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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他是西金国招赘的驸马,也就是西金国未来的皇帝或是皇夫。他若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就要让狄武赫信任他,并对他全力支持。根据我对他战略战术的了解,他会在过年时对盛月皇朝西塞北的边境线发动攻击。现在西塞北防线的主将是锦乡侯苏翼及其嫡长子苏澜,若真交锋,他们不是西金国的对手。只要西塞北的防线一动,整个北疆防线都会动,这回不知会被驱退多少里呢。”
沈荣华很紧张,问:“你想怎么办?是不是要去助锦乡侯父子一臂之力?”
连成骏在沈荣华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很干脆地摇头说:“争权夺势、攻城掠地之事都交给别人做,我只想陪着我的娘子居于青山绿水之间,享四季安宁。”
“真的?几国交锋之事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管?”沈荣华希望连成骏能与她朝夕相处、安宁度日,可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自私,会埋汰连成骏的睿智。
“要说,也该说。”连成骏拍了拍沈荣华的手,“一会儿我们去看看连家的老太太,跟她说她最寄予全部希望、宠到心尖上的嫡孙成了西金国的驸马,要配合狄武赫向盛月皇朝的边境发起攻击,问她想想跟嫡孙一起去西金国享清福。”
“有必要吗?”沈荣华觉得端阳郡主都落魄至此了,没必要再去刺激她。
“怎么没必要?若沈家老太太走到这一步你会怎么做?”连成骏眯起眼睛凝望窗外,“我也讲忠孝仁义,但要看对谁,不管对谁,我都不讲妇人之仁。”
“随便你吧!不管你怎么做、做什么,我都能理解,但不敢保证全支持。还有,若沈老太太落到这一步,我会让世间人看尽她的笑话,再让她慢慢死去。”
连成骏把沈荣华拥到怀里,叹气说:“荣华,你我同命相怜,恨也一样。”
“好,那我就赔你一起去,由我向连家老太太宣布连成驭被招为西金国三驸马的喜讯,坏人让我来做,若她怨恨,就让她来恨我。”沈荣华知道因为端阳郡主偏心连成驭,在连成骏幼小的心里留下了极重的阴影。但端阳郡主毕竟是高贵之人,但不会象沈老太太一样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不给任何人留一点退路和余地。
两人手挽手走出院门,就看到山竹朝他们匆匆走来,象是有事要禀报。两人停住脚步,山竹也放慢了脚步,从袖袋掏出几封信,过来交给连成骏。
“主子,姑娘,山梅已混进了南平王府别苑,刚刚让蛇影送来消息。雁鸣和周嬷嬷几人被关在内宅的花房里,听说姑娘平安无事,她们都很高兴。和她们一起被关到花房的人还有伺候沈老太太的朱嬷嬷,这朱嬷嬷老惨了,一口牙全被敲掉了,舌头也被割了。听说南平王世子要给镶金牙、安玉舌头,可她现在已奄奄一息,给她一座金山,她也没命花了。伺候孟表小姐的几个丫头婆子也被关进了花房,今天才放出来,都派到洗衣房做粗使了。昨夜,孟表小姐让鹂语伺候南平王世子,南平王世子让她去伺候商船上的水手,今早就听说死在了船上。”
连成骏轻哼一声,说:“南平王世子不是谁都可以耍戏的,估计他现在都快气炸肺了。一肚子的怨气没处撒,只能拿一些丫头婆子泄愤,也是逼急了。”
“活该,都活该。”沈荣华倒是觉得很畅快。
“南平王世子明天带孟表小姐回门,吴知府也一起去,估计有好戏,要不也不会叫上父母官。”山竹促狭一笑,凑到沈荣华身边,低声说:“昨晚,南平王世子叫吴知府到内院,他也不见吴知府,这大冷天,他就让吴知府在院子里等。他和孟表小姐同房,他的大丫头就让吴知府去送水,吴知府还不敢不去,整整伺候了一晚上。今天一早,这件事就从南平王府的别苑传到了津州城的大街小巷,人们都夸吴知府是盛月皇朝第一好知府,还有人嚷嚷着要向朝廷给他请个匾额呢。”
要不是有耳朵挡着,沈荣华的嘴都要撇到后脑勺了。吴宪是一府之首,朝廷的四品官,在唐璥面前却连个小厮也不如,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唐璥花大把的银子把吴宪捧起来,还不是任人驱使?若没有利用价值,就连狗屎也不如了。
吴宪当了津州的知府,沈家四房,尤其是吴氏和沈臻萃,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现了。这件事传开,吴氏母女也别再要脸面了,她们狂热一阵子了,也该浇盆冷水了。倒是唐璥,柔媚的外表下,心思可不简单,也是个难对付的人物。
沈荣华见连成骏正看山竹刚送来的信,越看脸色越发凝重,她的心也跟着悬起来了。她冲连成骏笑了笑,又往前面指了指,示意山竹跟她去见端阳郡主。
端阳郡主和岳老太太都出身皇族,都是有封号的贵女,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又都因儿孙不肖沦落到这种境地。但她们都是有素养、有风度的人,什么时候都宠辱不惊,落到这种地步还能活下去,这正是值得沈荣华佩服的地方。
连成骏要把连成驭成为西金国三驸马的事告诉端阳郡主,刺激端阳郡主、为自己出口气。这样的手段虽是小打小闹的报复,却也无可厚非,无伤大雅。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连成骏所经历的痛苦,谁都没资格笑话他小肚鸡肠。沈荣华要代连成骏向端阳郡主传话,只希望他们明白她当这个坏人的目的。
“沈二姑娘、沈二姑娘……”
沈荣华和山竹刚到端阳郡主居住的小院门口,就听到有人喊她。她转头看到虫六正远远朝她招手,山芋山药正着急麻慌朝这边跑。看到山芋山药找来了,沈荣华也很激动,赶紧迎着她们走过去。这次若不是听流苏的话,冲山芋山药的煞气冲撞新婚之喜,让她们在大门外等待送嫁,她也不会流苏等人所害。若不是被人设计替嫁,她就不会遇到连成骏,山芋山药得知她的奇遇,也会为之惊叹。
山芋山药上下打量沈荣华,确定她无事才放心,“姑娘没事就好。”
“我没事,让你们担忧了,那天的事也是我糊涂,总归有惊无险。”
虫六嘻笑几声,说:“我都跟她们说了经过,她们说我在讲笑话,说什么也不相信,非要过来看看,这回看仔细了,都放心了吧?不说我象骗子了吧?”
沈荣华跟她们讲了大致经过,又问:“你们从哪里来?”
“那晚,我们得知嫁过来的是孟表小姐,以为姑娘被害了,离开南平王府别苑,就到沈家去找,没找到姑娘,我们二人就商量回南安国禀报主子。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津州港登船,到达湖州港就碰到主子派来给姑娘送东西和信件的船,我们跟他们说明情况,派人回国给主子送信,就又同他们一起回来寻找。”
虫六赶紧接着说:“主子派我到津州港接几箱货品,我还没到达海港,就碰到他们了。我就带他们来找沈二姑娘,当然,我要接的货品他们也带来了。”
“这是主子给姑娘的信。”
沈荣华接过信,又问:“舅舅给我送的什么?是不是浣花斋的货品?”
“有给浣花斋的货品,还有给姑娘准备的嫁妆。奴婢也不知道有什么,回头姑娘看清单就知道了。奴婢等人在海港的铺子里就把东西分拣妥当了,浣花斋的货品直接送到了津州城,给姑娘的东西送到了芦园,给连大人的东西也带来了。”
听说林楠给连成骏送了东西,沈荣华有些惊诧,却也没放在心上。连成骏认识林楠比她还早,林楠是联通四海交朋友的人,自然跟连成骏有几分交情。
沈荣华想了想,对山芋山药说:“你们去跟舅舅派来的人说我没事,再给舅舅报个平安,就回芦园去,晚上就住在芦园,我留在义勇庄,有山竹伺候就行。”
山芋山药应声离开,沈荣华打开林楠给她的信仔细看了一遍,等她想跟山竹说话时,发现山竹和虫六都没影了,连成骏站在她身后,掀着厚厚的风毛斗篷给她遮风呢。她的嘴角弯起笑容,身体向后靠了靠,就倚在了连成骏身上。
“舅舅在信里跟我说了什么?”
“不是你舅舅,是我舅舅,你要分清楚。”
连成骏重重点头,问:“林楠在信里写了什么?”
沈荣华噘起小嘴,轻声斥问:“你怎么能直呼舅舅的名讳呢?”
“我到底该怎么说这句话?”
“随便你,自己想。”沈荣华的手指划过连成骏下颌的胡茬,眼神满含挑逗。
“嗯哼哎,娘子,你不疼我了吗?”连成骏冲沈荣华抛出一个不地道的媚眼。
听到连成骏那从喉咙里发出的极具蛊惑的颤音,再看他的眼神,沈荣华两腿不由一软,差点坐雪地上。连成骏飞媚眼的水准跟唐璥差了一大截儿,可对沈荣华的杀伤力却高到无与伦比。一个驰骋疆场、流血不流泪的硬汉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诱惑她,她那颗历尽两世沧桑的心都酥软成一盅奶酪了。
“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连成骏扶住沈荣华,笑脸堪比红梅明净灿烂。
沈荣华笑了一会儿,靠在连成骏身上,说:“我和唐璥成亲之前给舅舅写过一封信,舅舅公事太忙,回信现在才到。他在信里说唐璥早就跟他暗示过想求娶我,被他拒绝了。他认为唐璥不是良配,若我被逼无奈或有不得已的苦衷,尽管跟他直言,他会帮我制服唐璥。若我真的看中了唐璥,愿意嫁给他,他会向唐璥和南平王府施压,让他休掉正妃,三媒六聘迎娶我,或者让皇上直接赐婚。”
“你想怎么给舅舅回信?”
“你说呢?”沈荣华调笑反问,“对了,这里还有舅舅给你的一封信。”
连成骏接过信,感慨道:“我的林大哥还没忘记我,不知信里写了什么。”
“你管我舅舅叫什么?你想占我便宜是不是?”沈荣华的手伸向连成骏的软肋,想捏他一把,见他看信时脸*加沉重,就意识到信里写了重要的内容。她一把抢过信,刚看了聊聊几眼,就不由一声惊呼,紧紧抓住了连成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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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们的理解和关心,我儿子的病好点儿,不用住院了,我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