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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一路疾驰,很就到了这座临近边关小村落,贺翎近一户农舍前翻身下马,将萧珞打横紧抱怀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扇歪歪斜斜篱笆院落门口,扬声喊:“有人吗?有没有人家?”
回应他是无声无息寂静。
贺翎皱了皱眉,低头看看怀里人,见他已经昏睡得毫无知觉,整颗心都揪起来了,抬头四处看看,却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户农舍看起来十分破旧,矮矮篱笆绕着一间土坯房,房屋前面木门半开着,里面并不亮堂,也看不清楚,院子里打扫得十分整洁,墙上挂着两只筛子,墙根处摆放着一只簸箕,地上支着架子晾晒着几件粗布麻衣,应该是有人居住。
贺翎匆匆扫了一眼,又喊了两声,依旧是没有人答应,猜测可能主人家出门了,也就不打算再逗留,后退两步往远处看看,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这村庄稀稀落落,离这里近一户人家也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贺翎没办法,只好抱着萧珞回头,正打算重上马,眼角余光一瞟,忽然发现门缝里探出来一颗圆乎乎脑袋瓜子,竟然是个三四岁小男童,正瞪着乌溜溜眼珠子看着他。
贺翎看看远处农舍,迅速权衡一番,又抱着萧珞走回去:“小娃娃,你爹娘呢?”
那孩子并不怎么认生,只是好奇地盯着他看,脆生生道:“我爹下地去了,我娘去给他送馍馍,还没回来。”
贺翎松了口气,他没指望这穷乡僻壤能找到什么大夫,就算有,估计也要走上很远才能请过来,他只是想寻个落脚地方好好照顾萧珞,不然路上继续折腾话,病情肯定会加重。现见那孩子说了一句话就从门里钻出来,他也就不再犹豫,直接抬脚踢开篱笆门就走了进去。
“小娃娃,你家有水喝吗?我妻子生病了,我带他进去歇歇行不?”贺翎嘴上征询意见,脚下却半步都不停,一点都没客气。
农家质朴,一般也很少碰到坏人,这偏僻地方连战乱都没怎么波及到,颇有些世外桃源味道。小男童毫不见外,点点头就把门给他打开了,说了一句:“你等等!”就甩开腿冲到旁边厨房里面去了。
贺翎抱着萧珞屋子里看了看,见左右两间内室,随意抬腿朝左边走过去,结果门口一瞧,简陋木板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婴儿,全身都用旧衣服做襁褓裹着,只有一张小脸露外面,睡得正香。
走到右边看了看,那里倒是有一张空着床铺,也是极其简陋,不过收拾得干干净净。贺翎连忙将萧珞放到木板床上,脱下自己衣服给他盖上,一转头就见到身后站着一个小小身影。
小男童手里端着一大碗水,冒着丝丝热气,眼珠子却好奇地看着萧珞。
“多谢!”贺翎接过碗,又问,“还有吗?”
小男童点点头。
贺翎大步走了出去,从马背上褡裢中取出一块帕子,又走进厨房,锅里找到捂着热水,自给自足地舀了一些陶盆里,又急匆匆回到萧珞身边,拧着帕子给他擦脸、擦脖子,后把帕子叠一叠,按他额头。
贺翎从来没亲自照顾过病人,这会儿虽然面色平静、动作沉稳,但其实心里已经急得火烧火燎,也不知自己做对不对,心里约摸知道这是受凉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拿起碗灌了一口水,用身子挡住小男童视线,以嘴对嘴渡给了萧珞。
小男童一声不吭地旁边探着脖子看,纯属好奇,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两个人是大人物,长得好看,穿衣服也好看。
贺翎放下碗,转头看他,问道:“小娃娃,这村里有没有大夫?”
小男童眨巴眨巴眼看着他:“什么是大夫?”
贺翎:“……”
“云戟……”身边传来一道微弱声音,如蚊蝇哼哼。
贺翎精神一震,连忙转头,急切地蹲到床边抬手摸上萧珞脸,紧张地看着他:“长珩,你怎么样?醒醒!长珩……”
萧珞却只是口中喃喃,并未睁开眼,脸颊上又是潮红又是湿热,显然一时半刻醒不了。
贺翎急得屋子里来回踱步,弯腰抓着小男童双肩,问道:“你们这里有人生病了会从哪里找大夫?”
小男童一脸懵懂,还是那句话:“什么是大夫?”
“大夫就是给人看病,开药给病人吃,谁身子不舒服了就去找他。”
小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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