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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歌被她拉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眼底泪痕未干,看上去十足的可怜样。
随安然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个不得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浮现:“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这么说还是含蓄的,她的原话是想问——“是不是温家的人欺负你了?”
闻歌摇摇头,冰凉的手指握住她的,唔哝着声音小声问她:“我最近住你那好不好?”
她和随安然一直保持着联系,隔三差五都要出来见个面,所以知道她前不久在外面租了一个小公寓,收留她绰绰有余。
随安然比她长几岁,看问题便比闻歌多了几分顾虑。但闻歌对于她而言,是最好的朋友,什么都不及她来得重要。
当下,就算着急想弄清楚闻歌离家出走的事情,也没迟疑,先领她回去再说话。
随安然租下的小公寓正好在a大和盛远酒店之间,环境清幽舒适,因为不是特别繁荣热闹的地方,租金也不会很贵,随安然一个人完成能够承担得起。
闻歌是第一次来她的小公寓,新鲜得不行。
随安然在带她回来的路上已经听她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个大概,回到家也没急着让她说清楚,先去厨房给她包了冰块裹在毛巾里让她冷敷一下眼睛:“怎么哭成这样也不知道给自己冷敷一下?”
闻歌被她按在沙发里,老老实实地冷敷。闻言撅了撅嘴,没说话。
随安然又去泡了杯她爱喝的奶茶回来,做完这些,陪她坐了一会,这才开始给她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你贸贸然跟你小叔告白了?”
闻歌对随安然定义的“贸贸然”没有一点异议,可不是她太心急了一时想不开么……
随安然是前不久在闻歌说漏嘴的时候才知道她喜欢温少远,前前后后了解了情况,不免叹了口气:“这件事做的不好。”
闻歌显然也意识到了,沮丧地耷拉下脑袋。把冰袋拉下来,彻底遮住眼睛,又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良久,才听她刚好转的嗓音轻柔又苦涩地说道:“小叔他……只是把我当做侄女。”
她现在才十七岁,说出口的话自然没有多大的威信力。温少远下午的反应让她看清了不少,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特殊的想法,只是把她当做他的侄女来照顾。
那些温柔,那些细心,那些妥帖,那些宠溺,无非是因为她叫他一声——小叔。
所以他下午才会这么问——“闻歌,你叫我什么?”
他是在告诉她,他对她的全部责任,只在这个称呼的维系里,并没有多余。
而她异想天开,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他这样袒护宠爱自己,对自己的不同可以划分在喜欢里面。到最后,反而弄巧成拙,把两个人的关系搅成了一滩浑水。
以后再想亲近,都成了一种奢想。
她越想越觉得酸涩,眼睛一热,又想哭了。
随安然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行了,今晚先在我这里住下。如果这段时间不想回去的话,明天给你小叔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在我这里住几天,别胡思乱想了。你前面还有个高考让你烦心呢。”
她这么随口一提,闻歌混沌了一天的脑子突然飞快地掠过一抹灵光。她扯下毛巾坐起,问道:“那小白……会被怎么处置?”
这种情况不外乎处分,写检讨书,这还都是轻的,如果再严重一点,面临的会是退学的惩罚。
闻歌本来就是无辜,加上温少远的撑腰,已经“无罪释放”了。但白君奕的处境……就不太乐观了。
******
温时迁隔日一大早先去盛远酒店找温少远拿他公寓的钥匙,到了办公室却不见温少远的人影,只有何兴在那里等她。
温时迁还以为温少远是出差去了,多嘴一问知道温少远最近都不会离开a市,当下就有些狐疑起来。
温少远总嫌她带着闻歌胡闹,鲜少赞成闻歌跟她凑在一起……这次是怎么了?不止找她看着人,还让她监督审阅……哦,还让她保密,别让辛姨和老爷子知道。
这么想着,便决定先找他问问情况。结果,找她这个星期去“接管”闻歌的是他,自己却不露面,什么都不交代一声,温时迁把整个盛远掀了都没找着他,怒气冲冲地先去找闻歌问问情况了。
结果一开门,先看见的就是玄关上那砸落的保温盒以及散落的饭菜。
温时迁刚进门就受惊不小,等发现闻歌根本不在公寓,顿时炸了……
……
温少远昨晚喝多了就歇在了tc会馆里,温时迁吃了炸药一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时,他这才清醒了几分,握着手机坐起来。
温时迁站在公寓的大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和玄关处洒落了一地的饭菜,寒了脸,语气不善:“大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跟闻歌怎么了?”
不等温少远反应,她紧接着说道:“闻歌不在你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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