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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黑站路中间,意思明白不过的是要对方停车。面包车速度很快,见大老黑站在路中间也没减速,直冲着他开过来。大老黑吓懵了,冷汗刷的一下打遍全身,就在车子刚刚要撞到大老黑时,突然方向一转堪堪擦着他肩膀过去,在前面不远处停下。
大老黑摸了摸剧烈跳动的心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慢慢平稳下来。他自己是干司机出身的,看看没用急刹车,完全靠减档利用发动机制动,将车平稳的停在二十米开外,虽然被吓的够呛,但也佩服孙不武的车技。
杜利民的车已在后面跟过来了,看着大老黑站在路中间,将车停在他身边问:“大黑子,干嘛呢?”
大老黑没理睬杜利民,抺抺脸上的冷汗朝面包车走去,二子忠实的跟在后面。大老黒对趴在车窗上的孙不武说:“我要跟你们一起去黑河。”他接下来打算说,车子丢给别人他不放心,要自己开回来。
可是孙不武没要大老黑说什么理由:“那快点上车啊。”这就是让大老黑摸不透这伙人的地方。自己出而反而,他问都不问一句?脸上表情既没有鄙视,也没有不耐烦。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意料之中。
面包车飞快的行驶在前往黑河方向的国道上,大约将近一个小时,车里除了发动机就没有其它任何声音。孙不武有点受不了了,大喊:“喂,我拉的是一车死人吗?”
大老黑皱皱眉头,这话说的太不吉利了。其他人对孙不武的叫喊没有一点反应,都睡的像死猪一样。连二子都睡得哈喇子流了一地。
孙不武要开车图的就是沿途不寂寞,没想到别人都睡的香甜,就他一人在辛苦。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凭什么你们睡觉要我做牛做马啊?伸手拿起平时大老黑喝水的保温杯,头都不回的朝后一扔。
大老黑担心杯子砸坏了玻璃,紧盯着杯子看。只见这杯子似乎是朝那个叫老张的孩子飞过去。可能是车速太快,或是太颠簸,又或者是方向多变,总之这杯子后来好像是朝那个叫老吴的飞去。
大老黑只是普通人,看不太真切。只是觉得可能真是车速太快太颠簸,方向不断变换,这杯子最后砸在那个叫老李的脑袋上。
李满屯睡的正香,毕竟是一夜没睡。修习内家功夫到了李满屯这个火候的可以不睡觉,但并不是不需要睡觉,既使神仙也是需要睡觉的不是?但他没有张秋生与吴痕那样的修为,可以在睡觉时都能察觉危机。所以脑袋上就挨了这么一下。
李满屯被砸得往起一跳,瞬间就判断出这是孙不武搞的鬼。抓起滚在一边的杯子就朝孙不武砸过去。全然不顾孙不武正在开车,会不会影响行车安全。
孙不武单手接过杯子,放回原处:“老李陪我说说话吧,大家都睡觉,就我一人在干这体力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要不换你来开?”
没有声音,李满屯又继续睡了。孙不武长叹一口气,我干嘛要和张秋生抢车开呢?假如是张秋生开车,他会如何对付这些家伙呢?这小子绝不会任劳任怨的干活,让别人安生睡觉。他要不搅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他就不姓张。
孙不武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远远的可以看到山了,这就是大兴安岭吧?进了山就好了,起码风景不断变换。不像平原,到处雪皑皑的一片,枯燥无味。
嗯?前面的汽车竟然排起了长队。一打听原来前面在检查。孙不武开车开的正无聊,停车检查也不错,正好可以歇会与别的司机聊聊天。
前面在检查什么啊?孙不武问。查什么?你这孩子是第一次出门吧?告诉你吧,什么都查,又什么都不查,主要就是收费和罚款。缴了钱,天大的问题你也可以过去。不缴钱,一点问题没有你也得留下来。这叫公路“三乱”。
公路“三乱”指的是乱设关卡、乱收费、乱罚款。这个问题一直困挠着我国经济的发展。从改革开放一开始到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就从来没有根除过。为什么根治不了?因为制造公路“三乱”的都是一些权力机关和公用事业单位。他们通过非正常的收费与罚款,增加自己小单位、小团体、小金库的收入,公款吃喝、公款旅游、公款包二nǎi都从这些非正常收入开支。
公路“三乱”最严重时,那叫八国联军侵略中国。但凡是戴个大盖帽的都可以上路去检查、收费、罚款,甚至一些乡镇、村庄都擅自上路设关卡检查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