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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河□路曲折,早先还似乎望见有一片灯火,然而循光赶了一段路,反而看不见了。赵文渊、鹏哥儿、谢景言诸人心情都十分的焦虑。夜色越深,雁卿的处境便也越不容乐观。元徵既敢将人拐带出来,已是起了邪念,再做出些什么事来都未可知。
“将灯笼都灭了吧。”谢景言道。
如此也许能再望见先前熹微的灯光。赵文渊便点头,吩咐,“除了打前探路的,其余的灯笼……”然而话未说完,忽见前头有明亮的花火腾起,那花火次第而起,如山谷间灼灼花树,刹那间便将山谷映照得明若白昼。
一行人不由互相对视,立刻都加鞭驱马,向着那里赶去。
元徵坐在竹地板上,看眼前烟花腾起在空中。硫磺的气息玷染了盈满山谷的玉兰花香。绽放的烟花照亮了莹白的花朵,枯黑的花枝却依旧融在夜色中,那花朵便仿若凌空绽放。大片大片的明光倒影在溪流中,明灭绚烂,如光阴般稍纵即逝却又源源不绝。
赵文渊他们闯进河谷篱园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琉璃灯星星点点,烟花漫天绽放,元徵独自坐在临溪的竹台上,孤零零的观赏。
竹台上,钓竿依旧支在元徵的身旁,书本叠着。盘中点心依旧叠罗得整齐,独一块桂花糕被挪动过,却显然是一块儿未少。
谢景言将临溪木屋的房门撞开,叫着雁卿的名字寻找。赵文渊也吩咐人即刻散开寻找。院子里人流嘈杂,元徵却只安静的看他的烟花。
屋里没有,竹台上没有,庭院里也没有。
谢景言心中也不由暴躁起来,而元徵的姿态只令人怒火更甚。对于元徵的谋算,他不能不愤怒、厌恨,却也并没有动手,只问,“她在哪里?”
元徵身上僵了一僵,他缓缓的站起来,看着谢景言。
怒火、妒火终于再度在他体内腾起,他独独无法在这个人面前保持平静。可他不能动手,否则被雁卿瞧见,便太难堪了。
而谢景言眼眸中腾烧的怒火也并不比元徵少些,那目光里几乎就能挥出拳头,可他也克制着,只又问,“她在哪里?”
元徵便道,“你猜。”
谢景言克制不住的冲上去揍他,却被赵文渊一把拦住,“找到了。”随着他的话音,翠竹跳下马来,上前道,“大姑娘已经回府了。”她看了元徵一眼,继续向谢景言他们解释,“赶在宵禁前回去的,只是出城看晚霞来着。是一场误会。”
烟花已燃尽了,夜色已深,空气渐冷。
来找雁卿的人已经都离开了,庭院里再度空寂下来,元徵从竹台上下来,搬着梯子去灯廊下头。有不少琉璃灯已被风吹熄灭了,他便爬上去,拿香一盏一盏的再点起来。
点完了灯,他便有些后悔自己没揍谢景言一拳。你看谢景言将他最珍贵的宝物夺走了,他竟还怕让雁卿知道自己打了他。就是过于心慈手软了,才终于丢失。
可还是会害怕,怕她厌恶了他,再也不想看到他。如果最终结果是这样,就算将她强留在身旁又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令两人都痛苦罢了。
他回到屋里,将那些冷透了的点心就着热水缓缓的吃尽了。那点心里掺着催眠安神的药物,原本是要给雁卿吃的——他布置了溪谷的小屋带雁卿出来看,是为了讨她欢喜,也想再度表白自己的心迹,询问雁卿的答复。若能留她在这里过一夜,不论谢家所谓的“议亲”,还是赵家暧昧不明的态度,必然就都会有结论了。他也不必再忐忑的等待。
可在见到雁卿的那刻,他其实已什么都明白了——从一开始便告诉雁卿他讨厌谢三,从一开始就告诉她要离谢三远些,她到底还是没有听从。
那个时候他只想问雁卿“你说过会一辈子喜欢我,还作数吗?”可问了又有什么意思?
她的喜欢其实从来也没变过,也许一辈子也都不会变,可那喜欢并不是他想要的。
吃完了点心,他的心里依旧没有好受些,那钝钝的仿佛缓缓将肉锉下来的感觉反而越发清晰了。就算困倦如期袭来,熟睡入梦时,梦里也依旧是难受。为人过于清醒和敏锐,他原本就不是善于逃避的人。
不过总算是结束了。他已不必再提心吊胆的想何时会失去了,那一天已然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
杀完七哥可以开杀太子了……七哥是感情太复杂了不理顺杀不了,太子是剧情牵扯太多了不理顺杀不了,这一本的男配们都好烦啊T__T
谢三哥知道你的戏份是怎么被挤占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