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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嬷嬷道:“敢害我家小姐,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们都是我老姐妹,可与我想想法子。”
几个人挤到一块,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要报复法子,三个人竟说不出投缘。一顿酒饮罢,各人都有三分醉意,摇摇晃晃地回自家主子身边。
青嬷嬷回到得月阁时,已是三二刻,素妍尚未睡下,正绘彩图《渔村》,神色平和,只有夜深人静,她才能打理好心情,绘上几间屋,描上几个人物形象。
“白芷,把青嬷嬷给请过来。”
青嬷嬷一进闺阁,一股酒味充斥屋子里,素妍用手赶了赶鼻尖酒味:“嬷嬷,身体是自个儿,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青嬷嬷嘿嘿笑着:“小姐放心,明儿嬷嬷帮你教训那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人……”
素妍道:“白芷,你去给青嬷嬷煮碗醒酒汤来。”起身将青嬷嬷扶到凉榻上躺下,又给她盖了被子,坐榻前,暖声问道:“嬷嬷,我只是让你把她害我事透给胡家下人知道就成。”
青嬷嬷摇了摇头:“胡太太能拿她如何?那丫头会仗着崔大小姐作威作福,才没将胡太太放眼里呢。”她扫视周围,压低嗓门,“小姐,明儿你只管看好戏,到时候有她好看。当年,她险些害得小姐丢了命,这笔账不能算了。”
看来青嬷嬷不仅做了她说,还有了别打算。
“嬷嬷,你把事情真相透过胡家下人就成,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告诉胡刘氏。又何必多此一举。”
青嬷嬷虽已醉了,可心里跟明镜似,要是让素妍知道算计胡香灵事,指定会阻拦。青嬷嬷笑道:“好!嬷嬷答应你。不与她一般见识,只做你说,旁不做。”可是,素妍一出生,就是青嬷嬷照顾,她是一泡尿,一匙饭带大,比自个儿孩子还要亲。
素妍温和而深情地看着青嬷嬷:“我知道你老心思。嬷嬷,你放心,我会给你养老送踪。你动得时候。我身边帮我管管院里丫头。动不得时候,我就派两个丫头服侍你。你心里苦,你为我好。我都知道。嬷嬷,我有自己想法,你要体谅我。这家里,除了我娘,你就是亲长辈。”
一股如春风话语淌过耳畔。一弯温暖清泉从眼中流泄。
青嬷嬷泪眼汪汪:“小姐。”
“嬷嬷什么也别说,我心里会明白。这些日子忽略了你,可我永远都是拿嬷嬷当自己亲长辈,是搁心里。表面上,我们是主仆,情感上仿佛母女。以后。可不许这样喝酒了,你上了年纪,酒多伤身。我希望嬷嬷永远健健康康。能陪我一辈子。”
正说着话,白芷送来醒酒汤,看着用嘴吹着热气素妍,青嬷嬷觉着,就算为了素妍。把胡香灵杀了她都是愿意,以为这是她疼小姐。
“嬷嬷。来,不烫了,先把汤喝了,明儿醒来不会那么难受。今晚就别回你自个儿屋里,这儿好好睡一觉。”
素妍看她喝完汤,取了湿帕子,为青嬷嬷擦了手和脸,青嬷嬷心暖暖,越发坚定了明天计划必须得成功。
素妍又绘了一阵画,眼瞧着近了四天了,这才回榻上歇下。
*
翌日清晨,修竹园五奶奶闻雅霜起了大早,开始梳洗打扮,将自己所有漂亮春衫都寻了出来,看看这件,挑挑那件。
金嬷嬷挑帘步入内室,看十几套春衫都看过,挑了件淡紫色,绣了缠枝花道:“五奶奶,就这件吧。”
闻雅霜看了一眼,“帮我把成套首饰都给配好了。”转而道:“昨晚,你和谁一起吃酒,醉得可不轻。”
金嬷嬷走到妆台前,打开装有首饰六层锦盒,挑了与那春衫搭配首饰,一件又一件地搁妆镜前,“是大小姐院里青嬷嬷,说是大小姐给胡三小姐补了请帖,心里不痛,絮絮叨叨与我和小三奶奶屋里嬷嬷诉苦呢?”
“胡香灵那臭丫头要来?”闻雅霜想到胡家人,就颇是厌恶。
金嬷嬷看着左右,闻雅霜抬手道:“你们都下去。”四下无人,五奶奶道:“说吧,你们都说什么了?”
金嬷嬷道:“青嬷嬷不甘心大小姐被人害了去,想让胡香灵吃吃苦头。说是要把几年前胡香灵干事告诉给胡太太身边下人。”
“这能有甚用?胡香灵仗着身后珊瑚郡主,把胡太太吃得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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