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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事......”说到此处看了香兰一眼,意味深长道:“结果如何,也不需我来敲打罢?”
香兰只觉喘不过气,勉强答道:“是......”林锦楼面无表情,一把抓了香兰的胳膊,将她往外推,口中道:“你出去。”
香兰一愣,微微挣扎。林锦楼仍沉着脸道:“让你出去就出去。”说着两手抓着香兰将她带出屋,见一众丫鬟正在廊檐下低声说笑,指着红笺和绿阑道:“你们俩,妥妥帖帖送她回去,快着点。”
红、绿吃了一吓,见林锦楼脸上这番形容不比往常,连忙团团围上来。香兰不禁拽了林锦楼的衣袖道:“大爷......”想说勿要同林长政争持,可丫鬟们在一旁,这话又难说出口,只道:“今日这事本就在意料之中,我早就知道的。”
林锦楼却不耐烦,勉强挤一丝笑,拍拍她的手道:“这儿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又对红笺、绿阑道:“麻利儿送她回去,不准让她回来,在那里陪着,我回去了你们才准回。”
这二人机灵,晓得当中有事,口中连连应着。林锦楼转回身便进了屋,撩开帘子,只见秦氏正跟林长政小声说着什么,见林锦楼进来不由住了嘴,装作无事,笑道:“你爹还特特说要赏香兰东西呢。”说着取出一个木漆鹤鹿方盒。
林锦楼心里火急火燎,看都没看,接过来便扔一旁。秦氏提着心,不由连连打眼色。林长政容色平静,自顾自添了茶,喝一口,再喝一口,方才抬眼皮对林锦楼道:“你到底想如何?”
林锦楼心里窝一口气,淡淡道:“我想如何爹心里应是明白,又何必明知故问。”
林长政点了点头:“让你母亲跟我透了意思,今儿个又巴巴把人领来,这一步步,棋下得不错呀。”
林锦楼心里仿佛装了个秤砣,把心头火一压再压,香兰的事祖父不肯从上做主,他只有耐下心过他父亲这关,否则香兰往后没个好日子,家里生出事也要引人侧目,不禁放软声音道:“爹,我年纪已不小了,身边早就缺个妥帖的人,我想好了,就是香兰......”
“她不早就是你身边的人么,谁又曾拦着你了?你看得起她,摆酒也罢,风光操办也罢,都随你的意,风风光光小轿抬进来,即便她未曾生养,也抬举做个姨娘,谁能说半个‘不’字?”
“爹,不是姨娘......”
“不是姨娘是什么?你还想做甚?!”
“......”
“说话!你还想做甚?!”啪一拍桌子,“孽障,你把整个林家都翻过来不成!”
“哎哟,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儿不能好好说,老爷喝口茶,天干物燥可得保重身子,别嚷坏了嗓子。”秦氏站起身,亲手给林长政添茶,又到林锦楼身边,心里着实焦虑,一行使眼色一行去拉大儿子的胳膊,低声道:“跟你爹好好说,可不能急。”
林锦楼心跳如雷,一腔血皆顶在头上,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复又攥紧,青筋直暴:“我就想要她生时跟我一起,死了埋一个穴里,给她妻子名分,她配得上,也当得起。”
林长政气极,反而冷笑起来:“当得起?你居然这样说!你竟敢这样说!林!锦!楼!我都替你羞臊,林家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婚姻大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你,你竟敢娶个卑贱的奴才!且不论传扬出去,让林家上下如何自处,你便摸着良心自问,你可对得起倾全家之力对你的苦心养育栽培!”他越说越怒,一抬手,“咣啷”一声,将彩漆螺钿小几掀于地上,碗碎汤溅一片狼藉,他指着林锦楼,手微微颤抖,喝道:“你个让女色冲昏了头的不肖子!不肖子!”
林锦楼只觉兜头一个炸雷,这辈子第一遭手脚冰凉,咬牙道:“她早就不是奴才,她就从未像过奴才,她......”
林长政气得口歪眼斜,狠狠瞪着林锦楼:“即便她是个天仙,她也是个奴才种子!甭以为我不知道,林姜两姓交好,就是因为她才闹到今日这个境地。有她在,你后院何尝安宁,哪个体面的小姐愿嫁进来?她不光是个奴才种子,还是个祸头!不过仗着两分姿色,又会画几幅破画,就让你五迷三道,礼义廉耻,孝悌忠信皆置于脑后,你真是越活越能耐了,啊!我瞧在她确对咱们家有恩上,便睁一眼闭一眼,孰料居然得寸进尺!今日这番话放在这儿,你想娶她,除非我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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