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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哎哟,不好!”阿旺达先前欺负鹰十七正与手下骑兵悍斗,一个全力劈杀落到了空处,此时收刀回防已是不及,眼瞅着鹰十七这一刀来得太过凶狠,登时便吓了一大跳,惊呼了一声,慌乱地一个后仰,使出了铁板桥的功夫,极为惊险地避开了断头的一刀。
“好小子,哪里逃!”鹰十七也没想到阿旺达马上功夫如此之娴熟,原本板上钉钉的一刀竟然没能奏效,登时便怒从心起,大吼一声,手腕猛地一沉,与两马交错而过之际,突地变向一刀劈向仰天躺着的阿旺达。
此际阿旺达仰躺在马背上,而手中的刀兀自在外侧,根本无法出刀抵挡,而身子也无处可躲,眼瞅着雪亮的横刀已劈到了面前,瞪圆的眼中已流露出了待死的绝望,可就在此时,一名葛逻禄族千户长杀到了近前,一见自家主将危机,忙不迭地便横出了一枪,挡住了鹰十七下劈的刀锋,但听“锵然”一声爆响之后,鹰十七仓促攻出的一刀已被枪身震了起来,死里逃生的阿旺达此际已是吓破了胆,哪还敢呆在原地,脚下猛地一夹马腹,飞快地从鹰十七身边窜了过去,头也不回地便向着己方主阵逃了去。
“狗贼,拿命来!”鹰十七势在必中的一刀竟然落了空,立马怒不可遏,瞪圆了双眼,暴吼一声,全力一刀便向着那名救了阿旺达一命的千户长劈杀了过去,可怜那名千户长先前一枪虽震开了鹰十七的刀,自己却没能讨到好处,此时的手腕正自酸麻着呢,待得见鹰十七纵马杀到,哪还来得及出枪抵挡,措不及防之下,已被鹰十七生生劈成了两截。
崩盘了,彻底地崩盘了,原先冒着枪林弹雨死命突击的葛逻禄族骑兵们一见到自家主将已经逃走,而唐军游骑又是如此之锐不可当,哪还有甚抵抗的勇气,纷纷拨转马头向着己方大阵的方向败退了下去,葛逻禄军左翼一退,深感独木难支的右翼鲁达斯设所部也没了争雄之心,稍稍抵抗了一阵子,也步左翼的后尘,向着己方大阵的方向溃败了回去。
“鸣金!”眼瞅着敌军的攻势已被瓦解,而敌军主阵已然开始向前逼近,准备围杀尾追而来的唐军骑兵,刘七深恐鹰十七等人杀红了眼,忙不迭地便下达了收兵令,得了便宜的唐军左右两翼骑兵自是见好就收,各自勒住了战马,缓缓地撤回到了出阵地前。
这么一场大混战下来,出击的一万葛逻禄族骑兵折损了近半,其中大半是死在了突破唐军神机营弹幕封锁之时,而唐军神机营也在混战中折损了近三百人,虽说是一场大胜,可刘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三巨头的脸上都露出了悻悻然的神色——真要是让神机营就此折了,哪怕是打赢了这一仗,只怕也无法跟李贞交待了。
“林兄,此某之失误也,某自会向殿下请罪。”刘七后怕之余,心情沉重不已,闷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语气坚决地说了一句。
董千里与刘七关系最好,此时虽也是后怕不已,不过却不似刘七那般自责,眼瞅着刘七语气沉痛,忙笑呵呵地道:“刘老弟说哪的话,此战我军乃是大胜,纵有些小失误,那也是因不清楚底细所致,殿下圣明,岂会怪罪下来,真要说错,我等三人皆有错,谈不上是刘老弟一人之责,子锋,你说是罢?”
林承鹤生性稳重,此时正在仔细地思量此战之得失,并在心中默默地评估着神机营的真实战力,并没有认真去听董千里的话头,待得董千里将话头拉扯到自己身上之际,林承鹤轻笑了一声道:“董兄说得是,某以为殿下之所以此番用兵将神机营拉将出来,除了考衡一下其战力如何这么个目的之外,也不凡有着让我安西众将了解其长短之用意,既然是考衡,光见其长不见其短,又如何能达到效果,而今一试之下,已见分晓,殿下只会欣喜,断不会降罪的。”
“没错,就是这话,呵呵,子锋文武双全,比咱这个粗人会说话,嘿,天色也不早了,某料阿莫提那厮连折两阵,该是不敢再攻了,今日战事差不多到这里了,准备安营罢。”董千里一听林承鹤此言说的精辟,立马抚掌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见董千里笑得畅快,刘、林二人自也都笑了起来,三巨头的笑声感染了大胜一场的唐军众官兵,一时间万余唐军官兵纷纷兴奋地喝起了彩来,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唐军这一头是欢声笑语不断,葛逻禄族那一方可就是哀嚎连天了,尽管这两仗打将下来,所折损的兵力总数也不过就是五千余人,比起总数高达八万余众的总兵力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然则士气上的打击却是巨大无比的,败军中伤者的哭嚎更是凭空增添了几分颓丧的气氛,这一切的一切,都令阿莫提无法忍受,这便毫不客气地给了垂头丧气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阿旺达一个响亮的耳光,愤怒地骂道:“废物,尔总是叫着要打要杀,真到了战场怎地不去杀了,废物,都是废物!”
“大哥,我……”阿旺达素来好面子,被自家大哥当众打了个耳刮子,心中的火气立马就涌了起来,眼一瞪,“唰”地一声将身上的甲衣扯了下来,露着结实的胸膛,怒吼道:“大哥,小弟领兵再去攻,拿不下唐贼,老子就不回来了!”话音一落,作势便要向自己的部属跑去。
“不可,二哥不可如此!”一见阿旺达还要去拼命,阿斯摩登时就急了,一把拉住阿旺达的肩膀,着急地劝道:“大哥,二哥,如今天色已晚,我军众而杂,唐军少而精,若是再战,恐有后患,且我军连折两阵,士气已挫,不可再攻,不若就此安下营垒,困住唐军,明日或战或困皆可再行定议。”
阿莫提敢于兴兵反唐,自然也不是无能之辈,心头虽因连折了两阵而愤怒不已,却也没冲动到要与唐军夜战的地步,此时阿斯摩出言一劝,自是就此借坡下驴,眉头一皱,恨恨地跺了下脚道:“传令,全军退后一里下寨,双岗双哨,明日再战!”
阿莫提下令宿营,所有的葛逻禄族骑兵全都松了口气,将令刚一下达,各部立马勒军后退,缓缓地拉开与唐军之间的距离,开始在战场之外搭建营地,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将唐军困在了其中。早有准备的唐军见阿莫提的大军已退,自也没有主动出击,同样是依着小山搭起了营垒,一副打算与阿莫提打持久战的架势。
黑幕慢慢地降临了下来,老牛塘口处双方的大营皆是灯火通明,游哨不断,彼此提防之余,也都没有夜袭对方的打算,双方各行其事,倒也相安无事,然则,在夜幕的掩护下,远在乌伦古湖一线的喀拉马盖至旺热一线却是一派的繁忙——两支各五千兵力的游骑军突然从大漠中杀了出来,从水浅处强行冲过了乌伦古河,杀散了为数不多的守军,旋即毫不停留地以一人三马的方式兵分两路冲进了大草原之中,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下,唐军的大反攻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