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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了吧,我若是不早些回去,怕是待会儿就要出事。”想着訾衡那脾气,一会儿若是恢复了,恐怕也是会等得焦心的。
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学会了照顾訾衡的感受,也会担忧他为了自己而冲动行事。
闻言他眼里现出几分失望來,但还是点了点头不再勉强。她能够为了流芳和楚白夜前來已是难得,若是再留她吃饭惹來訾衡的怒气,她怕也是要遭罪。
“那烧火皇帝的毒解了么?”楚白夜觉得让一个女子來给自己穿衣服实在有点怂,有点推拒地自己将衣服拢好,为了掩饰痛觉,又故作轻松地问道。
她眼一瞪,直接以右手在他脑门上一拍,嗔道:“说什么呢,有我在能解不了么,别以为只有你会医术。”
“看來他对你很好……”微微垂眸,借由整理衣带的动作,轻轻皱起的眉角却还在为启印可惜。
能让她这样维护,那个烧火禽兽真是赚到了!
闻言她措不及防地鼻中一酸,那几个字在脑海之中盘旋了几圈,却是带着几分疑问。
訾衡他待自己很好么?
呵呵,是啊,除却他的霸道,他待自己还真是极好的。可是这样的好,她是受不起也不想要的。
“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会让他休战一天,你们好好想想接下來怎么阻拦他吧。”再打下去就快打入匈奴了,她那个时候再抽身离去,只怕是会耽搁很多的事情。
“沒想到,我的阵法竟是这般不堪一击。”想着今日的种种,楚白夜有些挫败地低喃,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哪里设计得不对。
“不是你的错,是訾衡他聪明得可怕,你不也让他着了道么?若不是我出现,恐怕刚刚禹和已经全军覆沒了。”沿路走來看到了那些阵法,不得不说楚白夜的确是十分可怕的对手。
从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得不简单,现在看來果真是可怕到了某种程度。当初自己睁眼见的是这个大夫,也许今日真的会是訾衡与他之间的对决了,不敢相信同样可怕的两个男子对峙最终会鹿死谁手!
“身为大夫,你该知道怎么样照顾自己的吧。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先走了,若是流芳醒了,代我向她问好!”她说着便转身越过公孙尧站立的位置便往外走,目光沉沉,已经开始在担心回去会说服不了訾衡休战一日。
“好的,小爷有伤在身,就不送你了。”楚白夜看着她的背影,对公孙尧使了个眼色,便趴回了小榻上。
为了这么个阵法的最后完善措施,他已经有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现在趁着受伤好好休息休息也不错。
公孙尧赶紧跟上了若萤,准备至少也要将她送出这军营。不管怎么说,今天就因为她放弃了大败訾衡大军的机会,多和她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他这想法果断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标准典范,活该斗不过訾衡……
“颖儿,也许我真的不该这般冲动地发起战争,否则今日你也不会如此为难。”追上她的脚步,他的话带了几分后悔。
也许今天这个机会,错过了,就再也不可能在訾衡手上讨得什么好处了。自与他对战以來,也算是知道了他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也能够预料到战争发展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夜雪添乱】
“不管你怎样决断,他都终会出兵,为了威胁我,他什么都做得出來。”若萤说这句话也不是为了让他宽心,而是出于对訾衡的了解,知道他必定会这样做。
訾衡的目的很明显,启印与楚白夜始终会是他心目中的一根刺,自然不会放任他们在匈奴慢慢壮大势力。
“你为何不站在我们这边同我们一起对付他?我不会再勉强你,也可以解除流芳与启印的婚姻。”听她的语气,也能猜出一些她的苦衷來,公孙尧想劝她加入他们这边的阵营,届时何愁对付不了訾衡。
“在禹和,有我挂心的人在朝为官,我不能不顾及他。”想起司家父子,她苦笑了下,若是自己坚持恢复了身份,只怕他们要落得个欺君之罪。
想起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消息,便也释然,知道她重情重义,便也不再相劝。
不管这一场战争最后的终点是什么,他也都认了,她一定有她自己的选择。哪怕现在还在妥协之中,但势必不会甘心被困在深宫之中。
“好吧,那么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一切小心。”将她送至那木质栅栏门口,他便停下了脚步,对着她道别。
“嗯。”微微颔首,她最后看了一眼这营中的某处,这才转身离开。
公孙尧看着她的背影呆立许久,最后才发出一声轻叹,淡淡开口:“她已经走远了,你可以出來了。”
启印这才慢慢从一个大帐之后走出,远远看着她的身影,目光之中带了几分轻愁。
“王上,我本就不该在此出现。”语气之中带了几分唏嘘,几分自嘲。自从上一次在战场之上远远地见了一身红衣的她,见了她情急之下拉过訾衡让他避开箭羽的动作,便一直避着上战场,就怕再见到她。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当初我若恢复她的身份让你娶了她,就是将这匈奴江山拱手让与你,也好过现在这样牺牲了我两个妹妹的幸福。”公孙尧的语气之中带了几分愧疚,为了留住她,为了不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亲手毁了她的幸福,却将她推入了禹和帝都这个是非之地。
“我要的从來就不是什么江山,我本想能够有力量为我上官堡上上下下报仇,现在看來,我似乎是太不自量力了。是我负了她,那样的选择之下,我选的是报仇,就注定了与她再无缘分。”
每每想到她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他却狠狠将她推开,心就会愧疚不已,后悔不断。
“这一切,也许还有转寰的余地。”公孙尧的视线里面已经不再有她了,心里倒是下了几分决心。
若是坚守住了这一战,击退了訾衡大军,最好是迫得他主动求和。那样的话,还能提些条件,但张口就要若萤的话,是否会太伤他自尊?
“我却已经不敢再面对了。”说完这话,又对着公孙尧行了一个匈奴的礼,便转身去照顾楚白夜了。
公孙尧根本沒有去留意他的任何动作,只是有些遗憾地看着若萤消失的地方。当年他若是再霸道一些,或者在知道所有真相之前便娶了她,恐怕她也是不幸福的吧。
刚刚她的眼神那般的忧虑,不知除了楚白夜,谁还能让她放松心情展颜欢笑?
不知已经叹过几次气,这样的心情伴随着若萤的一步一步,直到再见到了訾衡,她才打起精神。本以为自己离开后照顾他的会是瑞儿或者沉谷,却见了这夜雪在他身边伺候着。
瑞儿和沉谷不知去了何处,但看这个样子,是被支开了。本來还想和訾衡说说话,现在看到夜雪,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转身便吩咐许将军尽快着人搭好大帐,今晚便住在此处。
本欲走远一些,随便问问谁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被訾衡开口叫住。身形一顿,片刻便转过身冷冷地看向他,道:“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臣妾沒见到身边的瑞儿与沉谷,正急着找。”
“她们不过就是回去拿东西了。朕问你,流芳公主如何了?”本想直接开口问她有沒有见上官启印,话一出口却问的是这个。也真是不能直接问,恐怕也会惹來她的怒气。
“我亲自喂她服下了解药,沒什么大碍了,谢谢皇上的关心。”依旧冷着一张脸,连正眼都不给訾衡和夜雪,微微垂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便好,省得你以后再怨我。”伸手止了夜雪那欲将自己扶起的动作,他淡淡地回了这句话。
以后?他说的是距离三个月期满剩下的那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是他们还能够有的什么以后?
默然不作声,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再不见今日早晨临别之时的温柔与留恋。
“皇上既然余毒未清,那便休战一日再行打算吧。”敛去了声音之中的冷意,片刻之后才说起这正事來。
现在楚白夜重伤,能够出战的也便只有公孙尧与启印了,这二人...不能够再受伤了。
“皇后娘娘是不是中了对方的蛊?怎会要求休战一日,现在卡在这山谷之中,就该想办法突围才是。”夜雪不等訾衡回答便咄咄逼人地先行出声,字字之间都是在挑拨若萤与訾衡之间的信任。
往严重了说,若萤今日的举动,实在是惹人怀疑。若是还能挑动全军的怀疑,坐实了她的通敌卖国之罪,恐怕自己的目的也该达到了。
“吃了两次亏,雪嫔娘娘认为还能莽撞么?”再來之前便听了那报信的将军大致描述,知道訾衡中了两次招,第二次更是直接中了毒。现在拿这个去堵夜雪的嘴,该也足够了。
“皇后娘娘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夜雪这一次算是不甘示弱了,看着訾衡虽然还是对自己态度冷淡,但刚刚见二人的交流便已经能够猜到他们已经失了和气。
“这行军打仗之事,自有皇上來决断,皇上若是认为前方再沒有任何阵法或埋伏,那便进军吧。”她本想好好找个人问问今天的具体战况,却被这夜雪拖住了脚步,不由心生烦躁。
【休战一日】
若萤的话堵得夜雪无话可言,自古以來后宫都是不得干政的,平日里皇后也从不对訾衡的正事指手画脚,刚刚提出休战,也不过是出于关心他的身体。而自己所言句句紧追政事,怕是再严重点说,可以被她找到把柄诟病降罪的。
“皇后的话很有道理,那便休战一日,稍作休息。朕也好细细考虑这后面的仗该如何打,皇后最好别走远了,今夜朕还有事要和皇后说。”他不怀疑若萤是否和匈奴有什么协议,因为公孙尧不可能这般轻易放手,就算他放手若萤也不可能全无防备之心。
而且他提醒过若萤很多次,关于她现在的身份,相信她知道分寸才是。其实她也怕她会因为见到了那个人而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匈奴的阵营与自己作对,但是她既然能够回來,那便说明她并沒有这样做。
至于休战一日也对他无妨,原本在他的算计之中拿下之前那两个城池还需那么几日。现在在这山谷之中耽搁了也不过两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在两月之内收复隆边攻入匈奴。
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只要在五日之内拿下这个山谷,收复荣城便只需一日。那么与荣城相连的隆边也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拿下了,所以他也并不着急。
“臣妾领命,皇上且好生休息。”现在已是黄昏,他所谓的今夜也不过就是一会儿以后了吧。而她也不过就是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种事情现在似乎只有问帅孟宇最妥当了。
转身往帅孟宇暂时歇息的地方去,见他不过是在闭目养神,便淡淡开口:“你感觉好些沒有,到底是什么样的阵法,让你和皇上一起中了毒?”
“多谢娘娘关心,我已经好多了,除了还不能动武,其实也能行走自若了。娘娘的朋友果真是不可小瞧的,见惯了他不着调的样子,却不知他认真起來是这般的难对付……”
说起楚白夜用阵法的那些手段,帅孟宇睁开了双眸,语气之中的兴奋劲儿让若萤十分怀疑他到底是哪方人马。
从入阵开始一直说到和訾衡中招,他在将楚白夜夸上天的同时也不忘夸了夸自己。难得又见到他如此话多的时候,若萤此时倒是极有耐心地去听,看着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又想起初见他时他那满脸胡茬不忍直视的样子,始终勾着嘴角,不忍打断。
他当初应该就是因为话太多所以被当做了废棋吧,恐怕他这即将辉煌的一生,都要伴随着这个黑历史了。因为若萤这样的人,一定会在他辉煌的时候跳出來传个几句的。
不过,这些皆为后话。
“所以你也该学学他,首先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强大,然后再考虑如何才能让他阴沟里翻船。”想起今日訾衡着的道,再想到他之前信誓旦旦说拿下匈奴收复城池,就觉得他必定是轻敌了。
帅孟宇点了点头,又道:“娘娘回來怎么也不多关心关心皇上,要是被那个雪嫔娘娘趁虚而入,只怕是又要生些事端。”
虽然知道若萤也许并沒有在乎皇后这个名头,甚至也并沒有多么在乎訾衡的感受,可是她一天在这个位置上,都应该为自己筹谋才行。这个夜雪从來的那一天便知不简单,现在又竟能近訾衡的身,可见她的手段。
“我才不在乎那么多,皇上的心在谁身上我也管不了。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今日也算是辛苦你了,中了这大漠蝎毒可是不轻松。”上次去大漠,她也沒见什么蝎子,还真是不知道楚白夜从哪儿找來那么多的蝎毒,只为对付訾衡。
既然他敢冒险用溪临国不外传的阵法,就应该会知道怎样应对随时可能出现搅局的贺遂溪和南木了心才是。
说起这二人,果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了心出现过那么一次,而贺遂溪竟然至今还未露面。难道真的准备坐看他们这些后辈争來夺去,直到该收场的时候才出來收拾么?
“也是,你本就不是在乎那么多的人。”想着当初她伴在訾衡身边,却从來只会客气地叫他“訾衡哥哥”,又那般关心上官启印的安全,他便已经猜到很多。而今她虽对訾衡的感觉多了些什么,但心里应该也还是会担心上官启印的。
“好啦,我看大帐也搭建得差不多了,我去这临时的膳房问问今晚要吃些什么。”刚才公孙尧的挽留她沒有答应还有一个原因,主要是这匈奴的食物她实在不怎么吃得惯。
尤其是那羊奶,怎么喝都有股子腥气,若是他准备了什么特别好吃的说不定她也就留下了。可是訾衡请來随军的膳房管事的厨艺太好,害得她每次快到饭点的时候都特别的期待。
今天出了这等事情,不知道膳房那边的人有沒有跟着过來。
还未走到那大帐门口,便被匆匆赶來的瑞儿和沉谷叫住,她蓦地转身看着这二人几乎是搬來了自己的整个医药箱以及寄存在军中药库的那些药材,不由疑惑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皇上吩咐我们要将娘娘的药材和军中的药材全都分开,届时娘娘需要的哪味药材沒有了,便可再吩咐我们去取。”这一次是沉谷开的口,生怕瑞儿会觉得为难。
訾衡这样做明摆着是开始不信任若萤了,到时候她每一次取药都会有记录,怕是查起來也方便了。
“哦,这样也不错,省得本宫自己也分不清哪些药材是属于本宫的了。”心里虽知道訾衡这样做的理由,但表面上还是带了几分微笑地去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还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那我和沉谷便将这些药材都放在娘娘的大帐之内吧。”瑞儿低垂着眸开了口,这大帐都搭建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们赶來,这也算是幸运了。
若萤点了点头,一时又忘了自己刚刚是要做什么,便跟着这二人走入了自己今夜要下榻的大帐。
一进入,却见訾衡端坐在木质的桌子旁边喝着茶,一点中毒的样子也沒有。她随着瑞儿和沉谷一同行了礼之后,便让二人将药材与自己的医药箱都放下退出去。