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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眯,迸射出一道寒光,“天下丢了可以再夺,可是人丢了,我上何处再去找?”
司徒墨离盯着玉汝恒看着,“小玉子,你这话我爱听。”
玉汝恒浅笑道,“墨离,其实……”
“什么?”司徒墨离低头吻上她的唇角。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墨离,我……”
“恩?”司徒墨离双手不安分地游弋在她的身上,轻扯着她的衣袍。
玉汝恒看着他,低笑一声,“墨离……”
“小玉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司徒墨离将她压在身下,指尖拂过她的脸庞,俊雅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的邪魅。
玉汝恒想了片刻,将他推开,随即起身,“没什么。”
司徒墨离无奈地躺在方榻上,幽怨地看着她的背影,“小玉子,如此欲言又止,难道你想以身相许了?”
玉汝恒顺手抽过一旁的密函向他砸去,司徒墨离抬手轻巧地接住,随即起身,行至她的身旁,“你何时动身?”
玉汝恒抬步向外走去,黎穆染正站在殿外若有所思,见她出来,连忙笑吟吟地靠近。
“可有事?”玉汝恒笑看着他。
“恒儿,我要去一趟京都。”黎穆染笑看着玉汝恒说道。
“去京都做什么?”玉汝恒看着他有些不解。
“子伯在京都。”黎穆染凑近她低声道。
“他何时去的京都?”玉汝恒眸光一动,“我派人寻找了数年,都未寻到他的踪迹。”
“他一直在京都,不过隐姓埋名,倘若不是他传消息与我,我也不知。”黎穆染笑着说道。
“可是京都如今不安全。”玉汝恒觉得让他独自前去京都着实有些不妥。
黎穆染上前拽着她的手臂,一脸的乞求,“你让我去吧,有子伯在,你还担心什么?”
玉汝恒不由得一笑,“好了,我让琴瑟跟去。”
“她?”黎穆染眉头一皱,不过又想起什么,“恒儿,你这是要成人之美。”
“越发地没大没小。”玉汝恒抬手捏着他的鼻子。
黎穆染顺势握着她的手,凑上前去在她的耳畔低喃道,“京都那处如今便像是个大布袋,只进不许出,子伯能将消息传与我,想来是有了法子。”
玉汝恒勾唇一笑,“你别指望他,说不定他是求你去救他出来。”
“倘若被他听到你数落他,他定是会伤心。”黎穆染与玉汝恒旁若无人地闲聊,一旁的司徒墨离看着一脸的醋味,顺势微微抬起手轻轻地拽着她的袖摆。
玉汝恒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黎穆染,“何时动身?”
“今儿个便走。”黎穆染笑着应道。
玉汝恒上前整理着他的衣袍,“早些回来。”
“好。”黎穆染觉得这四个字犹如春天般温暖,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地灿烂。
玉汝恒抬起手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一切当心。”
“恩。”黎穆染重重地点头,突然将玉汝恒抱入怀中,低头在她光洁地额头落下一个浅吻,笑着转身离开。
司徒墨离上前站在玉汝恒的身边,“小玉子,恒儿,你喜欢听哪个?”
玉汝恒目送着黎穆染离开,转眸看着他,“都喜欢。”
“那哪个更喜欢?”司徒墨离不依不饶道。
“没有。”玉汝恒抬步向殿内走去,待走了一半之后突然止步,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站在原地不动。
玉汝恒笑看着他,“闹脾气?”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抬步上前站在她的身旁,“小玉子,那个子伯又是谁?”
“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不信。”司徒墨离嘴角一撇,俯身盯着她,“小玉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玉汝恒握着他的手,司徒墨离便被玉汝恒拖着入了大殿。
富春候在一旁看着,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
大骊皇宫,申屠凌身着着绛色锦袍,袖口绣着富贵牡丹,他如今躬身立在正极殿,对面的端坐着的正是申屠尊,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申屠凌如此已经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申屠凌未料到申屠尊竟然会……他抬眸直视着他,“还请皇上收回旨意。”
“君无戏言。”申屠尊的声音依旧冰冷,冷如寒星的双眸透着深邃的幽光,他端起一旁的茶盏,解开茶盖,再轻轻地合起。
申屠凌盯着他看着,“皇上倘若如此,那便休怪臣弟心狠。”
“倘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申屠尊放下茶盏沉声道。
申屠凌漠然转身踏出正极殿,抬眸看着这森冷的皇宫,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已然做了决定。
他一步一步地回到玉粹宫,看着眼前空荡荡漆黑的宫殿,心里头的那团怒火早已经消散,变成了一边灰烬,他无力地入了寝室,瘫倒在床榻上。
申屠尊自龙椅上起身,转身入了密室,沿着密道一步一步地向内走着,直至行至一处石门处,他抬手打开开关,里面乃是冰库,他缓步入内,冰库中央的冰床上躺着一个人,她身上穿着明黄色的凤袍,神色安然,看上去像是在沉睡一般。
申屠尊走上前去,低头凝视着冰床上的女子,他身着着的同样是明黄色龙袍,如此看去倒极为相配,他冷峻的容颜没有任何的情绪,转身行至一旁拿过一壶酒,拿过两个酒杯,随即坐在一旁,径自倒了两杯,一杯洒在地上,一杯仰头饮下,那深邃的双眸这才闪过黯然的幽光,又慢悠悠地倒了两杯,如适才那般,一杯洒在地上,一杯饮下,不断地重复着,直至一壶酒饮尽,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顺手将手中的酒壶丢掷,酒壶掉在地上发出碎裂地响声,他缓缓地起身,俯身注视着这冰床上的女子,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压抑着痛苦,“黎嫣,我从未后悔覆灭大冶,任何人都休想让大冶复兴,我会用它为你陪葬,即便生灵涂炭。”
他幽暗的双眸碎出肃杀之气,随即直起身转身踏出了冰库。
冰城内,玉汝恒在睡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司徒墨离睁开双眸扶着她,“怎么了?”
玉汝恒只觉得浑身透着刺骨的冷,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她蜷缩着抱紧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她转眸看着他,“墨离,申屠凌出事了。”
司徒墨离的手一顿,盯着她看着,“你做噩梦了?”
“恩。”玉汝恒点头,她梦见自己被一块冰山压着,她想要挣脱,根本无法移动,而申屠凌浑身是血地躺在了她的面前。
司徒墨离眸光一沉,抱紧玉汝恒,“他不会出事。”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恢复理智,随即下了床榻,径自去了偏殿。
江铭珏才刚刚歇下,听见推门的响声,他掀开帷幔,便见玉汝恒疾步走了过来,他一脸疑惑,“你怎么过来了?”
玉汝恒大步上前坐在床榻旁,将手神给他,“给我把脉。”
江铭珏看着她,不免有些不解,待看见她脸色泛白,随即起身抬手诊脉。
司徒墨离披着外袍追了过来,见玉汝恒一脸凝重地坐着,江铭珏收手,抬眸看着她,“血咒。”
“你师父的药不管用?”玉汝恒低声问道。
“不是。”江铭珏摇头,“你身上中的血咒不止一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司徒墨离上前扶着玉汝恒的肩膀,脸色微冷。
“小玉子,这血咒比起秦素妍给你下的还要歹毒。”江铭珏的手蜷缩着,抬眸看着她,脸色冷沉。
玉汝恒沉默良久,“是谁?”
江铭珏摇头,“不知。”
“除了秦素妍,还会有谁知晓血咒?”玉汝恒不禁问道。
“小玉子,你如今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差。”江铭珏看着她,“也许,这并非血咒。”
“究竟是还是不是?”司徒墨离不耐烦地问道。
“也许是招魂术。”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声音带着几分的颤抖。
“招魂术?”玉汝恒看向江铭珏,不禁冷笑出声,“招魂术?江铭珏,这个你都信?”
“小玉子,此事我要仔细想想。”江铭珏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知道有人正在想方设法地寻找她。
玉汝恒只觉得身上又冷了几分,她忽然躺在了江铭珏的身旁,将司徒墨离拽着躺在一旁,她双手握着他们二人,“日后便这样。”
江铭珏有些不自然,转眸看着她,“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圣山吗?”
“恩。”玉汝恒点头,“明儿个便去。”
“好。”江铭珏点头,侧眸正好看见司徒墨离正盯着他,那双眸子似乎是在探究着什么。
玉汝恒已经合起双眸沉沉地睡去,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双眸闪过一抹黯然,随即也歇下。
翌日天亮,玉汝恒才幽幽转醒,起身便看见司徒墨离与江铭珏二人正在窃窃私语,她随即下了床榻,行至他们面前,“你二人在说什么?”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小玉子,你要去大骊?”
“恩。”玉汝恒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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