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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事？”
说到这里，其他两个师爷连连点头赞同，张县令也认为确如此，心中稍安，见钱师爷又要舀捏，忙小心催促继续。
见东主催促，钱师爷洒然一笑，喝口茶继续道：“再说那附和什么一只虎，不过是这米脂县上一个泼皮，见流民四起，也是一时图个热闹，啸聚了些流民，那山上作威作福。泼皮本性便是遇强则弱，遇弱则欺，这样体性不过是凑凑热闹罢了，一只虎？一只猫而已。”
话语一顿，接着翘起二郎腿，还真有了诸葛亮运筹帷幄，一切掌握摸样：“还有那过天星，本就是一个不务正业土豪之子，整天好勇斗狠，不学无术，结交些往来巨盗豪强，谈论些不着边际上古游侠之事，连自己家业都不能保住，还能做得来其他？看看他管理山寨，若不是有个二当家忠心耿耿曹猛前面支撑，他三叔兢兢业业后帮衬，就那山寨早就散伙了。过天星，一莽撞小儿，小不能治家，大不能管理，做大当家？还是做他游侠合适些。”
大家闻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原本紧张沉闷气氛一扫而空。
张县令见那钱师爷对各个人物如数家珍，心中暗暗道：“不愧是本地老师爷，老地头蛇，竟然把这周边一切事情都看眼里，掌握心中，但是这些事情先前却一件也未曾与我汇报，此人城府如此之深，三四年来我却没有看出，以后要多加提防才是。
那钱师爷瞄了一眼东主，好像是看穿了东主之心，心中不由暗暗一叹，“我这般为你谋划，你却见疑与我，怎么不让人寒心？真是竖子不可与谋啊。”
其实他们本就是这米脂地头蛇，加入师爷行列多年，已经伺候了好几个县令，以他们各地眼线还不是县里县外大事小情都已经了如指掌，没了这些眼线，怎么这里斯混？
但是三人都是混熟了人精，对于一些事情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也好东翁焦头烂额时候开出大好处来，也好见自己等手段，搏个东主倚重，这也是天下师爷共同路数，也算不得欺瞒东翁。
放下这些心思，还是继续剖析道：“再说那些杆子，外，气势汹汹号称三万五千大军则是可笑。”
“先生，这又是怎么说？”那县令赶紧追问，好一番剖析下来，便都是土鸡瓦狗，也好安了自己心。
“那些杆子，本就是一些老弱流民，刚刚放下锄头庄稼汉子，哪里懂得上阵厮杀？再说那流民都是携家带口，为躲避徭役赋税才被裹挟上山，被这许多年官府徭役签发，抽丁填边，一家里大小几口人中倒是有一个壮丁就是了不得了，那样就算他是两万喽啰好了，扣除老弱不过就是三千到四千丁壮罢了，而且我们大明，自打建国一开始对军器铁器便是防范甚严，那些流民手里只有木棍锄头，锄头菜刀，好点家什都是装备了头领们亲兵家将，但亲兵家将毕竟人数有限，他们都是头领大当家保命资本，轻易是不能用于攻城上阵。”
“那也不少了。”这一说，张县令愁眉苦脸点头道。虽然没把几万杆子说成土鸡瓦狗，但也没有多少真正实力，张县令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但想想四五千能战杆子，心里还是害怕，
“东主不然，这是表面，想那流民本就是吃不上饭，各个羸弱不堪，到那山寨上也不过是贪图一口吃食而不死，哪里还有体力来战斗？再者，那不沾泥裹挟收拢了这么多流民，哪里会变出这两万之众吃食？虽然打下张家堡得到些粮食物资，但小小张家，毕竟以商贾立身，不过是多有银钱，粮食到不一定有多少？现这个世界光景，银钱有什么用？说句不好听话，城外已经被官府搜刮到几乎颗粒皆无，你就是手托银钱，想买粮食也不能买到，以一个小小张家堡存粮，想要支持三万张嘴，多是十来天嚼果，半饥半饱也不过是十几天样子，用这些半饥半饱，本就体力羸弱老弱攻城，岂不是一场黄粱美梦？我都怀疑他们还能舀动刀枪爬上城墙否。”言罢，将手中茶水一口干了，把茶杯重重顿茶几之上，一脸运筹帷幄，成竹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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