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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狸如遭雷击,脸色刹那惨白如纸,双眸剧烈颤抖,几乎祈求的看向百里雨柔。
见状,百里雨柔更是笑得尖锐肆意。
“你说什么?”沐无极体力未复,倚靠在房门上,听闻她的问话,立时清醒一半。
“我一直很好奇,沐小狸坠马痴傻任其被我们凌辱了七年,在你们回来后她还能将你们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对你和沐顶天毫无芥蒂,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拼死相护,你知道为什么吗?”百里雨柔的嘴角泛着阴森诡谲的笑意。
沐无极拧了拧眉,神智渐渐回笼,面对她的疑问,第一反应是,她是自己的妹妹,至亲的妹妹,这就是原因,难道有问题?
可百里雨柔这话,明显有下文。
不由将目光投向沐小狸,可她的眼神和脸色无一不在佐证百里雨柔的话,连汝焉晴也是满满的震撼。
“你想说什么?”
“你娘不是从小就不喜欢她想要丢弃她,你知道为什么吗?”百里雨柔身体的血渐渐滑出身体,滋润着身下的土地,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空白,逃出密牢几乎要了她半条命,沐无极身中蛊毒,尤其是晚上意识最为脆弱,容易施术成功,却不想有这样的惊人收获,她突然觉得,就是这样死去,也可瞑目了。
“嗯,嗯,嗯。”沐小狸挣扎着想吸引沐无极的注意。
“沐无极,难道你从未想过你爹为何只带走你而狠心将她一个人丢在将军府七年不闻不问吗?”
沐无极刚被沐小狸转移的注意力立马又被吸引回,眉宇成川,低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娘是死在你和她面前的,你忘记了?”
沐无极脸色的血色尽褪,宛被重击,浑身一晃。
“你的记忆是被她亲手封住的,而你也不愿想起,所以才一直被隐藏。”百里雨柔满意的欣赏他们摇摇欲坠的身形,扬起惨白又胜利的笑,“你娘是被你亲……”
霎那,院门口白光一振,铺开漫天星棱之光,光迅疾闪至百里雨柔脖颈,划出一条几不可闻的细缝。
“是被……你……亲……”
百里雨柔的话戛然而止,只有双眸死死的看着沐无极,溃散的眼神里布满最后的挣扎,那抹胜利的笑已被惊慌代替。
僵硬的死去。
沐小狸和汝焉晴的束缚瞬间解掉,却都沉默的一动未动。
“小狸,娘是死在我和你面前的?”沐无极的声音有点颤抖,百里雨柔死了但他知道,小狸一定知道真相,“是怎么死的?”
沐小狸胸口仿被一只枯竭的黑爪拽着,呼吸不畅,更不知所措。
这是她隐藏了十年的真相,一旦揭开……
“是你封存了我的记忆?为什么?”沐无极脑海晕沉,似有什么东西正往脑袋里蹦,又胀又疼又恐惧。
“……”
“小狸,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告诉我为什么,有什么苦衷,我们一起承担。”
“……”
“喂,你们都怎么了?”云逸风收回玉扇,跑到沐小狸身边,发现她的异样,焦急的一摸额头,“小狸,你怎么浑身这么冷,病了吗?”
云逸风扶住她的手,正在把脉,却觉沐小狸身子一软,紧紧靠在他身上。
这样的投怀送抱他自是乐意激动,可此刻沐小狸的状态明显不对。
连目光都透着一股无助。
沐小狸巧言善变,借口张口就有,沐无极的问题她一瞬间就已闪出无数个解释的回答,可百里雨柔的提醒那么明显,若被追问,无论哪个都有漏洞。
强悍如她,这一刻居然毫无掩饰的在表现自己的脆弱,甚至盼着看在她无助的份上能放过这个问题。
至少,至少放过今晚,然后明天她一定能想出一个完美的搪塞他的理由。
她的脆弱沐无极又何尝不知,可是意识却不受控制的想要问清楚,这个事关娘亲事关他们一家的问题。
“娘的死,爹为何留下你七年,你都知道,是不是?”
“喂,狸儿现在不舒服你看不见吗?”云逸风有点动怒,“有什么事等狸儿好了再说?”
正欲拦腰抱起她离开,沐无极一只手拦截在前,声音苦涩:“小狸,我不是逼你,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娘到底是怎么死的,爹说是病逝,可是娘的身子骨一直都很好,你告诉我,行不行?我只问你这一次!”
沐小狸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抬起头,字到嘴边,竟是一个也吐不出。
“她是说是亲,亲什么?”沐无极灵台突然一闪,面色白得透明,“难道是我亲……”
“没错,就是你亲生妹妹。”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天雷鸣,电光一亮见,灿白的强光炫得三人同时眼前一花,头晕目眩。
沐无极如遭电击,不可置信的望向声音来的来源地……汝焉晴。
汝焉晴迎上他的目光:“为阻止百里雨柔施术我也进入了你的意识,恰好看到沐小狸将刀插进你娘的腹部,而沐小狸的手握着刀柄,你正好昏倒在旁。”
沐无极身子一个踉跄,后退一步,扶住门框才将将稳住。
“不……不可能,小狸怎么会……怎么会……”
沐小狸也蓦然的看着汝焉晴,悲痛莫名,双眸渐渐泛起水色。
“是……是真的吗?”沐无极瞳孔充红,不堪重击的看着她,期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只要她否定,他就相信,相信娘的死另有原因,另有凶手。
顷刻,在沐无极无声的目光下,沐小狸找回了声音。
“那日我正好发烧,一醒来却看见娘在床头边哭泣,她说我会毁了她,毁了你毁了爹,她死无所谓,但她不能看到我毁了你和爹,所以……”沐小狸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悲凉,“她说我必须死,七年就是我全部的人生。”
“她紧紧掐着我的脖子,正好你进来看到这一幕,要推开她,却被她反掀在地,然后,我迷迷糊糊中就抽出爹放在我床头的一把匕首刺进了娘的身体。”
雨哗啦一下,来得突然而猛烈,像是扯了天倒了海,哗啦啦的向下浇,瞬间地面汇聚了千万条细流。
沐小狸病了,高烧,一天一夜未退。
但因为蛊毒发作,不得不整夜置身寒冰室,由青衣和被囚的白青琳看护。
外间传言更是怪力乱语,入主郡主府第一夜就开始生病,果真巫行殿这一地址有悖神论,带邪,连百姓心中的女神都抵抗不住。
寒冰室入口。
云逸风抱着刚控制完蛊毒的沐小狸出来,沐无极站在出口,踟蹰得想上前,却见沐小狸将头埋进了云逸风的怀里。
那晚被突然窥视出的真相无疑如一磅重弹,在他们之间炸出一条隔阂,其实沐无极也不过需要一晚的时间来消化,无可厚非。可第二天起,云逸风扎扎实实的挡在他们之间,根本见不到。而云逸风想到那晚沐无极的咄咄逼人,沐小狸的高烧不退就来气,完全不待见他,虽然是有可能成为他大舅子的人。
要说苦,苦的是小狸好吧,才七岁就得面对亲娘的毒手,这样的刺激谁受得了,他生来无父无母,可若是有这样的亲娘,还不如没有。
难得美人如此依赖,云逸风眼睛朝天,怀抱娇人扬长而去,对其根本视而不见。
子夜,朦胞的月光射进菱形纸窗,被帘幕挡住,在室内只留片稀朦胧的残影。
烧退了,但身体绵软无力。云逸风试图去把脉,沐小狸一个翻身卷进被子,将手也藏了进去。
云逸风何曾见过如此颓然的她,重重叹息一口气,道:“狸儿,不管你做了什么,发生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不用怕我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就算是你想要这天下,我都愿意为你拼上一命,知道吗?”
沐小狸迷迷糊糊的听到水声,忽然没了困意,闭着眼睛睁开。
“狸儿,泡个澡,我在水里加了点药水,再睡一觉,明天早上保准精神百倍。”
云逸风见她开眼也不再上前,顺带关好门,只给了门外的暗卫几个狠厉的眼神:狸儿若有事,小心爷扒了你们的皮。
屏风后的水汽透过屏风弥散进室内,再透过落下的帘帐进入狭小的空间。
蒸蒸水汽散发玉兰香,氤氲如霎,好闻至极。
沐小狸呆呆的睁着眼,看着屏风出神。
撩水声,滴滴答答,断断续续。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股风袭来,冷得沐小狸一个哆嗦。
屏风内外,两抹倩影相顾。
许久才传来沐小狸的声音,似乎也带着蒙蒙水汽,如云似雾:“谢谢你!”
汝焉晴沉默的绕过屏风走进浴桶,湿漉漉的地面浸湿了牛皮鞋底,无意识的踢一脚,发现反倒浸得更湿,怎么都甩不干净,心底隐隐升腾起一种烦躁,又自我压抑下去。
半晌,道:“我也不想他知道。”
又只剩下撩水声,漫出的水滴答滴答,汝焉晴撇了几眼,闷道:“你这个女人,脸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挺好。”
沐小狸觑她一眼,问道:“我的问题呢?”
汝焉晴蹙了蹙眉道:“我翻阅了一天一夜的典籍,倒真找到一个压抑方法,但是……”
“放……”
“呸,会不会好好说话!”
“那就赶紧放!”
“有一种蛊可以暂时压制蛊毒,且你还能使用五层内力,因为从未有人尝试过,时效方面当是有出入,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
“代价呢?”
“这种压制其实是积累在你体内,压制越久积累的毒素就越高,爆发之日,要么和雄蛊交合,要么欲火焚身死路一条,再无其他选择。”
沐小狸柳眉夹得死死的,这样的选择实在……
最多半年,半年她能找出解决之法么,不然就是拉着沐无极一起死。
不拼一次,或许还能残喘几十年,但这样活着,还不如死。
四眼相望,都希望从对方眼底看到决断,可是,眸光的纠结,一模一样。
良久,沐小狸一锤定音。
“赌!”
……
房内红光变绿变紫再变蓝,乍闪乍亮,偶尔掺杂疼痛难忍的呻吟。
暗卫立即汇报云逸风,云逸风赶来之后透过窗户看到在汝焉晴,想了想,走开了。
既是她的决定,他自不会破坏。
……
墙头沐无极抱着酒壶对月发呆,情绪上头,便倒一碗,再……倒掉,当做被咽进肚子。
此刻,墙角已是酒水泛滥成灾。
南宫峰蹭蹭蹭跑过上来,一闻,酒香醇厚,香飘十里。
美酒啊美酒,这样浪费,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爬上墙头,见他沉闷中也不打扰,只见沐无极倒一碗,就抢过去吞一碗。
不一会,肚皮就鼓胀成球。
沐无极当然早就意识到他的出现,此刻见他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小狗,满腔的情绪似乎被突破了一个缺口。
“你也知道了?”
南宫峰心虚的别开眼,但想到那天蹲树上挂屋檐的人又不止他一个,心虚啥呀,凑近,点头道:“放心,这个事也就我们几个知道,要相信我们的人品,绝对不会说给第……”云逸风掰了掰手指,“二,三,四……嗯,第八个,不,我敢打赌,轩辕澈肯定也知道了,那就是不会说给第九个人知道。”
沐无极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他闷闷,南宫峰又自认知心哥哥的劝慰:“有云逸风在,就放心吧,这个烧,早晚都得发,晚发不如早发,烧一烧,心病啥的也就好了。况沐小狸这个人,不病一病,根本就看不出那丫是个女人。”
沐无极瞥他一眼,突然发觉自己的情绪发泄找错了人。
南宫峰酒意上头,碎碎道:“其实这事吧搁谁身上都不好受,若她说的没错,你娘是真的要杀她,她出手也无可指责,毕竟谁都有求生的本能,可问题是你娘是真的要杀她吗,为什么,怎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出手,难不成她是捡来的?”
沐无极看住他。
南宫峰尤不自知,口水喷溅继续念叨:“不过沐小狸也确实蛮狠,七岁就杀了自己的生母,若是没良知,得多心狠手辣啊,若是有良知,这八年来她居然没魔怔掉,啧啧,她能活到现在怎么说都是一种奇迹。”
沐无极不知想到什么,抹了一把脸,将酒壶塞进南宫峰手里,跳下墙头。
不管怎样,今晚必须跟小狸说清楚。
她是他妹妹,她不必要一个人背着这个包袱。
才走一步,猛然间一声尖叫冲破天际。
“小狸……”
房间。
气波轰然炸裂,窗纸四裂。
沐小狸坐起,双手紧拽被子,面色惨白如纸,月光迎合着屋内的烛光她全然无血色。
“小狸,怎么了?”沐无极一惊,他从来没见过沐小狸如此,心下一慌向她抓去。
沐小狸一见沐无极,呆愣三秒,大叫一声“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猛地掀开被子,快一步地躲开了他的手,身子弹跳起来,就冲出了门外。
沐无极拽住她的一片衣角想随着她夺门而出,眨眼间就只余一片黛影,慌乱大喊:“小狸!”
沐小狸仿似没听到一般,冲出了这所院子,身影很快就没入浓浓的夜色中。
“小狸!”沐无极足尖轻点刚拔地而起忽然心口猛地一股钻心的痛升起,他腾起的身子坠落,踉跄停住脚步,伸手捂住心口,脸色一瞬间也煞白如纸。
“喂,发生什么事了!”南宫峰后一步赶到。
“那边,小狸好像……好像魔怔了。”沐无极瞪着院门口,声音似乎从胸肺中发出,慌乱且急迫。
“魔怔了?”南宫峰闻言大惊,暗道,瞧我这乌鸦嘴,呸,瞧我这预言力。
沐无极又运功上前走了一步,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向地上栽去。
“你蛊毒发作就别再用内力了!”南宫峰刚飞身而起,立即又返了回来,在沐无极即将栽倒在地扶住他,“我先送你回寒冰室。”
沐无极挥手椎开他,不理会钻心的疼痛冲击他的心脉:“不,去追她,赶紧将她找回来,她这个样子一定会出事的。”
“可是,你看上去更……”
“怎么回事?”汝焉晴和云逸风同时赶到,乍一看房内,面色一变,异口同声“她呢?”
沐无极手指沐小狸消失的方向,一只手捂住胸口,由南宫峰解释道:“好像魔怔了,往那边跑了?”
“魔怔?你们在房间做了什么?”云逸风当即大怒,对准汝焉晴。
汝焉晴蹙眉,心下生疑:“难道蛊术没有成功,导致她走火入魔了?”
“什么?你……”云逸风指着汝焉晴,手上青筋鼓动,却是有暗卫立马出现,附耳嘀咕几声,云逸风一拧眉,转向沐无极,语速极快,“小狸应该没有走火入魔,可能是梦魇,正好看到你,无法面对,所以一个刺激过头才会跑掉,我们去找,你就别去了,以免再刺激到她。”
说完,白影一闪,云逸风就不见了踪迹。
汝焉晴看了眼嘴角带血的沐无极,眸光闪了闪,塞了一粒药丸进去,只道:“照顾好你自己,沐小狸我们会帮你找,别我们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你却倒下了,她非得再跑一次不可。”
说完,红影一闪,又一个人原地消失。
南宫峰看看他们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沐无极,他一身单薄的白衣在清萧的月色下身影越发清瘦,胸前的血开始凝固,整个人显得萧索凄迷。跺跺脚,哪弄风还是先将他扛进寒冰室,也未与里面的青衣和白青琳打招呼,摩擦着双臂,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关,所有表情一敛,像是扯掉一层面具,稚嫩的脸蛋立时露出一副沉重严肃的神情。
几步走到床边掀开床板,拿出一个百宝盒,打开,从百宝盒里黑影一射,扑哧扑哧徘徊于空中。
细看,竟是一只拇指大小的鸟。
“拇指鸟,快带我去。”
声音一落,拇指鸟咻一下就没入夜色之中,南宫峰凝视着那个方向,转眼,也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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