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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一个人的贪玩,害得连城柔难产,轩辕澈九死一生,又母子分离,连城柔无法再孕,连南清秋的死轩辕玄夜也怪在他头上。
于是,轩辕玄夜从此将轩辕淳丢在一旁,对太后也只剩下表面的尊重,太后越是关心轩辕淳,他就越不待见。
而南清秋的死,也成为太后心口的一根刺。
此后十年间,太后与轩辕玄夜斗智斗勇,明枪暗箭,连城柔在夹缝中最后郁郁而终。
当然,连城柔的死,众说纷纭,只是其中以太后的逼迫为主。
顾念孝道,轩辕玄夜无法为连城柔报仇,只是将太后迁出慈宁宫,发往临近冷宫的一座僻静地。
人死恩怨散,太后也消停了,对轩辕玄夜的做法无波无澜,最后以领众位公主去往皇陵而终止他们十年的争斗。
而这十年,入宫的没有一位姓名带文的妃子甚至宫女,整个皇宫也无人敢在提及太后。
渐渐,民间有了传言,道是文太后早已病故,而当今圣上因为柔妃之死,不肯厚葬太后。
传言愈演愈烈,朝廷不得不发布公文,言文太后驻守皇陵有功,多加褒奖,并大加赏赐,以表圣上的孝心,以及圣上与太后的孺慕之情。
这也是此前最后一次圣上与太后的交集……
“这种时候,轩辕玄夜怎么会将太后召回来?”沐小狸若有所思问。
暗卫看看轩辕昭,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回道:“圣旨,应该是假的!”
沐小狸释然,难怪,可是谁有这个……难道是他?
“是四哥!”轩辕昭双手负后,神色一片肃穆。
沐小狸拧拧眉,暗道:就知道是他。
轩辕昭误解了沐小狸的诧异,以为她不了解轩辕澈,叹息道:“其实,小时候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四哥!”
沐小狸眉尖跳了跳,还有这一出?
“我小时候不受父皇喜爱,只能和太监宫女混在一起,听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四哥如何聪慧,如何领兵如神,如何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可是……”轩辕昭深深叹息,叹息中不乏对轩辕澈的失望之情,“自从四哥祈福回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没了斗志,整天藏在府邸,不是重病就是低沉,出现在朝堂就全就化身为……”
沐小狸等待他的形容词。
“搅屎棍!”
噗……
沐小狸被口水呛住,轩辕澈居然有被这么形容的一天?不过,她喜欢。
“四哥看似不问朝事,可自从他回来,朝堂就混乱不堪,他好像不是起因,却总会因他而乱上加乱,大哥后院被查是他,大哥叛乱是也他,狩猎那次也……”轩辕昭忽的打住,愧疚的情绪占满心肺,右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就是这只手,亲手将她打落悬崖,差点了结了这个世界上最帮助他,他最爱的人……
沐小狸也是怔了怔。
当时认出轩辕昭在她看来算不得意料之外,惊讶是自己被打下山崖时他痛且悲怆到皲裂的眼神。
所以,以她睚眦必报的个性才没有去报复。
后来偶尔窜进脑子的声音和模糊不清的画面也让她潜意识的和他挂钩,直到恢复记忆。
无谓的撞了撞他的肩膀,沐小狸嘻嘻道:“不要再有负面情绪,都过去了。而且我沐府也算是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
“我若没下山崖,我哥就不会出事,他若不出事,必会被卷入那场当时胜负难料的战争里。你看看,那些站错队的轻者,女眷充为军妓,男的流放边疆,重者满门抄斩,腰斩,车裂,全尸都保不住。撇开他们,且看看站对队的,要不就是自以为有恩于皇族而不可一世,惹怒了老皇帝,要不就是怕老皇帝担心他们会一拥推举轩辕凌而隐退辞官。所以当初那一仗,其实算是轩辕渝和轩辕凌的一场较量,帮谁都碍着了老皇帝的眼。”沐小狸唏嘘,“不然你以为老皇帝为什么还安心将兵权放在我爹手上,甚至封了我哥哥的副将军之位。”
轩辕昭心知其中不乏安慰他歉疚的原因,但细一想,倒真是。
以轩辕玄夜多疑又对皇权紧控在手的人而言,就算轩辕凌帮他解决了这一次叛乱,却也在他心里植入了一道防备的墙。
轩辕凌既然有阻止一场战乱的能力,自然,也有造反的能力。
让轩辕凌监国,无非是给天下人一个父慈子孝的画面。要知道,他可是亲口下了圣旨,蓝妃肚子的那一坨肉才是太子人选。
皇权二字,淡漠了亲情,尔虞了人生,狰狞了热血,更疯狂了人性。
“那轩辕澈偷下圣旨将太后招回来做什么?”
离京一个月,京都的一些事情多少会有遗漏。
“打压宣王一党!”
“太后的回归是为了将二皇子推出来?”沐小狸不解,“可是太后不止会打压轩辕凌,更会踩死轩辕澈才对吧!”
轩辕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是啊,所以我才说四哥像搅屎棍啊。”轩辕昭一脸认真,“就为了把差不多快乱的朝纲,搅得更乱。”
身后倏忽一道冷气闪现,沐小狸不动声色的瞥一眼,又看了看轩辕昭一脸无知无畏大义凛然,为他默哀了一下。
这三个字传入那个腹黑的人耳里,怕是……会让轩辕昭……变成真的……搅屎棍。
不是不帮他,实在是她和他商议好的,暗影阁与歃血盟互不干涉,若是拦截暗影阁的人,怕是歃血盟以后日子不太好过。
只是沐小狸纠结的表情在轩辕昭眼底有了另一层意思,猛抓住她的手,急切道:“这次轩辕澈出山前来救你,其实是想躲开太后,顺便获取将士的心,恢复他在士兵心目中的形象,你不能被他骗了,不许……反正离他远点。”
虽然他没说出口,但她明白,不许喜欢上他。
沐小狸意味不明的睨他一眼,夜风轻抚,醉意渐渐上头,眼波流转间娇态迷蒙,正是这份迷蒙不经意的就被勾得心花怒放。
微微夜光在沐小狸莹玉般的脸颊上泛起细碎的银光,细长的睫毛没章法的一颤一颤,一如他乱了节奏的心跳。
轩辕昭伸出手掌,沐小狸飞扬的头发从他手心划过,与他的掌纹交相应和,丝丝柔滑的感觉寸寸入心,熨帖了这五年来独自前行的风霜血雨后筋疲力竭的阴郁。
“我头上有脏东西?”
被这么突兀一问,轩辕昭的旖旎之心顿然截止,却也心怀悦意。
这丫头小时候就是个精怪,没心没肺不分男女。这五年的痴傻更不会明白什么是男女感情。
现在他要做的事尚未完成,内忧外患,根本保护不了她。
况,若是最后失败了,只会连累她。
沐小狸甩了甩头发,径直又问:“太后回来第一天就将老皇帝气得病危?”
暗卫的嘴角终于停止抽动,一直看着这眉来眼去,丝毫未将他的禀告放在心里的两位,他表示很有种无力感的说。
“听说太后还带回一位女子,让圣上赐婚于二皇子,圣上不愿,后屏退众人,仅剩他们,一盏茶后,就见太后出来宣太医,太医诊断说圣上是怒极攻心,郁结于心,病危。”
沐小狸与轩辕昭相视一眼,眼神很微妙,都抓住一个重点:陌生女子。
“你是以什么名义离京?”
“潍城西边三百里处有座城池,雪灾严重,父皇派我视察灾情,稳定灾民。”
三百里,快马加鞭也要一整晚。
“皇上病危,一定会急招你回去,可能有诈,自己小心。”
轩辕昭点点头,收回的掌心残余一根发丝,悄悄的藏进了袖口。
圣上病危,作为皇子的他必然要尽快回宫,可作为镇守边疆的武将,决计不能私自离开。
再见之日,难有定期!
跨上他的追月,定定的看着她,千言万语,最后只有五个字:小狐狸,等我!
沐小狸眸光森森的凝视他离去的方向,脑海里将得到的讯息糅合梳理,灵台一闪间察觉到许多漏洞,有什么地方不对,很不对,一细究,却又什么也捕捉不了。
手指一动,发出一个信号弹。
不管事实或算计,保他为先。
皇子归京,其中包括轩辕澈,想到他的伤,脚下不停。
而旁边,步惊天下盘稳扎上身摇摇晃晃的抱着破血眸光痴痴傻傻的歪头注视沐小狸,清亮的眸子迷蒙一片波光春色,稚如孩童,亮若星辉。
这丫真醉了!
……
半搀扶着玉人下山,步履缓慢,崎岖凹凸的山路将其衣裳刮出道道裂缝,在深夜寂静的地方尤其刺耳。
刺啦……
又一声。
玉人的剑眉一蹙,内腑里热血翻涌,手掌在草丛上一掠,这一掠便是一道极亮的细弱银丝的光。
下一眼,周边三尺范围草丛消失殆尽。
沐小狸倒抽一气,瞅着玉人,往前又走数十步,又陷入草丛堆。
这次玉人连眼睛都懒得打开,手掌又是一掠,草木又是寸寸化为灰烬,再随风消散。
沐小狸赶紧把脉,只觉他体内内力沸腾,源源充沛,较之以往,又上了一个台阶。
莫非,这酒会是玉人提升的引子?
“他是妄想!”
耳边骤然响起一个声音,寻声而望,山脚下,刀光剑影。
刀剑相交的脆声惊醒闭眼微眠的玉人,他缓缓开眼,朦胧的望去,喃喃的吐出两个字:庸医!
庸医?沐小狸睁目而看,没有内力她视线范围不长,但她笃信步惊天。
“他怎么了?”沐小狸急切道。
步惊天看看沐小狸,又望了一眼,略思考,呆呆的回答:“一对三十,被围殴。”
云逸风是圣医谷谷主,从不树敌,也没人能保证自己没有要求于他的一天。而今被人围殴,第一想法就是那些是战野拓的人。
“玉人,赶紧去救他。”沐小狸推了他一把,但没推动,玉人依旧懵懵懂懂的,舌尖还舔了舔嘴角残存的酒滴,于是,沐小狸忙道,“庸医收藏了好多琼娘酿,你救他一命,就可以要求他全部送给你。”
玉人眼珠一转,明显对这话有了反应,不过反射弧有点长,一会才点头。
却是这一点,身形如电,拎起沐小狸穿丛而过,将其丢在一刻隐蔽树后,拔剑而去。
半空,玉人轻拭刀锋,手指在破血的锋刃上掠过,一掠便是一道血线。
三寸刀身,刹那大亮,泛起微微青光。
扬剑,携千钧之力,如一道九天雷锤,重重砸在地下!
“嚓……”
质地极其坚硬的山岩,被这雷霆一劈,硬生生劈出一道狭长的深沟,石屑飞溅中,四道灿亮的青光如瀑布奔涌,哗一下从贴地的剑尖蹿了出来,转眼间穿越深沟,刺穿八个正齐齐围住云逸风的人的脚底,劈乱其五脏六腑!
没有人可以把武功练到如此诡谲的角度!
云逸风应变亦是急速,下意识直窜离开,见是步惊天一怔,随之又是释然,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以为今天一定会被……
“我要酒!”步惊天一霎就闪到云逸风身后,拽着他的后衣领,又补充道,“琼娘酿。”
云逸风太阳穴突突乱跳,自然明白这话的来源。
步少爷没那么多弯弯肠子,见他沉默以为是交易不成的意思,换做以为,他肯定就把他扔出去了,但想到这酒,又威胁了一句:“不然就让你自生自灭。”
卧槽,云逸风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快暴走了好不好!
余光里,一只手在晃,嘴里无声嚷着: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话听着忒么很伤自尊。
“不行?”步惊天第一次、罕见的、耐着性子询问了他的意思,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行我就丢你下去了。
云逸风只得,脸色暴青的,点、头。
然后,云逸风就像被丢破烂似的丢到了沐小狸所在树,的旁边一棵树上。
“砰”的一下,撞得他心肺挪位,头昏眼花。
后有追杀者。
沐小狸衣袖一甩,一把绣花针飞了出去,带着森寒的杀气。
杀手瞬间一顿,凌空翻转,堪堪躲过了通向他全身各处要害的杀招。
殊不想,步惊天手掌一挥,绣花针瞬时倒回,哧哧哧几声清响,绣花针穿体而过,一根不落的钉入沐小狸身后的树干之上。
危机暂时解除,沐小狸别头,正见云逸风一口鲜血喷溅,白色上等绸袍绽放泼墨般一片鲜红。
沐小狸飞扑过去,却见左侧一道刀光横劈,云逸风脸色一变,毫不迟疑,立刻纵了出去,身形飞燕般一展落在杀手头顶,头朝下,玉扇正对他的发旋。
一股血液从杀手头顶流下,分为很细的数缕,玉下巴处重汇,乍一看恍然一个经纬仪。
玉扇继续推入,下一刹,杀手身影一晃,凭空消失在原地,云逸风一个扑空,整个人直线下坠,拼尽最后一口气,不至于狼狈落地。
“你怎么样?”沐小狸探出半个身子,眼底的急切看得云逸风心底一暖。
云爷秀外慧中的脸苍白里沸腾红润,强撑着力气挥手:“爷这病态造型怎么样?帅得惨绝人寰吧!”
“是啊,所以才惹来情敌无数,个个要你的命吧。”
“他们那是羡慕嫉妒恨!”云逸风愤愤,用力过猛,引得一阵咳嗽,“要不,狸儿收了爷,也好绝了别人的心思?”
还有心情打趣,看来心情还是不错的。
沐小狸也不再接茬:“你的人呢?”
云逸风的眼不由蒙上一层幽怨,可怜巴巴的埋怨:“爷还不是想跟狸儿过一个无人打扰的姻缘节才连无忌都给打发走了吗,结果,狸儿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撇开爷,只带那木头般的玉人。”
这娇撒的,沐小狸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之余的确有点愧疚。
云逸风应该打算上这山来找他,却不想遭遇埋伏。
沐小狸了解的武林派别有限,无法根据他们的招式判断身份,但看刚才差点被云逸风破瓜人的武功,绝不是小门小派,且,身形和出招上都透着一股难以莫名的诡异。
地面倏地一动,裂开一缝,一只乌黑的手伸出扣住云逸风的腿,沐小狸豁然一跃,大喝:“玉人!”
云逸风的半个身子被拉进地洞,幸沐小狸手疾拉扯住他的手。没有内力,无法与下面拉扯的人抗衡,却也赢得一瞬的时机。
这一瞬,足够玉人挥剑而来。
呼啦一声,破血的剑气卷起浩荡劲风,这风绝非无形透明之风,随着步惊天内力推进,那风沿灿烂浅白,如扇面铺展,瞬疾奔涌,正在拼命纠缠拉扯的三人,齐齐被横扫开。
哗啦几声,十数杀手被卷起,在空中浮沉激动,盘旋飞舞,失重般挣扎无措,目露忐忑。
沐小狸和云逸风被刮到树丛后,在这漫天狂风里,哧的一声,盘踞的大树突然移形换位,交差转动,将他二人隔绝于外。
风暴眼,剑光灿然大亮,那风骤然猛烈如飓,十数身影噼里啪啦砸了一地,圆溜溜的滚了几滚,滚出一地猩红。
破血回鞘,步惊天两掌相对,一团极光乍现,再猛的向地面一轰,随着极光的推进,地上的尸体化为灰烬,包括那满眼的猩红。
沐小狸愕然瞠目。
这忒么才是真的吊炸天!
又一个能化尸体为无形的人。
嗷,这糟心的世界!
一战毕,风停,叶歇,树止,干净得好像原本就只有三个人踏足。
不,还有一个。
不远处树上,浓浓淡淡的阴影里,杀手扶树而立,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容色明灭,依稀觉得风姿清丽,个子似乎不高,身材匀称,目光晶莹闪烁的盯着这边,确切的说,是云逸风。稍顿之后,点足飞远,临末,再回头一眼,神色复杂。
沐小狸怔了怔,看向步惊天。步少爷一战结束香汗淋漓,清爽之余脑袋仍不够清醒,迈向沐小狸的步子轻浅摇晃,眸光娇憨。面对沐小狸的无声质问,干干道:“女人,不杀!”
步少爷的规矩里没有不杀女人这一项,前提是这“女人”构成他或她的危险。
只是,若这是女人,那么和云逸风的关系……
那刚才那一下并非这杀手武功卓绝,而是云逸风未尽全力,有意留她一命?
云逸风忽然一下扑到沐小狸身上,差点压得她吐血。
“狸儿,爷这次真的受伤了,走不动了,要困了,你背爷回去好不好?”
沐小狸一只手探过去,云逸风却立马跳开,嘻哈乱叫:“狸儿,爷最怕的就是捞痒痒,别啊,不背就不背嘛。来,玉人背。”
步惊天木木的歪头思考,干脆利落:“呸!”
力道,口吻,表情,眼神,尽得小狸真传。
云逸风“嗷嗷”两声,抱住步少爷的胳膊,利诱:“十壶,十壶。”
“……”
“十二壶,不能多了。”
“……”
“十三壶,只有十三壶了。”
“好!”
步惊天一破血挑起云逸风的腰带,一手粗鲁的食指勾住沐小狸的后衣领,踏风而行。
今而这玉人好像没了束缚,奔得狂妄而肆意,甚至几次跑错了方向。就是苦了两位乘客,载得颠三倒四,翻天覆地,心惊肉跳,头晕目眩,落到将军府大门口时,云逸风和沐小狸一人奔向一头狮子,在门卫惊诧的眼神中吐得惊天地泣鬼神。
除夕之夜沐小狸是在赶赴边境的马上度过,这元宵夜,哎,她的确开始怀疑自己的麻烦属性。
满腹幽怨吐完后,沐小狸怒瞪步少爷,瞪至一半,眼睛顿时一亮,目瞪口呆,眼泛桃花,口水蠢蠢。
她这是看见了什么?
谁能来掐她一把告诉她不是在做梦!
天啊,清冷高傲视无凡物的高岭之花步惊天步杀手步少爷步公子步玉人居然在笑……眉宇舒展,双唇上扬,微露八颗牙齿,风清月霁的暖笑……沐小狸顿觉金光万丈,万物复苏,亮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小狸,我好想你!”玉人暖暖微笑,声音如春风徐徐,蔓开层层枯花,涤荡了心灵一切晦暗阴霾的杂质。
沐小狸的心跳“砰!砰!砰!”快要跳出心脏,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截然不一样的玉人,一种莫名的情绪沸腾到极点快要湿润眼眶,猛地被人弹了个脑门。
“狸儿,你魔怔了?”
“啊?”沐小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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