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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上元佳节花魁赛洞庭湖上举行，这淮河上所有花船近日都要赶往洞庭湖。有小船不错了，哪里还有大船。再不要，过两日连小船也没了。”
柳飞飞好奇地看着离去几个女人，那胖妇人一把年纪，穿得艳丽非常，比那几个年轻还打扮得妖娆，满脸脂粉。“她们是什么人？”
船家答道：“是钱塘青楼老鸨与姑娘。二位公子是要租船吗？好些大船、都没有了，如今码头上就剩下一些小船。”
“那我们就租小船，先出江南上运河。”
船家喜道：“我可以介绍相熟船给你，只要三两银子，就能送你们到运河。”
柳飞飞压低嗓门：“我们不去瞧瞧热闹么？”
素妍瞪眼问道：“知道花魁大赛么？”
柳飞飞道：“听他们说，好像是极热闹事。”
“是怪热闹。”素妍笑着，附柳飞飞耳畔，“青楼女子才艺比赛，你还去吗？”
柳飞飞臊得一张小脸通红。她是女儿家，却要去凑那种热闹，有种无颜自容感觉。
*
乘上小船，晃晃悠悠，各自有些累了，两人偎依一处，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船上行了两日，船家道：“二位公子放心，明日一早就到运河，到了那边码头，自有前往各地大船、客船，极是方便。”
这小船不大，是一首寻常乌篷船，乌篷两头设有帘子，一头又有红泥小灶，可煮茶水、熬制小粥。
素妍闲来无事，便坐乌篷里绘画，绘便是江南水乡美景，是江南河道里风光，两岸山水、人物，河里行驶大小船只，一派盛世繁荣之景。
抵达运河码头已经清晨，当下便定下回返皇城船，是一只要前往皇城商船，每次途经江南，也会顺带捎些客人。
看着码头繁忙景象，素妍道：“飞飞，晚上我们过来游运河。”
“好！”
二人补了一觉，素妍突地心血来潮，想要着好女装，小声吩咐了柳飞飞，各用包袱带了女装，到码头上租了一辆游河小船，船娘是个三十多岁妇，打扮得极是干练。
二人入了船篷换回女装，点了盏油灯，坐船内弹琵琶吹箫，好不畅意。
素妍低眉续续弹，苍白手指如盈然翩飞而舞蝴蝶，轻轻拢着，慢慢捻动，近乎透明指尖流泻出哀切、孤涩瑟音，漫至心间，这繁华夜景下，奏出一曲截然不同琵琶曲，仿佛梦回前世，张扬骄傲自己遇到曹玉臻那日，一张都已化乌有，却依然无怨无悔，直至后，成为他人利用棋子。
胡香灵还是胡香灵，曹玉臻却尚未出现，几年远离，几年习练，似乎埋葬了深深怨恨，一朝勾起，那怨还，血仇深。缕缕情丝如浪潮翻滚起伏，理不清爱恨，剪不断情缘，纵横交织，如一生孽缘，似一世情虐。
弹得入迷处，小船摇晃了几下，素妍琴声未断，柳飞飞倏地起身，却见船头多了一人，借着明晃晃月光，只看到一个黑衣男子站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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