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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不成。他管着盐课,乃民生之本。那是简帝心人,做事会不留后手吗?”
“…………”
不再理会深受打击便宜儿子,贾赦起身喊人进来,准备文房四宝。他还有些这身体残余记忆,写写毛笔字不话下。
这封信写给林海,女主角亲爹。
信中直书原著中林妹妹荣国府所受种种流言轻慢、连一支花儿都是人家挑剩下;自小和宝玉养一块儿、耳鬓厮磨同吃同住;合府皆知二太太看中了她妹妹皇商薛家太太女儿、金玉良缘沸沸扬扬;且明言贾府已将林家钱财当作囊中之物、自己推断王夫人试图吞掉黛玉嫁妆而后顺手将大罪推到自己儿子头上云云一股脑儿堆上去,挑拨之意显。横竖贾赦是个混人,混人是不怎么爱顾忌面子。纵有一二不实之处,想来林海也没法子跟他计较。
末了,贾赦建议,林海若能活着好;若真如老太太打听到那般已然不成了,不如将家产清点好了,请官府并请知己故交为证,列出单子来一式四份或五份,官府、贾家大房、黛玉自己和林海知己故交各执一份。实物交由贾家大房暂存,待黛玉出嫁之时将四五份单子拿出来悉数核对。如贾家大房有保管不利,林海故友便可代其上告朝廷。至于庄子铺子等产业,自然也由贾家大房代管。账册自然黛玉出嫁时一并带去。
这里头,他给自己那便宜娘贾母挖了个坑。连姑爷身子已然不成了都知道,之前却不曾做任何表示,只怕那探花郎再不敢太过相信岳母大人了。另外他也赤、裸、裸暗示林海就坡下驴,将那些有进项产业直至黛玉出嫁前进项送给自己这个大舅子当保管费。贾赦原主德行,对方必然是知道。他若直言自己是拯救黛玉菩萨,料自己那妹夫也不肯信。
至于信中所言真假,黛**母丫鬟轻易便可问出话来,便是黛玉自己哄哄也能露出口风。他就不信那位能当上帝王心腹权臣还会如原著一般什么都不做。
写完这封长信,贾赦毫不避讳递给贾琏。
看完信,贾琏脸已不似生人。
“你可觉得你老子太过不顾贾家脸面?”贾赦笑着问。
“儿子确实不明白。”贾琏低头,这般家丑实不该外扬。
“若非如此,你林姑父怎能相信我们家大房与二房彻底撕罗开了?”有些忘形,贾赦得意翘起二郎腿,忍不住拿茶盖敲了两下子茶盏。“如海只怕是不行了。他老子时候已然和宗族闹翻,故此黛玉只能送来我们家。可怜如海一世倜傥,临了独养女儿竟无人可托。”不禁有些感慨,他顿了一顿,“与他而言,为今之计唯有与我们大房合作、对付二房罢了。”
此时贾赦还真没想得林海什么好处,只要这笔横财不入公账便好,削弱敌方等于增强己方。
再者,毕竟自己是后世人,看陈晓旭份上也会好生对待林妹妹。岂不比将那绛珠仙子拿捏王夫人手上强?至于被自己黑了便宜娘贾母,这会儿任贾赦还没感觉,看多了各种后世分析评论,对这老太太印象并不算太好。
“你记着。你林姑父若给你什么,少于一万两便接着,再多则不可。”想到儿子那油锅里钱还捞来花德行,贾赦决定再吓唬吓唬他。“莫以为他身边没人盯着,他那位置,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有人上报于天。”言于此,让贾琏自去想着。
贾琏果然又被唬着了,连声不敢。而后还想得多。虽担着虚职,贾琏好歹也是个官儿,哪有不畏天子。若非父亲这番话,自己真动手取了林家财物,好处落不着多少,竟让皇帝心头记自己一笔贪婪狡诈,岂是些许银子能挽回。
又想了想,贾赦道:“如你姑父问你可有什么想要,你便求他替你寻个门路,求个好公干。”对林海而言,不要什么好处他反而不安生,自己这大房也确实没什么出息人物。看着这么大儿子就家里管事账房一般虚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就当是公司来大学生,给机会上岗锻炼也不错。贾赦忽然觉得这是个好交易。
此时贾琏已全然被他父亲震住了。深深看了贾赦一眼。似乎这个老子身上藏着数不清秘密,而自己这二十几年竟全然不知。而贾赦交代给他离开之前后一件事,使其肃然。
“后有一句话我要嘱咐你,千万千万牢记。”
“是,老爷。”
“此去江南,不论你林姑父如何,你且缓缓耗着时日。若他能好了,便帮着打理些家事庶务。若不好了,必要你林妹妹守满百日方可动身回京、路上缓行。其间若老太太或他人传书让你些回转,不论是何缘由,莫要理会!切记切记!”
贾琏怔住了。“老爷,这是何意?”
贾赦摆摆手:“你听我便是。好了,你去吧。我累了,需阖会子眼。”
说罢便歪回床上,不再言语。
贾琏复愣了好一会儿,方行了礼,缓缓退出去。
其实他想多了,贾赦只是想让他江南多呆会儿,自己好空出时间来对付省亲事。贾琏京里,一些事颇有些不便。
先断了建大观园经济基础再说。林家之后,该考虑怎么处置薛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