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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扎进吐火罗语这个深坑,郭老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打击自己弟子好不容易升起的积极性,于是只好拉着人情,找了关系,联系上了那位京都大学老教授,借来了复印本的《吐火罗语残卷》、《吐火罗语文法》两本书,都是那位老教授在德国的时候,得到的非常原始的研究资料,让徐迩好好研究。
若是有了名堂当然好,自己作为老师也是与有荣焉,若是没有什么成果也不错,就当是让徐迩涨一些经验,将来和自已一起研究拉丁语系,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有了老师借来的资料,徐迩才对吐火罗语有了一个比较明晰的认识。
事实上,吐火罗语这个名字,都处一种不确定的状态,因为这个名字是他的最开始的研究者,为它起的名字,而它真正的名字,还处于待定之中。
现在徐迩的问题是,最开始发现的吐火罗语文字,是书写在桦树皮上面的,而徐迩发现的笔记本,文字是写在羊皮纸上面的。
吐火罗语,作为印欧语系之一,更加靠近梵语的书写,而在当时,印度人主要是使用树皮、纸张进行书写,羊皮,则是欧洲人的习惯。
这本笔记本完全将徐迩的好奇心,全都吊了起来。
徐迩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研究方向,比如说,先研究一下这本笔记。
笔记本的外面裹着一层牛皮,牛皮已经开始破裂,而且上面有着一股子干燥。
徐迩猜测,这本笔记之前应该是放在一个密封的地方,被隐藏的很好,是最近几十年才被拿出来的。
徐迩记得当时卖这本笔记的是一个法国人,但是对方说,自己的这本笔记本是在家里的一个箱子里发现的,而那箱子,最开始是他的曾祖父,从华夏带回来的。
从时间上计算,那应该是一战之前,也就是清末的时候。
而那个时候来华夏的外国人,想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有点武断,不过徐迩认为被冤枉的几率不到两成,完全可以忽略。
羊皮纸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是有些地方,依旧已经看不清内容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本笔记本也有着非常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现存的吐火罗语的残本,全都是残缺不全的,甚至于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没有。
而徐迩手里的这本笔记本,保存的不仅非常完好,而且里面的内容非常的丰富。
笔记本一共有三十张,每一张上面都有着丰富的内容。
最特殊的是,有四张羊皮纸的顶端,上面有着用比较大的字体写的文字,徐迩猜测那是标题或是名字之类的东西。
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对现有资料进行研究,徐迩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吐火罗文字太过艰涩,不是自己这个小菜鸟可以弄得明白的东西。不过唯一欣慰的事,自己还有一个学习利器没有用,虽然说笔记本的梦境,也未必能让徐迩学到什么,但是有了总比没有强。
于是乎,陈知北开始郁闷了。
基于徐迩打算抱着笔记本睡觉,那么想当然的,陈知北就不能和他同床了。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每次陈知北都说不做什么,只是睡觉,可是等到上了床了,名词就变成了动词。
一次两次的还只能说是好骗,但是三次四次再信这种话,那么徐迩就真的是傻子了。
当然,如果是二十年前的话,徐迩自然是会上当的,但是现在是二十年后。
因此,陈知北只得悲愤的告诉徐迩,自己要去一趟东北,大约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为此,徐迩必须和他一起,将未来一种的某些事情,集中到一起做一些。
等到陈知北离开后,徐迩硬是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起来,中间吃饭都是徐迩打电话叫的外卖,由现在在家里呆着的曲风送过来。
笔记本的梦境分为两部分,确切来说是属于两个人的。第一个人,也就是这本笔记本的作者,大约是一个寺院的僧人,僧人原本是行走在隋朝和大食之间的行脚商,将大食的香料贩运到大隋,再将大隋的茶叶和瓷器,运到大食。
可是后来行商期间遇到了突厥人的抢劫,不仅货物丢失,还被抓取当了两年的奴隶,回到家之后,妻子和人跑了,并且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财物。
之后,商人大彻大悟,或者说是无处藏身,于是出家当了和尚。
笔记本里全都是他的经商笔记,比如某处的什么东西,到另一地可以换取某样奢侈品之类的。
带有标题的几页,这是他抄录的几篇佛经,简短而且比较好记,是他出家后用来混过早课检查的法宝。
值得庆幸的是,商人因为常年游走于大隋,会说汉语,虽然发音有些怪异,但是这点难不倒徐迩。
笔记本的第二个主人是个小沙弥,是商人出家后收的小徒弟。
这个小徒弟对大隋非常向往,于是商人在年老后将笔记本交给小沙弥,并且交给对方汉语。
这一段非常重要,因为商人说的是吐火罗语,用吐火罗语教导小沙弥汉语。
徐迩听不懂吐火罗语,但是能听的懂汉语。
之后的一个星期,徐迩每次如梦之后,都会连忙起身,将梦境里学到的只言片语,记到笔记本上。
虽然零碎,而且需要反相推敲,不过,徐迩依旧绝得非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