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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甘共苦,你怎么能在这时候提和离。更何况阿宁还受了重伤,你做人妻子的不在病床边上侍候,还有脸提和离?”
闫幼梅既然提出和离,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更何况如今宁家可是庶人,最大的靠山晋王爷此刻还在天牢里啃着馊馒头,哪里顾得上他们。
闫家却是数人为官,此次并未牵连到兵祸之中来,往后仍在官场走动,不说体面的夫婿了,无论如何再找也比宁景世强。
“婆婆怎么不说说世子是为何受了重伤的?绑人孩子讹人钱财,这要是平日里送到官府打完了板子恐怕都够得上流放了。我一介妇道人家,不懂律法,却也知道这事儿做的很缺德!也就是赶上了这当口抄家夺爵才将这事儿平了。为了往后不被连累,还是和离的好。”
宁景世被抬回来之后,萧南平就给他请了大夫,骨折处上了架板,躺在床上直哼哼,听说最少要休息三个月。
萧南平心疼儿子,又逢家中巨变,结果儿媳妇却不肯风雨同担,立刻就火了:“这是哪家子的教养,婆家败落了就立刻嚷嚷着要和离?”
闫幼梅也不肯示弱,事到如今她是再不愿意与宁景世多呆一刻钟了。
“不管是哪家子的女儿,婆家跟逆贼都有了牵连,除了和离难道还有别的路子可走?别哪天等着被连累抄家砍头!”
萧南平做人婆婆多年,自觉甚有余威,对儿媳妇管教极严,又加之闫幼梅一直不曾生出孩子来,在婆家便渐渐有些心虚,被萧南平磋磨也只有咬牙忍下去了。
可生活总不是一味忍让就能过下去的,此次的事情倒让她后怕不已,万一今上雷霆震怒,连带着镇北侯府也被拖到天牢里,她就不得不去天牢体验生活了。
“你说谁是逆贼?!谁?”
萧南平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闫幼梅给烧成灰。
“谁举兵造反谁就是逆贼!就算是陛下面前,举兵造反的也是逆贼,决无更改!”
萧南平腔子里烧着一团火,只觉得五腑六脏都扭到了一起,连带着表情都狰狞了起来,直恨不得亲自上手来挠花了闫幼梅那张脸。
但闫幼梅说的也是事实,晋王带兵入京,与逆贼无异。只是身为人女,自然不希望从别人口里听到不敬自己父母的话,况且还是晚辈。
宁景世回来之后,等到喝了止疼药不那么疼的时候,还跟她讲过自己在承天门前如何向晋王求救,他却袖手旁边,半点相救的意思都没有。
他正在病中,听得家中要从侯府搬出去,不知道将晋王破口骂了多少回,却是打心里要跟晋王决裂的。
萧南平去的时候,正赶上宁景世躺在床上骂晋王,从“老乌龟”到“老乌龟王八蛋”,再到“老混蛋”……花样多不胜数。
“你怎么也这么说你外祖父?他好歹也疼过你的啊!”
“平时疼有什么用,左不过费些金银,晋王府又不缺那玩意儿。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连个屁也不放一个,哪里疼了你倒是说说看?”他挪了下半连屁股,只感觉肋骨剧疼,根本不好移动。
“他明明是反贼,连逼宫都敢干,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萧南平急了:“你媳妇说这话就算了,你一个亲外孙子竟然也说这话!”
“她难道说错了?”
萧南平气的在儿子手上敲了一记,却听得他鬼哭狼耗的呻吟,“先别管你外祖父如何了,你媳妇儿我却是管不了了,她跑到我院里去跟我说了,说你们要和离?!”
宁景世猛然要起身,扯动了肋下伤处,立刻叫出声来,“她她……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手指头都快指着为娘的鼻子了。这媳妇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宁景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早些年还贪色,这两年一门心思耍赌,女色上头反倒淡了。
“她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反正往后咱们家也留不住她。没得惹的她的父亲哥哥们来了,找咱家的晦气。说实话等咱们搬出侯府之后,往后这些当官的可是一律都惹不起了。”
他句话倒比较识时务。
闫幼梅既有和离的心思,没同萧南平谈的时候就已经派了陪嫁的媳妇子去娘家搬救兵去了。也亏得宁景世想的开,夫妻俩签了和离书派人送到衙门去归档,就算是和离了。
闫家来人将闫幼梅的嫁妆都清点了拉走,闫家与宁家从此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