妇了,“还有这日子,十二月二十号,我找算命先生算过,金石良缘日……”
黛蔺把浓睫压下,放在桌上的素手渐渐蜷成了一个拳头。
早餐婶见黛蔺在犹豫,立马从椅上起了,趁热打铁道:“那就这样……”‘定了’二字还未说出口,门板突然被人敲响了,响起李阿姨的声音:“苏小姐,在房里?阿姨找你有点事呢,出来一下。”
黛蔺起身去开门,看着门口的李阿姨。
李阿姨朝她招招手,说刚才看到一只白色小狗狗跑楼下了,跑到院门口叫了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雪球?
黛蔺连忙在房里找了找,果然发现小家伙不在,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披了外套就往外面跑。
“喂,苏小姐,那我刚才说的事?”早餐婶娘抱着她那床红色床单叫起来,憋屈的看了李阿姨一眼,有些怪她坏了好事。
李阿姨无奈的笑了一下,有些话真是没法说出口。
她不是故意的,是替人办事,哎。阿彬他娘,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
黛蔺跑到楼下,果然看到外面大马路上有个白色小球球在跑,肥屁屁一扭一扭的,跑得可欢了。
“雪球,回来!”她清叫一声,朝这边跑过来,急死了。但是没跑几步,细腰突然被人从后一搂,身子陡然一个回旋,她被人快速掳进了车里。
然后不等开口,一张含满怒气的薄唇狠狠封住了她,男人把她压在座椅上,铁掌钳住她超纤细的腰枝,见面就是一个怒火漫天的激吻!
她被压在他虎躯下,紧推着那咚咚作响的厚实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撞击;
他全身血液像煮沸了似的,几乎要从毛孔中喷溅出来!一股热流在腹中翻腾迸发,疯狂灼烧着血肉……
“你要嫁给那男人?!”他翻个身,让她分跨两腿,坐在他腰际,一双怒眸像野兽的眼睛,正在燃烧:“不要嫁给他!他配不上你!”
黛蔺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唇颊上的彤艳逐渐褪去,脸色显得既苍白又无助:“你放手!”
“不要嫁他!”他又咬牙低声说了遍,手掌在将她大力掐紧,一双黑眸暴怒骇人,唇锋抿紧,隐隐发抖。
她知道他又知道了,扭过头,不想说什么。咬牙忍受的模样除了哀沉,还透著几分苍白。
是不是觉得她不能再嫁人?可她是真的想找个男人嫁了,结束目前这种疲累的生活。
呵。她竟然轻轻笑了一下。却,无法挣脱。
滕睿哲将她带往江边,上了一艘私人游艇。艇上的房间,悬着隔音挡光效果极佳的厚绒窗帘,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有酒柜,浴室,还有观海的望远镜。
他将她抛在大床上,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解身上暗色服饰,利眸睥睨着床上的她:“黛蔺,我们的旅程,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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